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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里堵得慌

道德是不是不合时宜的?

前段时间偶然在网上看到这么一段话,是针对新闻“扶起老人反被讹”的一段评论。

“虽然你经常读书、思考,以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不断追求道德上的完善,但你还是会发现那些损人利己的人也并没有自食其果,他们得益于他们的‘恶’并怡然自得。他们的价值观不会让他们产生负疚感,因为忏悔本来就是有道德的人才会做的事。他们偷了你的粮食饿死了你,从生存或进化的角度来讲,在大环境风气不好的前提下,自私自利的人显然更容易存活下来,人类的进化遇到瓶颈了。”

我没法断言他说的是不是事实,只是看到生活不断地用一件件事去验证它。“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变成了人们心中一种期待,或许,它从来就是如此。

报偿仿佛是带有时间性的。

你是好人,但你受了很多不公的待遇。没关系,100年后我会加倍的偿还你。活不到那个时候?那我没办法了。

你是坏人,坏事做尽,罄竹难书。不要紧,100年后我会加倍让你偿还。活不到那个时候?那算了,放过你了。

后人的褒奖与批判对前人有什么意义呢?

人在做,天在看,可是他不管。无为而治。

排在前面的一位同学买走了最后一份红烧肉。

他是插队到我前面的,我心有不甘。

也不是做得特过分,不是明目张胆地插队。排队潜规则,如果前面有你认识的人,那么你就可以到他那儿去。

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因为我从来不做这种事情。我会想到排在我后面的同学心里可能产生和我一样的憎恨,顺势给贴个标签——没素质。

看他走的那么潇洒,脸上的笑容那么灿烂,我突然就觉得:哪里有什么善恶报复,特别是这种小事。

成长可以说是一个不断刷新既定自己的过程。仅仅是对插队这一行为的看法,我就变了两番。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单纯的讨厌,讨厌那个浪费自己时间的人。后来变得淡定些,觉得别人怎么样与自己无关,做好自己就够了。再后来,突然又憎恶起来,因为意识到他的行为引起了人们的不满,怀有把周围人的道德层次拉低的企图。

坐下的时候,对面竟然是她,曾经的墨镜女。

“没长眼睛啊?”她出口便气势汹汹。

我这一肚子气正没地儿出呢!你想找事儿是吧?好……

只是心里不知怎么就突然泄了气,觉得特没劲,萍水相逢,哪来的仇和怨?变得心灰意懒起来。

“好好吃饭吧,之前的事,对不起。”

我埋下头,往嘴里扒拉几口米饭,余光瞥见她把攥在手里的叉子放下来,于是舒了口气。

一顿饭吃得不尴不尬,想找个话题聊聊,却不知从何说起,总应该男人先开个头吧?

“额……这见了好几次面,都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管呢?”

“那……算了。”

我继续低头扒拉,饭菜嚼在嘴里一点味儿都没有。赶紧吃完,撤了吧。

也许是吃得太快,感觉有点噎着了。我下意识端起眼前的一杯可乐,灌了一口,杯子还没放下的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好像不是我的啊……

“你,你干什么,那是我的!”

“啊……我应该是脑子有病,控制不住我自己。”

“什么叫应该啊,你就是有病。”

“对,对,你说的有道理。”

她往椅背上一靠,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那表情就是再说:你看着办吧!

“我再去给你买一杯好不好?大人不计小人过,美女肚里能撑船……”

“你肚子才大呢。”她站起来,双手掐腰,斜着眼睛等我。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算了服了,这思维跳跃都能赶上我了。

“过去的事儿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就完了,嗯……这样吧,如果今后再遇到你,不论你在做什么,你都得替我做一件事。”这情节我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概率应该挺小的吧?”我嘴里嘟囔着,抬头看见她正严肃地盯着我。

“也有道理……”我这破嘴……

“万一碰不上,岂不是便宜你了?把你电话给我。”

万不得已,我只好把手机递过去。

“我要的是你的号码!你休想占我的便宜。”

这有区别吗?有本事你别给我打啊!

抄走了我的手机号,她特别潇洒地站起身,“听候差遣吧。”走掉了。

这日子过得磕磕绊绊,我的心感觉都掉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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