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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三者

我像只落单的鸭子在大学的湖边孤单地徘徊,觉得那些湖中的天鹅真漂亮,那些癞蛤蟆真幸运。时光伴着街上纷乱飞舞的枫叶匆匆离去,办公楼前的毛主席像目送了一个又一个夕阳,我躁动的心像被堵在池子里的水,慢慢地沉寂下来。终于有一天,上天念我寂寞太久,向我投了块石头,立刻水花激起,涟漪四散。(文风好像不对……)

看见她是在夏天的一个挺闷热的下午,体育课,风估计是逃了课,空气像是刚从烧烤摊回来,汗珠子排着队,心急火燎地顺着脸颊往衣服里钻,篮球满操场乱跑,“砰砰”的声音跟知了较着劲儿。小满、壮壮和我一番操练之后坐在树下,一边嘟囔老天爷真是发烧了,一边咕噜咕噜地灌着矿泉水,顺便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企图在灼热的阳光下找寻几许靓丽的风景来降降温,然后我就看到了她。

我突然感到自己言辞的匮乏,挠半天头挠不出任何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只剩下一个“美好”徘徊在脑海里然后羞涩地不肯说出口。在此插一句,我一直觉得笑容可以极大增加一个女孩的美丽程度,无论她本身漂不漂亮,当然漂亮的女孩会更占便宜一些。那女孩的微笑像一张定身符,一瞬间就把我俘获。

“哎,那女孩看起来不错啊。”说这话的是小满,不是我,作为相对深邃内敛的人,对异性我通常不会表现出明显的欣赏,绝大多数这样的场景我都只是随声附和的那个人。

“嗯,确实不错。”这句才是我的台词。在我把最后一个字的拖长音埋进矿泉水的瓶口时,小满和壮壮同时把一个奇怪的眼神递给我,同时赠送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怎……怎么了?”我有些不知所以。

“在过往的不下三十次的类似的场景中,你都是默不作声,可是你今天却开口了,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确实对这个女孩有意思,怎么着,不打算招了?”小满一副逮着我小尾巴的模样。

“你别乱说啊,哪儿来的三十次,我怎么不记得?再说,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以前没这么说过,你以为你柯南啊?”我开始组织反攻,其实我也并不想否认对那女孩的好感,这只是突然被挑明了心思条件反射似的抵抗。

“确切的说,应该是三十二次。通常情况下我不会那么无聊,连这种事情都要特别去记,只是因为之前……我觉得你喜欢男的……”

“啊?!”我突然有了喷鼻血的冲动,感情这两年这货没把我当正常人看,“我了个擦,你脑袋秀逗了吧?咱还一起看过*****呢?这能证明我……我没问题吧?”

“就是因为这个。每次我们看的时候你也挤过来,但是通常看一眼就走了,大家估摸着你只是为了显得合群所以才假装感兴趣的。”小满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我的审美眼光高呗!我是那种随随便便是个片儿都看的人么?

“大家?”我把机头调转给壮壮,投递了一个疑问的目光。壮壮好整以暇地喝着水,唇角微微翘起,轻咳了两声,然后拍拍我的肩膀,摆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我……”我能说什么呢?我得谢谢他们今天替我平反昭雪?

“壮壮,看来你还是有些良心的,也不枉洗澡时我帮你搓过背。”每当我陷入某种尴尬的境地,都会把壮壮揪出来当突破口,百试不爽。

这句话如果对一般人说起可能没什么,可是壮壮不同,我这话刚出口,他耳朵就成猪肝色的了,这充分证明他不是一个外向的人,更不用说八面玲珑了。这里隆重推出我的二号壮丁,壮壮。他是我的死党二号,不过能成为我的死党他完全是被动的,我估摸着他整个人生都是被动的。

这里有一件事。

大一刚来那会儿,报到后交完钱,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晚上了。靠门那备受冷落的床铺不得不选择了我,我丢下行李就看到躺在对面装死的壮壮,这货一句话没有,直接把我当空气。

“嗨,哥们,能借我点钱么?”带来的现金交过学费后所剩无几,因为暂时还找不到提款机,我只能对这位从侧上方看起来还算面善的同学开口。

他起身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的行李一眼,确认我不是骗了钱就跑路的,然后找到一件外套摸索了半天,掏出了皮夹子打开,然后杵在那儿,似乎在等我说要多少。

“额……三百有么?”我觉得自己有点憋得慌,感觉他就是一提款机,等着我按个“300”,然后吐出钱来。

然后他就掏出了250,接着又掏出个50的来,我突然觉得很怪异,因为我分明看到钱夹子还有不下5张毛爷爷,这个250加50难道有什么引申含义?为什不是直接给300?这家伙心机难道很深?因为我刚见面就借钱从而拿个250讽刺一下?

后来的后来,当我们可以光屁股一起洗澡的时候才知道,这家伙有些轻微的强迫症,两个50和一个100,50有优先被花掉的权利。

另外,他是个挺纯粹的内向人,内向的程度到了头对着头一起睡了一年半,还从来没有在澡堂里见过他,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在我们比较熟络了之后我问他,他是这么解释的。

壮壮:“你们去洗澡的时候我是不会去的,这样就不会碰上了。”

我:“那有时候你不知道我们去洗澡了,你进去突然发现了怎么办?”

壮壮:“我会假装忘拿浴巾或者香皂,然后退出来,你们不一定能看到我。”

我:“嗯……这是个办法。那如果你在洗澡我们突然进去怎么办?”

壮壮:“这种概率很小。”

我:“为什么?可能性很高啊?”

壮壮:“因为我通常会去别的楼层洗。”

“啊?!你这么躲着我们,难道你下面很小?”这句是个玩笑,不要问我为什么。

他看着我,一脸的严肃中正,“其实我只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洗,特别是熟悉的人。”

“这有什么区别?”问完这句话我突然有点明白,这也许类似于两个50和一个100的那种模糊不清感觉。

不得不说,壮壮是个很奇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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