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龚乐凡在医院门口就截住了徐雅,跟她说了自己的计划。徐雅听了一遍后,却仍然在莫名其妙中。
“嗯,你来陪我看病,我扮病人。”龚乐凡镇定的说着。
徐雅心里顿时想到了“久病成良医”这句话,但是龚乐凡的情况是完全与之相反的。原来医生做久了也可以扮病人。
徐雅扶着龚乐凡走进医院,龚乐凡的脸色和表情都不大好,徐雅一边安慰着一边低声说道:“你要让人真的觉得你是个病人,需要人照顾!”
“我是心理病人,不需要人这样照顾吧。”龚乐凡把自己的胳膊从徐雅手里抽出来。
“你看看,心理出问题了不是,病人就怕别人说自己有病!”徐雅说的煞有介事的。
“你一会儿去服务台怎么问,记清楚了吧?”龚乐凡表情严肃的问道。
“记清了!放心吧我还能超常发挥!”徐雅说完便撇下不愿意她搀扶的龚乐凡,压低帽檐向服务台走去……
之前那场景便是徐雅和龚乐凡的一场“演出”。
按照计划,进了医生的办公室,由徐雅把带路的小护士引走,好方便龚乐凡好好“参观”一下。
带路的小护士微笑着领二人进了医生办公室。
徐雅一眼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刘萱的照片。她吃惊的张大着嘴狐疑的看着龚乐凡。
龚乐凡立马掩饰了她的惊讶:“大惊小怪什么?我们花那么多钱来,他们环境好点儿怎么了?!”
“您说的没错,我们这里的环境确实是全市最好的了,就是希望患者可以有个舒适的治疗环境,所以请二位放心。”带路的小护士始终微笑着说。
徐雅赶紧把她拽到一边,神神秘秘的说道:“嘘……那个,你没看出来需要治疗的就是这位啊!”边说徐雅的手指边指着龚乐凡。
“啊?不,不像啊!”小护士像说错什么似的,赶紧捂上了嘴。
“哎呀,你是不知道,这人表面看起来是好好的,但是心理问题可严重呢……咱俩别在这儿当着他面儿说,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些具体问题想问问。”徐雅说着就要往走拉小护士。
“这……这间办公室的医生不在……”小护士为难的说着。
“哎呀,你放心,他就是心理有问题,肯定不会偷东西的,你快来我咨询你些问题!”徐雅一脸诚恳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此时龚乐凡冷着脸渐渐的把头扭了过来,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杀气”。
小护士看了心惊一下,一是龚乐凡确实挺帅,二是他那眼神确实像有病,于是赶紧跟徐雅出了办公室。
“但愿你能多胡编乱造一会儿。”龚乐凡看着徐雅顺便把门带上的背影,心里默默的说道,同时,他已经戴好白手套,开始小心的翻动刘萱的办公桌了。
桌面、抽屉、能打开的柜子都翻过了一遍,除了一些专业书籍,和医院科室的各种通知复印件,刘萱似乎什么都没有留下。
龚乐凡失望的叹了口气,把白手套摘了下来。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和徐雅大声说话的声音。
“什么都没有?”徐雅小声但是迫不及待的问着龚乐凡。
龚乐凡的脸色愈发显得冷峻和苍白了,轻轻的摇了摇头。
“昨天来的那个警察说是刘医生的朋友,你说会不会是男朋友?”此时走廊里经过了两个边走边聊的小护士。
“拉倒吧,你没瞧见他什么岁数了?”
“听说是刘医生住院了让他帮忙来找东西,什么关系能让来自己的办公室找东西啊?”
“刘医生现在不是刑警队的心理分析师么,有个警察来很正常!”
两个小护士嘻嘻哈哈的从龚乐凡和徐雅身边走过去了。
龚乐凡看了徐雅一眼,却发现徐雅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也在看着自己。
“一个警察,来过?”龚乐凡轻声的说道。
“给,没加糖。”徐雅递给在街心广场台阶上坐着的龚乐凡一杯咖啡。
“谢谢。”龚乐凡头也没回的接过:“你说,昨天去医院帮刘萱拿东西那人会是谁呢?”
“看看昨天是谁负责陪她啊,说不定是行政那边的人呢。”徐雅边说边坐在龚乐凡的身边。
“行政那边派去照顾她的,都是姑娘吧?”龚乐凡问道,因为他记得,刘萱的姨妈来陪过两天之后,便是由行政科室抽调女同事去陪床了,刑警队的这帮大小伙子们,确实不大合适。“男性,警察,岁数偏大。”
龚乐凡说完,眼睛突然看向徐雅,徐雅也同时看向他:“于正!”两个人默契的说道。
“那于大哥找到什么了呢?”龚乐凡立即想到:“然后又放到哪里去了呢?”
“或许也跟咱们一样什么都没有找到吧。”徐雅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不会的……不然他不会被杀的。”龚乐凡黯然的说出了这句话。
“从心理上讲,你在刑警队待的年头再长一些,也会觉得见到个杀人案什么的很平常,因为我们做的就是这个工作,但是你要知道,除非是变态连环杀手,不然杀人对于谁来讲都是比较困难的,风险又极高。”龚乐凡一边开车一边说着。
“等等啊!我想知道,我这跟着你一上午,是不是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就是于大哥是发现了刘萱的什么秘密,所以才被杀?”徐雅明显的心神不宁。
“不止是刘萱。”龚乐凡回答。
“什么?”徐雅不明白了。
“她现在躺在医院了,可以出来杀人么?”龚乐凡说。
“那就是她还有同伙?!”徐雅大吃一惊。
“你才知道她有同伙么?”龚乐凡白了徐雅一眼。谁都记得,当初徐雅是如何斥责龚乐凡“没人性”的来着。
徐雅不说话了,准确的说,她是说不出任何话来了,因为她已经完全震惊了。她虽然之前讨厌、愤恨过刘萱,但是当刘萱有可能是凶手、有同伙的事实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一会儿我只能在路口停了,你走一截吧。感谢你的帮助,另外……注意安全。”龚乐凡面无表情的语气中隐隐的流露出了担心,但是徐雅根本没有听出来。
下了车,徐雅一个人恍惚的走在通往公安局的路上,这条她每天上班的必经之路此时却显得如此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