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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意外之外

在外面看热闹的贝内雷此时气愤不已。

“来人,把他们关回牢里。”贝内雷呼喝着手下架走了两只兽,自己靠在一边思考着:这样的兽人可不好调教,还是把他扔给研究所的人吧,真晦气,这剂量都能承受下来,肯定是个不错的实验体,今晚就去青楼消遣消遣吧。

然而走到出口,贝内雷却觉得心头发堵,思忖道:“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失态,即使是承受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吧?我当时是怎么想的……算了,不管了。”

在牢房中,萨洛此时仍旧处于昏迷状态,但他的下身却是傲然挺立,艾露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艾露对萨洛很有好感,彼此相濡以沫,但是两兽年纪尚小,又深陷囹圄,对男女之事自然从没想过。然而现在事情又十万火急,艾露不清楚药效是个什么情况,又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萨洛受苦,等药效过去,而自己又不像魔法师有魔力为萨洛逼出毒素。

难不成要自己献身?艾露听过说书人、吟游诗人讲述的传奇故事,每一次故事里的主人公中毒都有这么一种逆天的解毒方法,此刻艾露也是着急上火了,竟冒出这么无厘头的想法。

至于放着萨洛不管,艾露从没想过。

“对不起,吓到你了。”

艾露的脑海中不断重复着萨洛的这句话,挥之不去。还有那时萨洛的眼神,无比纯洁,透露着对她的关怀,没有丝毫欲望,甚至没想过自己的问题该怎么办,只是不想让她受伤。本该立刻否决的事情,艾露却犹豫了一下。

艾露从沉思中醒过来,她发觉,自己真的很喜欢萨洛,自从被抓住以后,牢房的日子是那么暗无天日,然而萨洛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他让自己变得充满希望,自己一直都被萨洛保护着,安慰着,自己除了帮他包扎过伤口外,就没做过别的事情了,就算再没有方法,也要全力一试,至少也该陪在他身边,而不是缩在一边。

“或许,我那点微薄的精神力能帮他减轻痛苦。”纵使萨洛如今就像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但艾露还是走了过去。

艾露下了决心,慢慢走到萨洛身旁,此时昏睡的萨洛口中喃喃自语道:“艾露,别过来,快走,离开这里,快离开……”

艾露听得心中感动,伸爪按向萨洛的天灵,就在即将碰到萨洛身体的时候,一道无形的波动将艾露排开,艾露被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坐到了草堆旁,一时间慌了神。

随后一道威严中带着些微赞许的说话声响起:“汝之功,无用矣。”

听到声音,艾露慌忙望向铁窗外,外面一片平静,没有来人的样子。不知道声音的来源在哪里,艾露不知所措地环视着牢房,四周只有空空的石壁。

“您,您是神吗?是兽神吗?请救救萨洛吧。”艾露哪里见识过如此神通,还以为是兽神降临,她连忙跪了下来,作势欲拜。不过又是一阵波动,将艾露的膝盖托起,把她的脊梁扶直,让她端坐到了地上。

“非汝所言之神,世事白云苍狗,思厥天下,亦巨变已矣,汝所言之神成神于后世,非吾仙圣之流,故吾不知。”

“那您是……不,请您先救救萨洛吧!”又一番古老沧桑的话传来,虽然生涩难懂,但是读过一点书的艾露还是判断出说话之兽(人?)只怕已经活了近万年,这是在极远的上古时代末期,兽人初诞时的古代语,兽族虽然传承着这种语言,却鲜有使用。同时兽神传播教义,受到兽人膜拜的时间才不过千年而已。

艾露不曾修炼,总以为活得越久的修行者越厉害,这位听上去比兽神多活一个数量级的时间的兽在艾露心中的地位自然是层层拔高。

“吾自有计较,汝可心安。天地之气改矣,自然之道理法似是而非,亦异甚,固吾需慎行之,强涉因果,于吾不利。然吾惜汝之境处,固为之祛。狐之萨洛者,吾假其灵识得以存,故其不可有失,望汝暂代吾之职,替吾侍之。吾之事,且密之,勿滥言。另有今之心境得失,望汝莫失莫忘。”沉吟许久,神秘兽再吐古言。话语带着莫名的魔力,萨洛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

“您到底是……”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操一口古语,但是其谈吐间的气质却是一股俯视众生的姿态,即使不是万年前的兽,想来实力也是非凡。再加上艾露惊觉自己竟然毫无障碍地理解了他话语的意思,这番神能让艾露更加崇敬起来。

“万世冰魂执掌间,渐去霜雪随云散。莫道顶峰千尺寒,仙绶灵心谁不恋?”那兽似乎是笑了一声,悠然中带着求仙问道于顶峰的傲气,引动空气都神秘地律动起来。一句句诗号传入艾露耳中,一时间,艾露仿佛置身巨大的冰山脚下,在那万仞冰山之上,一只神秘的兽影忽隐忽现,带着羽化登仙的热诚,俯视更高的山外山,天外天;无惧登顶的险阻,在求仙问道的路途中越走越远。

“烈山,五仙。”抛下一句话,艾露的心底彻底安静了下来,同时一股莫名的能量从四面八方朝艾露汇聚,从皮肤外往内渗透,在下腹丹田处汇聚,环绕周身三十六周天后化为利剑朝冥海而去。仿佛是开天辟地的轰鸣,艾露大脑一震,识海翻腾,同时一篇古老的功法印在了艾露的脑海。一闭上眼睛,艾露顿时惊奇地发现自己来到了自己的冥海中。冥海上为穹天,穹天云雾飘渺;下为识海,古井无波,自己就在中央,同时前方还有一只模糊的巨狼身影。

狼影不断汲取着艾露的记忆,似乎是在适应着这个世界。不待艾露开口,狼便沉声道:“吾……我代汝……开放了上丹田、下丹田……冥海即是吾所言之上丹田,凭汝资质,好生修炼。刚才予汝之功法,已经不适,我收回,暂时以此代替之。狐狸那边用谎话圆过去,暂时不要让他知道吾的存在。”几番交谈,狼影已经开始用现代语说话了。

就在艾露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狼影消失,同时一阵睡意席卷,让艾露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一道蓝盈盈的光芒笼罩着萨洛,萨洛挣扎的面孔逐渐舒展开来。

迷迷糊糊的,萨洛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温润当中,又好像是沉入了温暖舒适的温泉,难忍的欲望也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样,喷薄而出。一阵阵****酸麻的滋味让萨洛感觉仿佛缓缓飘上了天,又仿佛在向无底深渊落下。这种难以言表的舒服仿佛渗透到了骨头里,同时毒素也自周身几大穴位处散出。

待到晨曦初露,大地渐渐回温,萨洛才从睡梦中幽幽醒来,他迷迷糊糊地动了动身体,发觉有点沉重。“唔,药效过去了吗?那就好,可是我怎么这么累啊,我不是睡了一晚上吗,身体好沉,好想再睡会儿……”

“萨洛。”

“唔……”萨洛迷迷糊糊地应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艾露在一旁关切地看着萨洛,道:“你没事了吧?药效过去了吗?”

“啊!”想起昨晚,萨洛猛地醒了过来,揉了揉发昏的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昨晚的事情来。萨洛慌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衣服还算得上整齐,算是松了半口气。萨洛不安地摇了摇尾巴,有点不敢看艾露的眼睛,支支吾吾道:“艾露……昨晚,我,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萨洛眼中交织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连身体都在微微发抖。对于萨洛来说,艾露已经不仅仅是他的狱友。相似的年龄,相同的境况,使得历经苦难,饱受人伦悲剧的萨洛早将自己那颗脆弱的心系在了艾露身上,艾露就像是他的小妹,他的所有亲人,他心中那片安宁的月清镇一样。萨洛这种出于本能的精神寄托,让艾露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萨洛脆弱的心弦。

艾露听了不禁噗嗤一笑。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萨洛松了口气,在草堆上躺成了一个太字,“呼!吓死我了,艾露你没事就好,如果我……我想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不过疑问接踵而来,“既然如此,那我是怎么恢复正常的呢?”

眼见为实,艾露将爪搭在萨洛的爪上,一股精神力探入萨洛的身体。“昨晚我心急之下,发现自己的冥海觉醒了,然后就用精神力帮你化解了毒。”艾露解释道,同时也适时地转移话题道,“萨洛,我发现我能感受到一些金色和少量黄色与白色的光点,那就是元素吗?”

“真的吗?那太好了,艾露你一定很适合做魔法师的。那么我来教你一些基本的魔法常识。”萨洛听了很是高兴,艾露虽然觉醒的晚,但也比自己差不了,资质也算过得去了,这样说来逃跑的几率就又大了不少。

“咳咳,那我就首先来说明一下魔法吧。魔力这个概念似乎是近千年和斗气同时提出的,而在五千年前的远古和万年前的上古则有别的力量体系。作为一种新体系,魔法斗气很好地弥补了古代功法难以入门带来的大陆整体力量两级分化的状况。”

“天玄大陆除了我们每日呼吸的空气外,大气中还有一般情况看不见的‘气’,大陆上最初的能量为‘元气’,将其纳入体内就成了‘真气’、‘真元’之类。然后‘元气’会在大气中不断分解,分解为比较容易利用的‘元素’,所以,天玄大陆现在四处活跃着看不见的元素,元素属性有风(青色)、水(蓝色)、火(红色)、土(黄色)、木(绿色)、冰(白色)、雷(紫色)、暗(黑色)、光(金色)九大系别,独有金属性的元气最稳定而不分解但会依附金属,以铁母之类的铸炼神材的形势存在。在大陆上的修炼者无论是魔法师,还是战士等等其他职业,归根结底都是魔法不同效率和方式的运用,不过魔法师的运用方式更加高级,他们运用术式、公式画出魔法阵,来引起魔法元素的强烈共鸣,形成强大的魔法,同样的魔力,魔法师可以发挥出更大的破坏力,同时魔法师一般也拥有不俗的近战能力,是很厉害的战斗力。”

“不过魔法也分成两类三派,就书上所说,分为战斗而研发的魔导魔法和以融于自然、登峰造极为目的正统魔道古魔法两类。魔导魔法又分为战斗用的战术魔法和研究自然规律,创造出可供普通兽使用的魔法道具的魔导科技。”

“正统魔道修炼起来也很难,我们暂时只能以战术魔法为主,辅以正统魔道的理论知识。”

“魔法师要施展一个魔法,最重要的就是体内的魔力以及精神力。如果精神力足够的强,甚至于可以做到瞬发,无需念魔法咒语。要高效率使用魔力,身体中必须要有魔法精元作为媒介。但根据父亲所说,魔法精元更是古代功法修炼所需的基础。”

“能容纳以上这些能量的地方只有心脏,小腹以及大脑。小腹书上还称为丹田,不过丹田是修炼古代功法纳气的地方,这类功法很少见啊,《玄狐秘典》上也没有这种功法,所以,我们只能以魔法斗气的修炼为先。”

“修炼斗气,最重要的是在心脏处炼出斗气核心,魔法的重要步骤是在冥海凝聚魔法精元。这个目标现在有点远,我们还是从最初的开始,先明白自己的体质偏向那种元素属性。”

“那我看到的光点颜色是金色的,也就是说我适合使用光系魔法喽?”艾露问道。

“是的。当然艾露也有修炼土系和冰系的天赋,只是天赋不比光系,不太适合初期修炼。”萨洛点头道。

萨洛和艾露在牢房中,一个教,一个学,都干劲十足,好像身处的不是牢房,是学院一般。没有了之前事情的阴霾,萨洛也完全振作起来,似乎逃跑的日子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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