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时间的精神紧绷,我也很累了,躺在一块较为干净的草地上就睡着了,一睡,便是一个下午。
再次醒来,这里已经不是那片草地了,糥稀也不见了。
“糥稀,糥稀!”我喃喃着,糥稀是我唯一亲近的人,她不能死,不能死!!
“她没死,你很吵。”
我转过头,塔巴斯站在不远处,听见“她没死”,我的心彻底放下,“那就好,谢谢你。”
塔巴斯别扭地转过身:“一会儿拉贝尔的人就来了,你趁着逃走吧。”
我诧异地瞪大双眼,没想到,塔巴斯竟然愿意放我走?
“谢谢,真的非常谢谢!”我抓着被子,声音微微颤抖,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若是可以,我想报答他。
可以回家,是多么如梦如幻的事,这次被抓来,我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没想到,我可以毫发未伤地回去……
我不是什么英雄,我也怕死,不过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这份恩情,无力报答的话,记在心里就行了。
塔巴斯走后,我大声哭了出来,把这段时间闷在心里的恐惧、劳累、思念一起哭出来了,从中,也含着能够回家的喜悦、感动和不可思议。
我却不知道,塔巴斯其实就在门外,听着哭声,若有所思。
战争很快就要开始了,恶德花园的大部分人手都去参加战争了,花园里戒备十分松散,我抱着糥稀,趁着大家没注意的时候靠着后花园的木门回到了绞刑场,从大门出去,一路奔跑到拉贝尔士兵团队的最后面,西蒙王子和二仙女在前线,后面是南茜和露露。
看见风尘仆仆的我,南茜和露露马上将我接到了帐篷里。
“你是逃出来的小花仙吗?大家怎么样了?”露露担忧地望着我。
“我们进去后,黑翼人带走了愿意服从雅加的花仙,那些不愿意的都被杀了,我是正好从绞刑场的通风口躲过一节。”我隐瞒了遇到塔巴斯的事情。
“原来如此,那么那些被带走的花仙呢?”南茜问道。
“听守卫说好像是要做什么变成黑翼人的仪式,我不太清楚。”我摇了摇头,我确实不太清楚,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
“这样啊,你肯定也累了吧?休息一下吧,还有可怜的花宝。”露露说着,爱怜地摸了摸糯稀的头。
我和糯稀确实很累了,也没有安心地睡过一觉,听露露这样说,自然愿意。
露露出去治愈伤员了,留下南茜照顾我。
“小花仙,你叫什么名字?”
“糯娅。”
“你……有没有看见塔巴斯?”听见我的名字,南茜一愣,又问。
“没有,我只是待在通风口里而已。”我道。
“是么?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拿点花蜜。”南茜勉强笑了笑。
我点了点头,南茜对塔巴斯的事我也隐约听过一点,但是,那又如何?与我何干?
我沉沉地睡去,但是睁开眼睛我却发现我在一片白花花的地方。
“发生了什么?”我喃喃着,“我是……死了吗?”
“不,你没死,但是,你会获得新生。”
我猛然转过头,看见一个黑发女孩正注视着我,头发很长,直到脚跟,扎成双马尾,红色的双瞳有些慎人。
“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