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阁—
“吱呀……”丫鬟端着洗脸的水盆推门而入,将水盆安放在木架上,又走几步到窗前打开紧闭着的窗台。
清晨的阳光伴着鸟鸣声洒了进来,一时整的屋子都蒙在金光里,暖洋洋的。
“公主起床了!”丫鬟俯身轻喊,将垂着的纱幔撩起来,让阳光照在床上小人的脸上。
“唔。”季澜烟微睁开眼,朦胧的看了她一眼又立马闭上,手一拉,把被子向上移遮住眼睛,接着睡。
“公主你再不起床可就要来不及了。”丫鬟见床上的人明明醒了,却还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好意的提醒道。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季澜烟轻哼了声,敷衍着赶人,突然整个人一怔:“等等!什么来不及了?”
“今天是赏花宴啊,公主不是一直很期待的吗?”丫鬟装作很诧异的样子,眼里泛着笑意回道。
“啊!”季澜烟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甚至带动了风声,双手伸进发丝里使劲挠着头皮,十分懊恼:“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起床?”
公主你确定早叫就会早起?鉴于季澜烟的懒病,小丫鬟表示十分怀疑,但也只是在心吐槽:“公主,奴婢伺候你洗漱。”
“月清,月芽呢?怎么没看见她?”端坐在梳妆桌前,季澜烟对着镜子里的小人一阵龇牙咧嘴,问道。
“月芽在准备马车。”月清手里不紧不慢的理着季澜烟的头发边回答。
转眼间一个精致的双平髻已初成模样,月清从首饰盒里取出珠花时看见那根簪子,赞叹道:“公主,这根簪子可真好看。”
“是吧?它就是那天被我们拦下来的那根。”季澜烟兴致勃勃的同月清解释着簪子的来历,又有些黯然道:“可惜我现在不能带。”
“等过几年公主及笄后就可以戴它了。”月清安慰道:“反正它放着也不会坏。”
“及笄啊,还有好几年呢……”季澜烟感叹了声。
“好了!”月芽大呼一声,眼里都迸发出光彩,满是期盼的问道:“公主你看,漂亮不?”
季澜烟站起身来,转了两圈,艳红色的裙摆像火焰一样四处张扬开来:“很漂亮,这颜色多好看,跟火一样耀眼!”
季澜烟说着头颅一扬,眼中满是傲然之色。
“公主,马车都准备好了。”门外传来月芽的喊声。
“走。”主仆三人步行到殿外停马车的地方。
只见马车前的缰绳上套着一匹黑马,一个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百无聊赖的坐在车夫位子上,一下一下晃着手里的柳枝与一边的太监交谈。
“公主请上车。”见季澜烟来了,小太监停下与侍卫的交谈,在车前弯下腰道。
季澜烟踩着小太监的背上了马车,随后是月芽、月清两个丫鬟。
马蹄扬尘,马车驰离远去,考虑到里边那位是千金之躯,加上离赏花宴开始时间还很充裕,车夫也就没有加快车速,免得她们受到颠簸。
车厢的空间相对来说比较小,月芽、月清就挤在了一起,见两人坐在一起,季澜烟突然就笑了。
“公主你笑什么?”月芽脸皮比较薄,被季澜烟盯的不好意思,问道。
“你们,噗,你们坐在一起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季澜烟揉了揉笑的抽筋的嘴角解释道。
果真,两人除了穿的衣服颜色不同,其余地方都是一模一样。
“奴婢和月芽本来就是双生子。”月清一本正经的说道,完全不能理解季澜烟怎么会笑成这样。
“真……哎呦!本公主的脑袋!”不知怎么的,车厢突然剧烈晃动,季澜烟毫无防备的就撞木板上去了,痛得她直吸冷气。
“公主您没事吧?”听到季澜烟的痛呼声,车夫急忙稳住马匹,问道。
“怎么会没事!你撞一下试试!”季澜烟揉揉被撞到的地方,皱着张脸:“刚才怎么回事?”
“回公主,刚才五公主的马车突然从后面超上来,惊到了马匹,我们要追上去吗?”车夫如实询问道。
“不用。”
“公主你没事吧,五公主就是急着参加赏花宴也不能这样啊!我们为什么不追上去?教训她一顿?”月清不解,照公主的性子应该会百倍讨回来才对。
难道,公主突然变温和了?两姐妹心里同时浮起这个想法,随即又狠狠将它甩掉:怎么可能!
“你们没听过:越是尊贵的人越晚出场吗!”季澜烟淡淡道,像是真的不介意这撞脑袋之仇。
“噢……”月芽、月清两姐妹恍然大悟,果然公主疵瑕必报的性子怎么可能说改就改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