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道内地,三山加一水。
那条千万里长的天水就是在最西端的横断山脉发源在这里壮大的,造就那万里沃土,一望无尽的山峦起伏和平原田野引入人的眼球,一条条青石铺就的笔直大道通向四面八方,远远的看去大地就像是裹上了一条条的玉带,让人内心震撼。
让人经不住暗自发叹,修这样的青石大道那得需要多少的人力和物力才能造就。不过,在这个道法和武术显圣的时代,普通人的寿命都普遍达到了百岁左右,何况那些掌握了仙法武术的修士们,他们活个千八百岁也是正常不过,移山填海,斗转星移,当然这样的古路带来的震撼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有空中一闪而逝的修士,乘车而过的老者,策马奔腾的青壮,还有步行的农人,层次鲜明,来往不绝。而在往来的人群中有一老者,异常吸引路人,身着学者长服,精神抖擞,衣随风动,轻步而行,犹如神仙中人。
虽是步行,但是一步数里却显示出老者的不同凡响,路人见之,多是投来敬仰和羡慕眼光。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离开玉泉小镇镇的王容王学者了。
却说王容离开玉泉镇后,过秦州,历金城,横渡渭水,日夜兼程已经到达雍州地界。雍州乃是三朝中大夏帝庭当年立都之地,八水环绕,地理位置优越,奇花异草,物产丰富,鼎盛至极。只不过在大夏帝庭衰败灭亡之后衰落下来,不复当年的盛况。虽然衰落,但到底是一朝故都之地,繁华盛景,文人士子亦是绵绵不绝。
王容徒步而行,渴了饮用山泉之水,饿了以山间野果果腹,遂行走数日,已经到达雍州首善之所。肉眼望着占地近百里的庞然大物,庄严肃穆,让人敬畏。黝黑的城墙上面隐约可见大战过后留下来的残洞箭孔,见证着这古城当年的沧桑威势。
一股犹如洪荒猛兽般的气势扑面而来,震撼人心,而且城墙之上,一队队的身着甲胄的士兵目不斜视,往来巡视着,井然有序,让人望而生畏,看的出大周帝庭威势不减当年,可见这雍州城的主人手段非凡。
站在城墙大门下面,抬头可见门头上面书写着两个上古大字“西京”。大周帝庭建立之时,依然沿用前朝制度,效仿大夏太祖,将天下划分为一都,四京,九道,十二州。
一都为帝庭之首,称“神都”。又以东南西北四极铸就四京拱卫神都,即神都正东的东海道称“东京”,正北的济北道称北京,正西的天水道称西京,正南的天南道称南京,以神都四京划为八方九道,即帝庭直辖的中丞道,正东的东海道。东北的关山道,正北的济北道,西北的终南道,正西的天水道,西南的周山道,正南的天南道以及东南的河南道,分布八方,占尽地脉大势,八龙拱卫神都帝庭。
而每道又可划分十二州,天水道内,以西京所在的雍州为中心,划分极西的秦,朔,金三州,极北的原,肃二州,极东的黄,济二州和南面的陇,甘,商,顺,山五州,每州又以地势大小不同划分为郡,或为五郡,或为七郡等等不同。
章武九年,帝主与帝后封大将军石义为秦王,封地天水道内,居住在雍州西京城内,雍州事物皆为秦王直接辖属,以示恩宠。
在秦王住就西京之后,几次奏请帝主帝后,减税免赋,整个雍州在秦王的治理下蒸蒸日上,虽比不上当年的大夏帝庭治世盛况,却也是繁华之极。
王容看着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西京城,城门口也无卫兵把守,货物进出繁杂,可见其繁华之状,王容自言自语的说道:兰儿啊!还是你眼光独到,没想到当年的偏裨小将能够达到如此程度,如果父亲当年听你的话没有阻止你们,也许你也不会惨死!你叔父和你兄长也不会离我而去,以至于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悲惨之事,父亲悔啊,真是悔不当初啊!
想到心底最伤心的往事,王容眼睛里有一丝泪珠滑落,路人见之,皆是诧异纷纷,急匆匆的奔走而过,或是站在远处指指点点,当然也有好心的路人上前劝说,只见一小伙对着王容说,道:老先生你好,我叫麻衣,先生何故如此的伤心呢?如若有不平之事可前往秦王府大门击鼓而鸣,自会有人为你伸张公道。
王容听之,很快的调整自身的状态,开口向麻衣,道:小兄弟真乃公义之士,老夫只是想起了点往事而已,到让小哥见笑了,刚听小哥说可到秦王府击鼓鸣冤,不知小哥对这秦王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
麻衣说道:老先生高看我了,我乃一介小民,只为养活家口而奔波,自秦王王至今,已有六载,前后轻徭薄赋数十次,整治水利,惩处贪官,为我等小民伸张正义,实为我等草民的大恩人啊!看先生身着长服应该是那有学问的大人物了,老先生不必害怕,有什么冤屈我可为老先生带路前往。
王容说道:多谢小哥关心,刚才确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无什冤屈,就不麻烦小哥了,今日我还有要事在身,你我就此别过,他日相逢我定请你喝酒,说完不理一脸诧异的麻衣小哥,径直大步向城内走去。只留下一脸无措的麻衣,真是一个怪人麻衣望着走远的背影说道。
王容进入西京城内,一股繁华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人山人海,车如流水马如龙,城内城外,恍如隔了两个世界,看着一排排整洁的房屋,一条条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铺面如林,小摊无数,货物繁盛,时而传来一声声的吆喝!偶尔可见一身破烂的老小乞丐,蹲在路边,面前的破碗中放满了碎银和铜钱,亦没有骑马横冲直闯,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初长的小娘子们也是随处可见,一个个正值豆蔻年华,花枝招展,为这繁华美景又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偶尔走过美貌似玉的女子也只是引起路人的惊叹和哈喇而流的口水,这样的场景显示出了秦王治下的丰伟功绩。
王容一路向东,感受着这繁花如锦的市面人群,一声声的感慨从他的口中发出:没想到啊.真是走眼了,当年繁盛至极的神都也没有像今天的西京城一样清明,当初不闻一名的小小郎官能有一日位登王爵还能拥有这般治理国事的才能,人道之势,造化玄奇,变化莫测,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王容向东行走数十里,迎面而来的是一座宏伟至极的宫阙,门外门后皆有甲胄之士把守,一层层深入下去,在门口立有丈长玉碑一块,上书“西京行宫,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字样,行宫周围亦无人口居住,说明大周帝庭威势依然犹存。王容深深的望了一眼,拐角向东面而去,心中却是诽敷,盛极而衰,不外乎如是,如此宫阙,他日必为我家的麒麟儿所有。
王容进城之时,已经打探清楚,秦王府位于西京城的东面,所以他自西门而进一直向东,一座占地不到百亩的府邸挡在了他的眼前,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甚至还没有西京城中的士族豪门的府邸宽大,但大门门头上面的“秦王府”三个大字却是道出这是雍州州百姓所爱戴的秦王居住之所。
宅邸周围种着一株株的青竹,大门口的左边竖立着一面大鼓,亦有左右十二个士兵把守,清静幽雅而又不失威严,王容呐呐自语道:有此之势,不失为一雄主尔,遂走上前去,面向大鼓,旁边站立的兵士看其一眼也不阻挡,王容顺手拿起鼓槌,向鼓面敲去。
砰砰之声响彻四周,这面已经被人遗忘许久的大鼓今天又被人敲响了!王容敲完之后,站到大门口中间等待,不一会从大门口出来一中年文士,看到门前站立的王容走上前来,开口询问道:这位老先生,我乃王府詹士许攸,您有和冤屈地方府衙不能解决,可向我诉说,我定为您老伸张之。
王容看其谈吐有序,遂开口说道:这里可是秦王府,许攸诧异的看了王容一眼,良好的素养使他习惯性的,道:老先生可真是有趣,这里却是秦王府邸。王容闭目又道:秦王可是姓石名义?
许攸继续道:先生所说之实,只是王爷名讳还需先生避言一下。
王容道:呵呵,既是石义,那就没错,你去向他说,我叫王容让他出来见我,过时不候.
许攸被王容的口气有点惊吓到,不过到底是混王府饭吃的人士,瞬间把事情想了个通透,心想到:这是何人敢让王爷出来见他,莫不是一疯子,看向王容说道:老先生莫不是消遣小可,还是莫要与我开这等玩笑,我也不追究你口出狂言之责,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
王容道:哼!当年的小小郎官如今见之一面有这么难吗?我还没工夫与你玩笑,你只需告诉他我叫王容,他自会前来。
许攸看王容不像是开玩笑,倒是表现出来了良好的礼数,对王容说道:老先生稍等,我这就去通禀王爷,您先稍等片刻,说完向王府内宅而去。
却说许攸进得府邸左拐右拐,已进内宅小院,院子之中百花齐开,花香四溢。有一而立之年的文士怀抱六岁左右的孩童,摘取花朵,斗其欢笑,旁边的石凳上坐着一个美貌少妇,正低头对着一九岁左右的小姑娘刺绣,氛围温馨和然。
这时许攸上前躬膝拜道:卑职许攸见过王爷,公主,世子。
一声厚重威严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只见秦王石义道:许先生不必多礼,起来吧。
许攸起身道:启禀王爷,外面有一位五十岁开外的老先生,说要让您出去见他,攸见其不似作假,不能私自做主,遂拜见王爷,请王爷教之。
秦王石义没有开口,那美貌少妇却开口说道:许先生,哪里来的山野匹夫,这么不懂礼数,秦王是他想见就能见的吗?去,你前去将他打发就是,以后这等小事,你自己做主即可。。
许攸道:谨遵公主之命,遂转身要走,这时石义开口说道:许攸啊!来人可说其来历否?
许攸答道:王爷,没有,不过他说他叫王容。石义:哦!再没什么事你就先去吧,遂又低头与女童玩闹,嘴里呐呐道:王容,王容,难道是他。秦王石义猛然抬起头大声喝道:回来。
许攸刚出小院又听到自家王爷的呼喊声,连忙又进去,说道:王爷还有何吩咐。
石义问道:来人确定说他叫王容。
许攸道:是的王爷,卑职确定,抬头却见石义脸露惊喜,哈哈大笑道: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了,您老人家终于舍得见我了!许攸,还愣着干嘛!赶快将老人家请至大堂,哦不!还是我亲自前去。
说着将怀中的孩童放到地上,急匆匆的出门而去。许攸见自家王爷急匆出门,自己也是紧随其后。院中只留下发愣的美貌少妇和一脸无知的少女孩童。
只听那美貌少妇呐呐说道:究竟是何人,能让夫君亲自前往接待,不行,我也出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