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夜色,面具男走在前头,古雅芝佝偻着背,打扮成老妇人的样子,跟在几步之后。“在前面的岔口处,你在哪里等我一会,我没回来之前不可妄动。”面具男看了看四周,夜晚的街道,除了月光撒下斑斑点点的荧光,寂静一片。
吩咐完,面具男转身就进了一个岔口,消失不见。
古雅芝冷冷的看着面具男消失的岔口,勾起嘴角讽刺一笑,慢慢直起脊背,抱着包袱一步步往后退,最后退入了另一条小巷子,消失了踪迹。
“嗯哼,口渴。”海伦睡得很不舒坦,整夜不是腿抽筋,就是身子酸疼,肚子大翻个身都费劲,整夜都睡不好,沼泽翰整夜不是帮她揉腿,就是帮她翻身,端茶倒水无所不亲力亲为。
“嗯哼?怎么了?”沼泽翰没睡着一会,就被海伦推醒,惺忪着眼睛爬起身问。
“口渴,我要喝水。”海伦睁开眼睛,看了眼沼泽翰,又闭上眼睛。
“我去倒,你等会。”沼泽翰爬起来,穿上外衣,下了床倒茶。
刚放下茶壶,就听到床上一声尖叫,赶忙往里跑。
“小伦,小伦你怎么了。”沼泽翰拉开维帐,只见海伦身下已经被红色的血,染透了,海伦痛苦的撕扯着被子,满头大汗。
“是要生了吗?你怎么了,快,快来人,传太医。”沼泽翰手足无措的站在床前,都快要忘记自己要干些什么了。
“翰儿,你别急,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你先坐下等,别转来转去了,哀家看着都头疼了。”金太后看着不知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多少圈的沼泽翰,实在仍不住说道。
听着海伦从里面传来疼哭的哭叫。
“母后,女人生孩子,真的很疼吗?”沼泽翰无措的搓着手指,心疼的问。
金太后责怪的瞪他一眼道:“女子生孩子九死一生,哪能不疼呢!”
“那以后都不生了,朕就要这一个,一个就够了。”沼泽翰心急的张望着内室,郑重道。
“太后,皇上,娘娘胎位不正,恐怕……”稳婆胆战心惊的回报。
“恐怕什么?”沼泽翰听到胎位不正,这几个字顿时觉得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明明怕,但还是按着胸口问。
“恐怕要难产了,”稳婆低着头不敢抬头。
“把我的孩子救下,不许伤害我的孩子,”海伦撕扯着床被大吼,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可是比起听到难产,孩子会保不住,她还要痛苦一万倍。
“朕不许,不管大人,小孩朕都要,真都要他们好好的。”沼泽翰也不管那已经被吓得颤颤巍巍稳婆,掀开帘子,疾步走了进去。
“陛下,不可呀,”
“皇儿……”
……
“泽,留下我们的孩子。”海伦紧紧抓住沼泽翰衣袖,苦苦哀求。
沼泽翰一把丢开海伦的手,冷声道:“孩子我要,你,我也要,你要坚强把他生下来,否则朕会给他找无数个后娘,叫他一辈子不过。”
“你敢,”海伦痛苦的抓住旁边的被子,死死盯着沼泽翰。
“你可以试试,看朕敢不敢,”沼泽翰坚决不让步,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强烈的求生欲更适合的药剂了。
“我不,我要活下来,再来,我要把他生下来。”海伦咬紧牙关,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命令稳婆。
沼泽翰退了出去。
产房里又传来海伦痛苦的叫声,但这会的声音中掺杂着更多的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