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蛋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马车车队朝着华阳镇缓缓行驶。
“喂,看你面孔生的很,是新来的吧?”对面一个胖胖的穿粗布衣的杂役对着屎蛋问道。
“嗯,是新来的,我叫史单。”屎蛋伸出手,道。
“切!”胖杂役抬手打开屎蛋手臂,“别套近乎,你们老大是李贵吧?”
屎蛋点点头。
“哼!三堂没人了么?怎么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下山来?”胖子望着屎蛋直翻白眼。
“什么三堂?”屎蛋纳闷道。
旁边的小马哥急忙接口道:“杂役堂共分三个堂,一堂主要为道长,天师,真人等执事和长老们服务,二堂则为道士班的道士们服务,而三堂则是服务于道童班。”自从屎蛋打败白羽寒后,这小马哥便对屎蛋刮目相看,俨然成了屎蛋的小跟班。
“哦。”屎蛋似乎明白了,便对着胖子微笑道:“不是三堂没人了,而是现在我说了算。”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胖子给了屎蛋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要说了算,那三堂可就真没人了。”
“狗眼看人低!你想找打是不?”小马哥霍地站了起来,挥拳道。
屎蛋拉小马哥坐下,对着胖子伸出三个手指,笑道:“我数到三,你马上从马车上滚下去,不然我让你这个胖子变成死胖子。”
“呦呦呦,要比试比试是不?四爷奉陪!”
随后胖子在怀里摸索一番,抓出几个骰子来。
屎蛋还以为胖子要掏什么法宝呢,大脚板子都准备抬起来踹出去了,突然看到胖子搞出这么一手,竟然一时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三个骰子,点数最大者赢。嘿嘿!”胖子一撒手,将骰子撒在两脚中间,骰子一阵滴溜溜乱转,最后定格为三个六点,“耶!三个六,我最大!你输啦!嘎嘎……”
屎蛋一脑门黑线,以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音调,道:“这种把戏我也会。”
随后屎蛋抓起骰子撒到胖子脚下,松手时一丝魂力悄然打入三个骰子内部,骰子滴溜溜在胖子脚下旋转,胖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旋转的骰子,他绝对不相信对面的家伙也能打出三个六点,这三个骰子他已做过手脚,以他自己的手法完全可以百分百打出三个六点,若是别人不知道这套手法,就算是用这三个做了手脚的骰子也打不出三个六点来,所以当骰子定格到三个六点时,胖子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你……你作弊!”
“我作弊?拿出证据来。”屎蛋指着骰子问道:“骰子离手我可碰过?”
胖子摇头。
“你检查下这地上的骰子我是不是调包了?”
胖子摇头。
“那我作没作弊?”
胖子摇头。
其脸上的肥肉随着摇头左右乱颤,而突然意识到自己摇头是承认对方没作弊时,马上又跳将起来,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再打一遍看看,再打……”
屎蛋又接连打了四五遍,依然全是六点。
“这个……这次算平手,咱们再来比过。”
说完他从怀里又掏出几张牌九,显摆了一番洗牌手法,却在最后偷换牌时穿了帮,袖口的牌居然掉了出来。
“失误,失误,嘿嘿。”胖子满脸挂着尴尬的笑容,一边收拾牌一边笑道。
“你抽老千!”小马哥怒道。
“别说那么难听。这不过是随性表演,和抽老千没关系,再来再来,这次一定让你们看不透,你们若是看得透就算我输。”
胖子把他肉乎乎的肥厚手掌再次伸入怀中,待手掌掏出时,掌心多了一沓薄木片,木片呈长方形,长三寸,宽二寸,薄如指甲,差不多有三十多张,工工整整的摞在一起。
“我叫它天罡牌,共三十六张,每一张牌上都刻画了一位神情和姿态各不相同的大仙,你们别眨眼,看我神技。”
胖子左手持牌,牌面向上,右手以厚实的手掌将牌面盖上,然后右手掌向下略滑动,露出一些牌面,是一位妖娆异常的女仙,胖子右手掌回位,继续盖住牌面,之后右手掌轻轻移开,下面的牌面居然变成了一个白胡子老仙,直让屎蛋二人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样?看不透吧?”胖子一脸得意状,那嘴撇的跟八万似得。
“有点意思,你敢再表演一遍吗?”屎蛋调侃道。
“再表演一万遍你们也看不透!”
胖子撸了撸袖子,展示了下双手,证明两手上没有做鬼,左手抓牌,右手重复了一次上次的动作,牌真的又变了。
此时屎蛋早已发动斗转星移技能,将胖子的技法转化为星图印刻在脑海,然后一步步分解星图,最后再还原成技法,这可比七星幻月身法简单多了,所以其原理瞬间便被屎蛋给琢磨透了。
“雕虫小技还敢拿出来显摆?看我给你做一遍。”屎蛋将胖子的天罡牌抢过来。
屎蛋学着胖子的样子,撸了撸袖子,展示了下双手,证明两手上没有做鬼,以左手持牌,牌面向上,右手以手掌将牌面盖上,然后右手掌向下略滑动,露出一些牌面,是一个白胡子老仙,屎蛋右手掌回位,继续盖住牌面,然后手掌缓缓移开……
胖子虽然不相信对面这个家伙能变掉下面的牌,但是心中总是隐隐有些不安,当牌面快要打开时,胖子像一只好奇的猫般伸长了脖子去看屎蛋移开的手掌下面。
“不可能!这不可能!”
胖子原本并不大的眼睛,现在居然瞪得如两个铃铛一般,那屎蛋手掌下的牌面赫然变成了一位妖娆的绝美女仙。
“史哥,你怎么做到的?”小马哥一脸崇拜状,自从屎蛋击败白羽寒后,小马哥也是对屎蛋崇拜的无以复加,后来知道自己还小屎蛋一岁,便直呼屎蛋为史哥,不管屎蛋答不答应,总之是成了屎蛋的跟屁虫。
屎蛋笑答:“胖子右手盖在牌面上时,悄悄把第一张牌向上推了一些,然后以手掌大鱼际的肌肉将第二张牌带住,随着手掌下滑露出第一张牌面时,第二张牌被渐渐拉出,第二张牌始终都在手掌之下隐藏,所以是看不到手掌下悄悄换了第二张牌到第一张牌上面,当手掌复位时,下面的牌便被换到了上面,牌自然也就变了。”
一边解说一边演示给小马哥看,顿时让小马哥恍然大悟,直夸屎蛋是天才,对屎蛋也是更加崇拜的五体投地。
胖子傻楞了一会儿,方对着屎蛋一抱拳,道:“兄弟真乃绝世奇才啊,我琢磨了三年的神技,居然被你一下子就识破了,以后我就管你叫大哥了!”
不打不相识,互相自报了家门后才发现胖子是杂役二堂的,比屎蛋还年长两岁,胖子名叫谢老四,不是排行老四,而是名字就叫老四,因为他爹叫谢老三,所以为了体现香火之延续,就叫了这个名字。
“我爹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知道他是没读过书,起不了名字,所以才起了这么没水准的名字。可怜我这一生就毁在这名字上了。”谢老四叹气道。
“老四也不错啊,虽然进不了前三,好歹也能混个四强啊。哈哈……”小马哥对着谢老四打岔道。
谢老四鄙了一眼小马哥,突然跳了起来,指着小马哥身后高喊:“美女!”
“哪里?哪里?”
小马哥脖子都差点扭断了,忙转过身来张望,屎蛋本来还想装装清高,不知怎的心里像猫抓一般,急忙卸掉伪装,转身扒着马车沿举目远眺。
远远的,一纵车队从屎蛋他们车队斜侧面缓缓同向行驶,如一个人字般从两个岔道汇聚向同一条大道。而这队人马居然是清一色的白衣女子,虽然距离尚远,但是女子们妖娆纤细的身段却是看的清楚。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少女们婀娜多姿的身影在屎蛋眼中摇曳。
“咕噔!”
屎蛋重重咽了一口口水。
“咕噔……”
一串串咽口水的声音从屎蛋周围传来,这光华宗的弟子一个个眼睛发直,口水横流,仿佛饿了数日的乞丐看到了一桌山珍美味般的贪婪模样,这群小道者常年不曾接触女性,如今看到如花似玉的少女自然是饥渴难耐。
“这是哪里来的车队,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美女跟随?”屎蛋疑问道。
“这是陀山九宗之一的弦月宗弟子,弦月宗只收女弟子,所以都是清一色的美少女喽!”答话的并不是小马哥和谢老四,而是赶车的车夫大叔,车夫四十多岁,留着满脸的胡茬,一双猥琐的小眼睛不时张望着花儿般的少女倩影,显然也是无法专心的赶车。
近了,少女们的面容越来越清晰,纤细的身段越发撩人。与男道者不同,女道者的道衣紧束而贴身,白色束口绸衣在身上无半点褶皱,将少女凹凸有致的身段衬托的淋漓尽致。
“弦月宗也是每月月初去华阳镇采购日用品,所以有时还是能碰巧遇到的。”车夫大叔似乎是又一次碰巧遇到了弦月宗的车队而心情大好,一路都不善言语的他,话也多了起来。
“小兔崽子们,都看什么看?!想找打不是?”闷雷般的一声厉吼将光华宗众弟子惊得一阵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