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能去啊!这厮刚刚才说灵儿小姐出去了,现在明显是在诓骗公子,所图定是公子的丹方,若公子出了意外,我等心难安啊……”
“对!对!对!这厮一看就是狼子野心、言而无信之辈,公子还是先将丹方告诉我等,我等定保公子周全!”厅内众人义愤填膺,连声相劝。
“贾掌柜的人品貌似很差啊……”李星云瞧着贾寅那愈发猪肝色的脸,揶揄笑道。贾寅一声怒啸,喝道:“都给我住嘴!”
身上气势节节攀涨,充彻四方,如狂风暴雨般席卷整个大厅,众人身形一滞,汗毛倒竖,蓦地大骇,有人失声叫道:“先天境界!”贾寅冷冷一笑,寒眸逐一扫向在场之人,漠然道:“贾某人臻入先天已逾三年,想不到今日要在此一会天下高手了!”掌心红芒闪烁,一股毁灭气息无形间散逸开来。
厅内霎时鸦雀无声,众人无不心惊胆战地望着贾寅,如临大敌。
“啪啪啪……”李星云忍不住拍起来了手来,笑赞道:“贾掌柜当真是假掌柜真土匪,在下由衷敬佩!在下随你进去就是,别为难大家了!大家也别磕碜贾掌柜了,人家狐狸尾巴都被揭出来了,也怪不容易的!”
“小子,闭嘴!”贾寅一声低喝,冷盯李星云。
李星云冲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恍若未见,直气的贾寅怒不可遏。
奈何现在灵儿小姐已经传话,要见李星云,他此时就算再恼,也不敢直接出手镇杀,冷冷一哼,干脆甩头迈步走道:“跟我来吧!”
李星云对厅内众人摆了摆手,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只余下在场众人在贾寅的气势下缓缓回过神来,直至二人全都没了踪影,才有人忽然一拍脑袋,大叫道:“辣她姥姥!刚才那公子……小子最终还是没告诉我们丹方啊!”
……
在贾寅的带领下,李星云横穿了一条迂回曲折的长廊,来到了一座清雅隽秀的小阁前,门匾上书“伴月小筑”四字,四野青竹林立,暗香浮动。
李星云长吸一口气,赞道:“不错,不错!”
“公子为何一直与我们唐宝斋作对呢?”小阁内,一个白衣女子嫣然走了出来,低首垂眉,肤白胜雪,青檀小嘴开口便满是幽怨的叹气,正是小姐唐秋灵。
李星云顿觉眼前一亮,似被唐秋灵的美色惊艳,双目一眨不眨。
“公子?公子?”唐秋灵脸色微窘,从未遇到过如此直接大胆的陌生异性,连唤了几声,依然见李星云毫不掩饰的目光,直羞得玉颊飞红。
贾寅恭立一旁,连声咳嗽,怒目狂瞪李星云,就差一脚飞踹上去了。
好半晌,李星云才收回目光,叫屈道:“灵儿可误会我了,我哪里敢找贵斋的麻烦,从始至终,都只是贾掌柜在寻我的麻烦啊!”
“贾叔叔性子直率,体恤下属,才致误信了小人之言,误会了公子,但若是公子耐心解释,贾叔叔定也会明察秋毫,又怎会如现在这般势同水火呢!”唐秋灵缓缓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走至伴月小筑门口的石桌前,分别斟上三杯清茶,邀请李星云、贾寅落座,希冀化解二人之间的恩怨。
李星云毫不客气,坐下一饮而尽,啧啧说道:“可渴死我了!”
贾寅眉头连蹙,哼道:“小子,蹬鼻子上脸,丹方呢!”
李星云道:“灵儿你看,土匪又发飙了,可吓死我了!”
贾寅气得浑身狂颤,唐秋灵轻叹一口气,二人一个插科打诨,一个脾气暴躁,针尖对麦芒,死磕对方,看来是化解无望,只盼莫要生死相向才好。
唐秋灵转换话题道:“听公子此前在前厅谈及身怀多份丹方,不知可否出让给我们唐宝斋?秋灵做主,定会给公子一个满意的价格!”
李星云突然哈哈大笑,道:“出让?灵儿莫非欺我年幼不成?”
“公子的年纪可一点不比秋灵小……”唐秋灵白了他眼,续道:“秋灵也知丹方之贵重,可公子不是源天师,丹方于你而言不过是一张废纸,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公子今日大庭广众之下自曝身怀多种丹方,实在不妥……”
“唐小姐莫非在威胁我?”李星云目光倏然一冷,打断道。
唐秋灵微摇螓首,道:“秋灵只是提醒公子,莫要为了一些小利丢了性命。”
“那唐小姐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将丹方全都卖给贵斋,我就安全了?”
“秋灵不才,只要唐宝斋还在一日,定保公子周全!”
李星云忽又笑道:“灵儿真是菩萨心肠,可惜我这人一向嗜财如命,丹方卖给你们也成,但每批丹药收入必须分成,我七你们三,否则免谈!”眼下他实力尽失,迫切需要大量元石修炼。
一次性卖出,他岂不亏大发了,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不可能!”贾寅大声叫道,三七分成,他们还只占三成,他贾寅掌店这么多年,就没做过如此亏本的买卖,果听唐秋灵苦笑道:“公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李星云斟了杯茶,轻抿一口,悠然道:“非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灵儿也是源天师,当知我的损失,卖丹方无异于杀鸡取卵,若非迫不得已,我哪里愿意!”
“而且此丹名为破厄丹,顾名思义,可助人破厄解难,冲破壁障,后天武者每服一颗,就可突破一重境界,直至先天,个中所值,不需要我为灵儿明说吧!”
“破厄丹!”唐秋灵美眸圆瞪,大惊失色,这可是三品丹中的极品丹药,她也是一次翻阅古籍时无意瞥到,此丹之贵重,不次于凤毛麟角。
贾寅听了更是涎液狂吞,这丹光听介绍就扣人心弦,“小姐,答应吧!”破厄丹的药材成本不到一成,哪怕只余两成,他们所得也绝对是暴利。
唐秋灵却摇头道:“破厄丹是不错,可对于我们却是一文不值!”
“灵儿的意思是贵斋无人可炼成此丹?”李星云抿了口茶,好似早已料到。
唐秋灵颔首称是,现下唐宝斋内并无四象境源天师,炼制三品丹中的极品,无异于痴人说梦。
李星云微微一笑,道:“非也,炼丹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