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举办宴会的清风阁,王爷执起了心怡的手。心怡并不躲闪。在人前,还得顾忌王爷的脸面。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进了宴会厅。风雷和小翠紧随其后。
一进门,心怡环视四周,厅上正中间坐着的是太后娘娘。左前方是戚妃娘娘和二阿哥。右前方第三桌是采薇和一个男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大姑爷——太子太傅家的公子宋紫虬。再往下看,就没有认识的了。
看到王爷和心怡,太后首先笑着发话:“翼王爷和心福晋迟到了,应该罚酒三杯。”
话音刚落,几个宫女赶紧端来两个酒杯,斟满白酒。
王爷急忙走到桌前,端起酒杯道:“甘愿受罚!”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怡见状,也上前端起酒杯,刚要喝下去,王爷一把夺了过去,说:“心福晋不胜酒力,让本王替你喝吧。”说完一仰头,喝了下去。
众人一见王爷如此爽快,都纷纷拍手叫好。
太后笑着说:“都道翼王爷从前随军南征北战,是粗狂的汉子,想不到对待福晋,竟是如此温柔体贴。真是好丈夫的楷模!”
王爷不说话,一杯一杯的酒喝下去,转眼。罚的六杯酒都已经喝完,他拉着心怡落座。
太后说:“今天是哀家的寿辰。皇上本想大操大办,但是哀家没有答应。能节俭的尽量节俭,也是黎民之福。”
众人纷纷说:“太后娘娘体恤民心!”
太后接着说:“今天哀家没让皇上和皇后来,怕大家拘束。今天在座的,都是哀家最亲近、最看重的人。你们应该不分彼此、开怀畅饮才好!”
大家纷纷举杯说:“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接下来歌舞开始了,伴随着丝竹管弦的声音,呈现出一片热闹的景象。顿时没了刚才的紧张气氛。
心怡问王爷:“你怎么样?头晕不晕?”
王爷说:“没事,虽然我不常饮酒,但是这点酒还不是问题。”
心怡“哦”了一声。既然没事,自己就不用担心他了。她的眼睛就忍不住盯着乐师看了起来,看着他们有的弹,有的拉,有的打,而那些外形古怪的乐器,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心怡琢磨着这些乐器都是古董,自己虽然从小就学习古筝,但是古代别的乐器流传下来的很少了,几乎见不到。要是能带两个回到现代,应该比大熊猫还吸引人。
正看得入迷,采薇和宋紫虬各端了一杯酒,走了过来。
宋紫虬说:“翼王爷,别来无恙啊!”
王爷冷笑一声,没有理会。
采薇举起酒杯说:“妹妹,看起来和翼王爷夫妻恩爱,让人好生羡慕。长姐敬你们一杯!”
心怡瞪着眼睛看着她,仇恨浮上心头,挥之不去。要不是因为今天这是太后娘娘的寿宴,早就一把抓紧她的衣领,问问她对娘都做了什么。
心怡提醒自己,这样的场合,一定不要给王爷添乱。
她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端起酒杯,在唇边抿了一下,随即又坐下,眼睛看向别处。小翠不情愿地给采薇和大姑爷见了个万福。
王爷听得是长姐,赶紧站起身来,一饮而尽。
宋紫虬笑着问:“王爷对我这个小姨子,还满意?”
王爷一见宋紫虬的流气样子,顿时心生厌恶,琢磨着心怡怎么和他这种人沾亲带故的。不过眼前的长姐还算端庄有礼。碍于长姐的情面,不好对宋紫虬太无力。
王爷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宋紫虬的问题。
采薇急忙拉了拉宋紫虬说:“相公,咱们走吧。”
宋紫虬斜着眼瞅了一眼王爷,转身回了座位。
王爷问心怡:“宋紫虬是你姐夫?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那****惩治了他,你不怪我吧?”
心怡答道:“自从我爹娘被她们害死,我没有长姐,更别提姐夫。”
“什么?”王爷瞪大了眼睛,“你说梁老将军和你娘是被人害死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会帮你查明真相,讨回公道!”
“我根本没有机会告诉你。这就是当初我离开小德子,而投靠王爷的原因。”心怡说。
王爷恍然大悟,顿时开心的笑了。转而又问:“那你为什么没要我帮你报仇?”
“那是因为我娘的遗书上说,希望我过得快乐。”心怡答道。
听完心怡的回答,王爷一瞬间变得很难过。他心疼地说:“心怡,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却没能为你做点什么。”
心怡甩甩头,洋装潇洒地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必太在意。我早就走出那段阴影了。”
正说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端着酒走了过来,叫道:“皇叔,听说你前一阵受伤了,险些丧命?”
王爷冷笑着说:“太子消息倒是很灵通啊。真是可怜那些杀手,一个个武艺高强,不知训练了多久,结果就都那样毙命了!”
心怡隐隐闻到了火药味,站起身给太子见了个礼,轻轻拉了拉王爷的后衣襟,提醒他不要闹得太僵。
太子笑着说:“都说皇叔权倾朝野,朝廷没了皇叔,就如同雄鹰没了羽翼。最近皇叔不在朝,这朝廷也很太平。”
王爷也笑着说:“听说皇兄最近龙体抱恙,由太子监国,太子可一定要多加努力,别像小时候带着弹弓上学堂一样,带个什么玩的上朝堂,到时候皇兄生气责罚,可没有嬷嬷再替你挨手板!”
此话一出,太子气的脸都绿了,平静了一会,笑着说:“皇叔教训,侄儿记住了。侄儿一定不会叫皇叔失望。”说完,拂袖而去。
心怡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说:“小德……王爷,太子就是未来的皇上。你这样和他对着干,以后吃亏的可是你呀!”
王爷说:“太子心术不正,不适合继承大统。皇兄早晚会废掉他,改立临尚为皇位继承人。”
正说着,临尚端着酒走过来,一见面就行了个礼道:“皇叔万福!心怡姐姐万福!”
王爷一听这称呼,气的瞪大了眼睛,一巴掌拍在临尚的脑袋上:“你这个臭小子,这是怎么称呼的,都差辈了!”
临尚调皮地一躲,笑着说:“咱们各论各的。心怡姐姐是我的好朋友。”
王爷摇头道:“不行,心怡是我的侧福晋,你得叫婶婶!”
心怡却站起来说:“临尚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临尚高兴地说:“还是心怡姐姐好!不像皇叔老古董!”
“你这个臭小子!”还不等王爷骂完,临尚已经跑回戚妃娘娘身边坐下了。
戚妃娘娘朝这边举杯示意了一下,王爷也礼貌地举杯。心怡急忙紧随其后。
那边宋紫虬端了一杯酒,走到太子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一脸谄笑地说:“久闻太子爷盛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
太子斜着眼睛说:“本太子就是未来的皇上,当然是龙,还用你说吗?”
宋紫虬一见马屁没拍好,反而让太子不高兴,急忙连连点头说是。
太子问:“你是什么身份?”
宋紫虬急忙回答:“卑职宋紫虬。是太子太傅宋大人家的二公子,太后娘娘的外甥。”
太子斜着眼说:“原来是太傅大人家的二公子,还是皇祖母的近亲。是自己人呢。”
宋紫虬连连点头,媚笑着说是。
太子又问:“太傅大人家的大公子紫岩位居正四品,也算是朝中重臣。你官居几品呀?”
宋紫虬支吾着说:“卑职尚无官职在身。”
太子笑了一下:“既然没有官职,就该自称奴才,怎么还卑职卑职的叫个没完?”
宋紫虬急忙跪地解释道:“紫虬虽然没有官职,但是一直为太后姨母办事。时刻把自己当成太子和太后娘娘的属下。请太子恕奴才的罪!”
“哦?”太子瞪大了眼睛,拉起宋紫虬,问:“你为皇祖母办什么事了?”
“这……”宋紫虬犹豫了一下,附在太子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
太子听完,哈哈大笑。宋紫虬看出太子心情不错,对他的答案还算满意,也不禁陪着笑起来。
宋紫虬说:“奴才为太子不平!太子是未来国君,却受一个王爷的欺压,实在委屈!”
太子说:“该收拾的,本王早晚会收拾!只是眼下,身边的人前怕狼后怕虎,做事不能雷厉风行,本王也很郁闷。”
宋紫虬说:“奴才上次被人当众凌辱,杖责至昏迷。奴才深知被人欺侮的痛,发誓身为大丈夫,必当报仇雪恨!哪怕为此牺牲性命,也在所不辞!”
太子奇怪地问:“太傅大人家的公子,还有太后娘娘这个姨母,何人敢对你这般无理?”
宋紫虬说:“普天之下,只有一人猖狂到这种地步,太子忍受不了的,奴才也同样!奴才敬太子爷一杯!”宋紫虬举起了酒杯。
太子缓缓地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宋紫虬一见,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