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傅府——
新郎宋紫虬已穿上红袍,独自站在窗前,满脸写着屈辱——堂堂七尺男儿,宋府的二公子,竟然入赘上门,传出去颜面何存?!
门“吱嘎”一声开了,宋老爷走了进来:“紫虬,你该起程了,不能误了吉时。到了将军府要聪明伶俐,讨岳父岳母欢心。”
“爹!”宋紫虬叫了一声,泪水不住地流下来:“孩儿知错了,以后一定改过自新。请爹再给孩儿一次机会,不要赶孩儿走!”
宋老爷长叹一声:“紫虬啊,不是爹狠心要赶你走。在几个兄弟中,你最聪明,长相也最出众,打小爹最疼你。可你从小不用心读书,长大后也不思进取,爹厚着这张老脸,前后给你求了两个差事,可是都被你给搞砸了。你终日不是饮酒,就是沉醉女色,这我都不管。可你强奸民女,闹出人命,要不是爹这张老脸,摆平了这件事,你早就进大牢了。”
宋紫虬低下了头。
宋老爷接着说:“梁将军无子,府上就这么一位千金,梁夫人悄悄捎来书信,保证成婚之后,梁府由你掌管,再加上爹给你的银子。这些,够你一生享用了。你若成器,将来让爹为你荣耀;你若死性不改,他日落难,也别再回来找我!”
宋紫虬听后,哭着跪地叩首,拜别宋老爷,咬着牙发誓说:“孩儿一定活出个样子来给爹看!”说完,拂袖而去,直奔将军府。
将军府——
经过大半个月的时间,将军府已修缮完毕,焕然一新。
终于迎来了采薇的大婚之喜。府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虽然是女儿出嫁,却办的和娶媳妇一样风光。
梁老将军和夫人灵云站在门口,欢迎前来道贺的嘉宾,乐得合不拢嘴。
梁老将军高兴之余,忍不住低头叹息:这阵子光顾着忙着采薇的婚事,也没倒出时间去看看曦若。等忙完采薇的婚事,一定好好陪陪曦若。在全国遍寻名医,一定要医好她。将来心怡如果回来,也给她找一个这样的好夫婿,一家团聚。
宾客来的差不多了,梁将军和灵云回到堂内,等待吉时一到,一对新人拜天地。
新郎和新娘扯着大红绸子,跪在堂下,庄重的行礼。
灵云看着女婿俊朗的脸和挺拔的身材,乐得合不拢嘴。
梁将军也高兴的地缕着胡子,不住的点头。
礼毕,宴席开始。
采薇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蒙着红盖头,羞答答地等着夫君回来。
宋紫虬在外面招待宾客,举止得体,彬彬有礼。很多客人都不住地跟梁老将军夸赞这个懂事的好女婿。
梁老将军看在眼里,乐在心上。
灵云嘴角也显出得意地笑。她想,这个女婿很合她心意,不枉费她花这么多心思。
送走了宾客,宋紫虬礼貌地和岳父岳母行礼道别之后,回到了房间……
采薇还在端庄的坐在床上,头上蒙着红盖头,紧张羞涩地等着丈夫过来掀开。
宋紫虬一步三晃地朝床边走去。
来到采薇跟前,他伸手托起采薇的下巴,苦笑着,含糊不清地说着:“这就是我的娘子……”
虽然蒙着红盖头,但是他一张口,采薇就感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她皱了皱眉,马上又娇羞的答道:“是,相公!采薇愿与相公百年好合!”
宋紫虬一把拉起采薇,开始撕扯她的衣服。这样疯狂的举动,让采薇感到很害怕。她慌忙地把手伸到头上,想要摘下自己的红盖头,看看自己的相公。
宋紫虬一下子按住了她的手:“天下的女人,本公子玩的多了,都没什么出奇。还是不看脸为好,这样可以充满想象!”宋紫虬狂笑着,一把撕开采薇的衣衫,把她扑倒在床上……
宋紫虬发泄完了,倒头呼呼地睡着了。
采薇呆呆的盯着屋顶,泪水无声地流了一夜。
天快亮时,采薇扯了扯被撕烂的衣衫,下了床,走在桌前,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泪水又不住地流出来。
在新婚之夜被丈夫强奸?这说出来是多么可笑!这本该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刻。可是她,感觉到的除了疼痛,就是屈辱!
“这个宋紫虬,欺人太甚!这是在我将军府,我梁采薇还没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她咬紧了牙,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娘,让她做主,好好治治宋紫虬……
忙完采薇的婚礼,送走了宾客,亲眼看着新郎走进了采薇的房间,灵云对梁老将军说:“老爷,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咱们夫妻两个通宵畅饮吧。”
“好啊,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今晚咱们通宵畅饮!”梁老将军和她一拍即合。两人一起来到厢房,灵云亲自端来饭菜和酒,吩咐下人今夜不要打扰。关起门来,开始对酌。
“老爷,我敬你一杯。老爷这么多年南征北战,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也闯出梁家这份家业,您辛苦了。”灵云端起酒杯。
梁老爷心情不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夫人你也辛苦了。”
灵云再次举杯:“灵云跟随老爷时,才二十出头,年少气盛不懂事,这么多年来,多谢老爷包容,再敬老爷一杯。”
“夫人说哪里的话。”梁老爷又抬杯喝了下去。
“这第三杯酒,灵云想问老爷,老爷有没有丝毫的爱过我?”灵云突然满眼委屈。
“夫人,为何有这一问?”梁老爷低下了头,半晌,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夫人年轻貌美,自是人见人爱。”
灵云笑了,抬手又给梁老将军斟了一杯:“这杯酒下肚,灵云要告诉老爷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梁老将军好奇地问。
“采薇她,并非老爷亲生。”大夫人笑着,满不在乎地扬着头,说出这句话。
“夫人你……”梁老将军叹了一口气,端起杯里的酒喝了进去:“夫人你为什么要说出来?我一直不想揭穿你。”
相比梁老将军的镇定,倒是灵云吃了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老将军叹了口气:“当年我娘催你,快些为梁家传宗接代,给你半年期限,我知道你也是逼不得已。你每次借去庙里烧香的机会,在后山与他私会,我早知道。”
“什么?”灵云愣住了,良久,她歇斯底里地哭喊道:“你为什么不揭穿我?如果当年你揭穿我,赶我出门,那现在我和他,还有采薇,还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灵云呜呜地哭起来,接着说道,“他知道我怀了他的骨肉,就一直求我跟他私奔,还说如果不答应,就来揭穿我。逼不得已,我就杀了他!”
梁老将军一愣,随即叹了口气:“论年纪,我比你父亲还大。当年听从母亲的话,用丰厚的聘礼娶你过门,就是一个错误。是我耽误了你的一生。”梁老将军自责地说。
“一切都晚了!”大夫人瞪着眼睛,直到她的眼里瞪出泪来,她狠狠地说:“从明天开始,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和采薇的。你,和你的狐狸精,都不会再影响我们的生活。”
“你说什么?”梁老将军想走过来,问问她是什么意思,可是刚站起来,脑子一片眩晕,又瘫倒在椅子上:“这酒……有毒?”
灵云没有回答,转身看着窗外。
“不要伤害曦若……”这是梁老将军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
……
自从来到马厩,小翠时时都要面对,老张头那一双色秘密的眼睛。她心里感到无比厌恶,可是又没办法脱身。
正在发愁时,彭管家走过来,老张头和小翠急忙站起身。
彭管家对老张头说:“二夫人身体不见好转,老爷让小翠去买些汤药来。”
“可是……大夫人交代,要寸步不离地盯紧她!”老张头答道。
“大夫人的话重要,还是老爷的话重要?二夫人要是耽误了治疗,老爷第一个就会拿你是问。”彭管家严肃地说。
老张头一听,急忙不住地点头道:“当然是老爷,老爷的话重要,那小翠姑娘就快去快回。”
彭管家带着小翠走出大门,从兜里掏出一袋碎银子,低声说道:“带上银子,到王府去找心怡小姐,告诉她,府中今日有大变故,大夫人心狠毒辣,这里再不是从前的将军府,让她小心保护自己。”
“是!”小翠抓起银袋,一路狂奔起来。
天刚蒙蒙亮,采薇便走出房间。昨晚一夜无眠。看着床上那个侮辱了自己,又呼呼大睡的男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想出门走走。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娘。
她徘徊在灵云的窗下。
不一会,丫鬟从里边走出来。她急忙问:“我娘起来了吗?”
“大夫人不在房间。昨晚大夫人和姥爷在厢房通宵畅饮,吩咐不许打扰。”丫鬟回答。
采薇急忙超厢房走去。
一推门,看见爹躺在床上,面无血色。
大夫人坐在床边,目光呆滞。
“娘?”采薇走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爹昨晚去了。”大夫人淡淡地说。
“什么?爹!爹……”采薇跪在床边,大哭起来。突然,她看见梁老将军嘴角渗出的血迹。
“娘,爹是中毒死的。这是怎么回事?”采薇急忙上前问。
“别哭了,他不是你亲爹。”大夫人冷冷地回答。
“你说什么?”采薇惊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采薇,什么都不要问了。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娘不是这样苦心筹谋,现在,你我可能都只是村头的农妇。你要珍惜娘苦心为你得来的这一切。今后和紫虬一起,同心同德,能有多大的发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娘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你回去准备吧,我们要把葬礼办得风风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