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铁军禽猛
当历史的时光机器穿梭血腥浓稠的红雾,将目标锁定在昆仑山王国山冈上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原始、忧郁、蛮荒的森林世界里混乱征战的画面;男人们穿着各种猎获而来的兽皮、鸟衣、龟鳖鱼甲昏天黑地里喝酒、打仗;喝酒、打仗就是他们追求快乐的唯一娱乐方式!唯有女人们用巫师的巫玉法术借助太阳的法力,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丝进步的阳光灿烂的光明!
寂寥的山谷响动着阳光静止凝固时发出的山林潮热阴湿的风声,当黑暗躲藏着想窥视那些黑色野心像一头头黑色的野猪蠢蠢欲动的时候,众女巫们戴着巫师的帽子、脸谱和神兽的外衣跳着巫术的舞步姗姗而至,黑夜的山洞发出萨满时柏木火把香味的红光,众女巫们围着巫师首领和她们的部落联盟统领尧王跳舞,蓍草的卦符还没出现之前,巫师首领的天目还没打开的时候,就看不见族上先人带给家族的启示和征兆,只有这些上天的启示和能量传下来,才会把大家团结在一起!
大家需要凝聚力,团结起来才能一起对付对家族不利的一切灾难、叛逆和私心!
这是一个乌托邦的氏族时代,当几个氏族联盟在一起共同对付杵逆之子的时候,巫玉的时代就到来了,首领们手挥玉斧代表着上天给予的神圣权利,可以自由的砍向他们的敌人、政治对手和握有王权的部落联盟长!这便是巫玉组织时代所赋予的各氏族王的神圣法力!
除了神圣的巫玉组织下放给各氏族王的玉斧,部落联盟长还具有祭拜刚刚萌芽的黄金神鼎的权利,神鼎是上天赋予的,鼎可自迁和自动隐形,这是自黄帝成功铸成神鼎以来的隐形政治的无上法力!
现在的部落联盟长是挚之弟唐部落酋长高辛氏族人尧,尧自上任以来,他还没有铸成神鼎,有熊氏少典之子黄帝铸成的神鼎也没有显示给他的征兆,所以长久以来他困惑自己是不是真正的王?虽然四岳共同站出来推举他坐上那个部落长和联盟王者的位置!所以各种灾难征兆就出现了:寒冰、大旱、地震、火山喷发、海啸、大洪水。。。。。混乱混乱,这个世界进入了无边无序的混乱状态,于是,人心乱了!
因为巫玉时代的人们主要集中在以昆仑为居住地的周边,其山南三百里氾林,便是这个时代征战、聚会、攻伐和部落长发号施令的地方。
“自然的灾难出现了,温良如玉的年代结束了吗?传说中山冈人来统治世界的时代来到了吗?世界就要重头开始了吗?我们来自太阳升起的地方,我们要统治世界!我们要握起手中的玉斧,我们要光明!我们要一个稳定的有秩序的世界!”东方九黎族战神之子铁军禽猛骑着一只红毛巨兽,左右手各握一把巨大青铜战斧,站在一块巨石上一声令下,氾林三百里无序的征伐战争就揭开序幕了!
氾林广阔的原野上,战马嘶鸣,长矛、箭矢如雨,三方原始部队,相互厮杀着。
这是一个燕麦丰收后的季节,部落间的战争正在昆仑山氾林的原野打到白热化的程度,部落间是为争夺粮食、氾林的资源和巫玉时代的神权而来的。
在一个山冈的高台上,龙族军队和凤族军队联合作战,共同对付正在来袭的被黄帝曾经打败过现在又有序组织起来的魔兽八十一兄弟的蚩尤后裔的大军!
由于蚩尤军团在政治上处在劣势地位,所以打起仗来便有一股潜在的暗伏的力量汹湧而来!那些士兵俯身而上,英勇拼杀,如河提中决堤的洪水,狂涛巨浪般的卷来!
领头的是东方九黎族战神之子、蚩尤八十一弟的后裔铁军首领禽猛,在刚才的一个时辰的拼杀中,已杀红了眼睛,左右手各握一把巨大青铜战斧,身披盔甲,浑身溅满了鲜血!
“杀啊!”他狂喊大叫,“我是古蚩尤族推选出来的新王,我们来自太阳升起的地方,黄帝神鼎的光辉已向我们招示,黄帝神鼎的力量已经复活,尧王并不是我们的领袖!我们要建立一个稳定的有秩序的世界!向尧的老窝杀啊!杀尽杀绝,绝不留下一个活口!”
另一个战场,尧王面对鲧的军队,厉声说道:“鲧啊!你说你治水十年,初见成效,可万万不可挖山掘地,使用息壤,使神鼎失去神力啊!”
“尧王放心,禽猛不过是一个盗天神猴,也难说他们找到了神鼎就会使用神鼎,他们也绝无唤醒神鼎的法力,他们不过是为了探听虚实罢了,我们一定要用兵力挺住!”
凤族战士兵团有一个叫舜的青年,站在山冈队伍中看见两股军队列成太极阵势,便催马加鞭披甲带一队人马从侧翼向尧族指挥中心飞来!
舜边走边问:“前来挑衅闹事的三苗人是谁?”
他身边的传信人回答说:“是蚩尤青年禽猛!”
“他们为什么无端挑起战争?”
“洞明星和隐元星出现,九尾狐出世,相柳现身,仙狐洞五千死者,这一切都昭示丹朱的盟友死灰复燃!要与丹朱报仇!”
“又是那个丹朱?”
“丹朱是尧的儿子,因他不务正业,就一直不将天下让给他,三苗国的君主同情丹朱,尧便派鲧杀了三苗国的君主,三苗国的余众,迁居于丹水,和丹朱联合在一起,举起叛旗。”
“后来呢?”
“尧便派鲧发兵与丹朱作战,丹朱失败,自己感到羞愧,便自投南海而死,化为朱鸟。”
“怎么会这样?尧怎么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
“是尧逼迫他走到绝路!丹朱自杀了!所以,人们传说尧王至今也没有找到神鼎!也没有选泽到好的接班人!”
“再后来呢?”
“丹朱投南海而死,化为朱鸟,它的叫声在一些地方响起!”
“在什么地方?”
“在柜山!”
“在柜山?”
“那种怪鸟,叫朱鸟,朱鸟出现的地方,必然会有许多人被放逐,因为那是丹朱所化,长得像鹞鹰,爪子如人手,它的叫声‘诛!诛!’。这鸟外形凶恶,叫声不吉利,非常招人厌恶,。所以,禽猛就发动了战争!”
他们一边说,一边快马加鞭地向前奔驶!
快驶近战场了!舜远远看见两列队伍排成两列,中间大将厮杀在一起!
走得更近了,舜看见尧站在自己的队伍中间,面对这么大股势力的逼迫,没有一丝怯意!
尧王是一介书生,打起仗来依然镇定自若,虽然已经看出自己的劣势,一丝战败的景象在眼前闪过,但还是催促身边的战将不要护在自己身边,去生擒那个禽猛为要任!
“稳住阵势,把那个铁军禽猛捉住,方可破解困境!”尧王自然、从容地挥舞着手中的旗帜自信有力地大喊。
说话间,铁军禽猛带着一队人马像洪水一样,杀开一道血口,向尧的方向杀来。
站在尧前面冲杀的是鲧。
鲧骑一只巨大白色冰熊,身穿白色雪豹皮制铠衣,阳光下冰熊白发飘扬,手上挥舞一把镶嵌白玉巨斧,鲧骑在冰熊上,两者浑然一体,远远地看见犹如一只巨大的雪球,投掷般地投向战阵,只见鲧骑在冰熊上舞动雪球,左右挥舞战斧,带着自己的战士,向来敌砍上去,两股势力相撞,马上形成两股巨大的涡流,成胶合状的撕杀在一起!每次刀斧落下,就有死伤战士倒下,两名神武大将,你来我往,快要杀到一起,只听见长矛、大刀、战斧刺杀进身体的声音,以及大刀剑斧撞在对方兵器上“叮当”的声音,两军都觉得杀红了眼,战士战斗起来异样的威武勇猛!
那个铁军禽猛越杀越猛,几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鲧也手挥战斧杀红了眼,直到两人撞在一起,犹如两块巨石的撞击,二人摆开阵势,其后士兵也手执兵器对打着,直到两军形成一个太极式的涡流,在以鲧和铁军禽猛的中心点向周边旋转开去!
站在高台上的尧王被士兵护卫着走下台阶,忙向侧面的平台退去,没有想到,正在搏击对打的铁军禽猛一斧砍在了鲧的胳脯上,鲧倒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只是胳脯在流血,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鲧在地上滚了三个回合,实在没有起身的力气,只好招架着躲避铁军禽猛左右手挥来的一次一次战斧!
“别让尧王跑了!”有一个声音喊到!
那个铁军禽猛听了,便收起向鲧进攻的战斧,向左斜视一眼,便双足齐齐地移至队伍的前方,向尧王消失的地方跑去!
“向哪里逃?”铁军禽猛大声怒吼道。
吼声如狂风大作,震耳彻响,尧王和众人仿佛一下子被震慑住了!许多士兵听见也愣在那里。
鲧见势不妙,虽然自己躲过了一劫,但保护他们的首领也是他的责任,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距离远了一点,加上自己臂上又受了重伤,只好怒目而吼:“休要猖狂,还是先杀了我再说!”
“哈哈!”铁军禽猛又回头厉声吼道,“等我先杀了尧王,再收拾你也不晚!”
说着便移步扑向尧的大帐,挥舞着手中的大斧,向后面追去。
“哈哈!尧王,不要做缩头乌龟,躲在帐篷里是什么英雄好汉,赶快出来受死!”
尧王出身文将,在战场上比一般武将表现得更加镇定沉着,他缓缓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前三五名卫士紧紧将尧王护住!
“禽猛,不要蛮横无理,黄帝时你们已经在战败中签了盟约,支持联盟的工作,现在为什么又要撕毁联盟条约?”尧王镇定地说。
“你别以为再用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说服我放下手中的战斧,我来是为天下百姓替天行道的,你无理诛杀三苗族长,还逼迫自己儿子丹朱自杀,这真是你的命中劫数!你还没看到吗?上天已经发下征兆,去年大旱,今年洪水肆虐,这才是你做联盟长位子的恶果,上天都看不下去了呀!”禽猛怒目而视,伺机寻找刺杀尧王的空隙!
“禽猛,休要胡说!十二年一个周期,这正好是天体结构的调整,任何联盟也无法与天地对抗,不是吗?我们齐心协力治水,才保国泰民安!你们躲得远远地,那里问过民生?三苗族长和丹朱叛乱,其结果也是咎由自取!”尧王用眼色暗示身边的卫士准备迎战!
“说的到好,国泰民安?恐怕只是你们龙族家的事吧!说是筑堤堵水,不过是自家各扫门前雪,洪水淹没整个山坡,下游旱时无水,涝时民不聊生,如今洞明星和隐元星出现,九尾狐出世,相柳现身,仙狐洞五千死者,你又做何解释?眼看着大堤决口,我国百姓只好逃往山冈生活!你这分明是悬壶自戕,那里是为了百姓?好的建议不听,铁军禽猛只好用斧头说话,杀了你这个无能的盟主!杀了那个杀我三苗国君的治水的骗子,他借治水为由,偷走神庙护鼎神土息壤,我要亲手杀了他!还天地一个清白,才可拯救百姓!”
“休要无理!杀我一个人不算什么!我不过是联盟的一个影子,我的身后有很多人,许多氏族,他们才是我的肉体、军队和力量!你杀了我,你们也做不了联盟长!再说治水是经得四岳会议商议的,你们也举手同意了呀!”
“什么赞成票?我们向你们提供了人质!现在全部落的人民都提心吊胆,一旦大堤决口,全国人民就会落入洪水成为鱼鳖,这么严重的问题是你我能解决的吗?还是让我杀了你祭天,让天帝收回降下旱涝的法力吧!因为你政治的无能,才官逼民反的!上天,不是吗?”
铁军禽猛看到时机已到,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尧王并不后退!
铁军禽猛举起斧头:“尧王,你这个老儿,我要替天行道了,啊!”
铁军禽猛蛮横的向尧王逼近,右手举起那个巨大的斧头!
大斧举起,正要向尧王方向落下,站在一旁的士兵挡了一个回合,他们哪里是禽猛的对手,早被禽猛挥舞大斧打飞,其他人也看傻了眼,大家目光僵持时,才想起鲧,平日里都是鲧杀过来护驾,大家看鲧时,他颤巍巍地站起来,禽猛也不敢轻敌,看见鲧摇摇头又摔倒在地上,鲧只恨自己右手麻木,手脚动作太慢,心想,要是救尧王,怕是来不及了!其他人也都乱了阵脚!
一片乌云仿佛遮住了太阳,战场落入最为恐惧和极大的悲哀之中!
正在这时,正有一只小军从山坡上如离铉之箭,直插入刚才两军形成的漩涡中心,见那领头的战将,手鞠长矛,向前一掷,那矛如矢,快如风声向前滑去,等铁军禽猛明白过来,那矛正插进了铁军禽猛的胸口。
铁军禽猛受到利矛的撞击,身子仿佛失去了平衡,战斧也仿佛失去了重心,从自己的手里落了下来,正落在了神情肃穆的尧的身边。
站在原处的战士,看见长矛直插铁军禽猛的胸膛,自己也放下心来,然后呆呆的看着!
大家看时,刚刚冲上前来的小股势力已融入进鲧的队伍,同敌军摆开了敌弱我强的声势!
铁军禽猛挣扎了一下从红毛兽身上摔了下来,抬了抬自己的左脚,想从地上重新战起,仿佛是某个地方失去了系统控制,一点也不听使唤,胸口有巨大的伤疼犹如一个粉碎了的热球在向周边散开,直到一团红雾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咚”的一声巨响,他重重的倒在了红毛兽身边,胸前插着长长的矛杆竖在那里,他仰面躺下,他死了!
“投降吧!禽猛军战败了!”年轻军官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大股军队见铁军禽猛倒下,也失去了重心,不再恋战,有的奔着一个方向逃跑了!剩下的全部缴械投降!
大家向尧王围过来,鲧也带着斧头走过来,向尧点了点头,又把目光如箭一样落在了尧的身边这个青年身上!
“呜呜!”青年想键步向尧移动,不想禽猛的坐骑那只红毛巨兽红眼竖耳地卧俯着想向他扑来!
“呜啊!”青年也作出一种蹲伏状,在外人看来两者犹如被激怒的两只斗牛场上的斗得眼红了的公牛对视着!
“不要杀它!”尧王远远地对青年下令。
青年听令将愤怒平息下来,在红毛巨兽身边站好,红毛巨兽见对手躲开,才收回攻击的毛刺,围着铁军禽猛的尸身转一圈,转头一步一步地走开!
“凤族战士舜,前来护驾,来迟了一步,让尧王受惊了!敬请恕罪”!舜弯下一条腿,向着尧王高高地鞠躬起双拳跪了下来!
尧王弯身把舜扶起!
“不晚不晚,来得正是时候!”尧王从他站着的位置上,走上前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已经死了的禽猛,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中醒过来!强装着高兴的说,“快准备酒肉,今天晚上,我要为新来的将士庆功!为我们的胜利庆功!”
尧王对着十几个吓坏的被擒的俘兵说:“谁能告诉我禽猛发动战争的详情,本王就将收回他的奴隶的封印,快上来说!”
这时就有十几个人举起手来,其他的人对他们投以鄙视的目光。
尧王的士兵勒令禽猛的那些投降士兵放下武器,一律关闭到奴隶集中营中,剥夺一切人的权利,分配到贵族的家中担当奴隶!
“尧王英明!尧王万岁!”大家齐声欢呼!
“大家先送英雄回家!”尧王说。
大家把英雄少年舜送回了新设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