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
(一)
天帝首先造了山,又造了水,因为人不能仅仅靠山上的树林采集山果和狩猎生存,需要种庄稼,便要人来种地。
那便是洪水造地,洪水把高处的土冲走,在低平的地方冲积成州岛,人便可以走下来居住,凭靠水源而生存。
最初人是不死的!
从颛顼‘绝地天通’之后,人与神绝通,只有天帝之子,才可以才可以接受神的旨意,统管人类。
颛顼也变成了人王!
他为了增加神力寿命,不停地在‘沈渊’洗浴,但终究还是一死!不过,死后变成了蛇,变成了鱼美人,之后在‘沈渊’这片湖边生存下来。
(二)
她是一个女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来到这个沙漠的,但却在这儿一呆就是一十五年,最初来到这里,她穿着一身浣洗好的衣服,如今却烂成了破碎的布绺,几乎衣不遮体,所以,她赤身裸体地在青纱帐中虔诚地做着大忏。
她****着身子,用自己编织的草裙挡住****和***站直了身子,直直地伸平双手,在保持双臂平行时,双膝跪下来,卧伏在地面干净的沙子上,双臂依然平行地伸直,双手在肘关节的地方与头保持平行。她长了一头长发,她几乎在可以下河游泳时,把自己的头发洗得乌黑油亮;她用双手在头部上方画一个记号,又平行双臂,从卧伏的姿势屈身而起,跪在沙地上,再站起身;这是一处青纱帐,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来这里了的?她怀疑自己是一条蛇精,在这干燥的沙漠上,唯一有的十几亩芦苇,围着一潭清碧的小湖,小湖一条长带,芦苇分布在小湖岸边生长,她靠苇丛中的野生地皮鼠、獾类生活下来,没有火,就生吃着这些可以裹腹的东西,一年、两年,她曾想走出这片青纱帐,但周边全是荒漠,还有沙尘暴,便在黑夜到来之前,重新回到这片青纱帐。即便这种逃出青纱帐的尝试,她也虔诚地做着大忏。
一步一丈量,站直、跪下、俯卧,平卧在沙子上;从来都是伸直平伸的双臂,然后,在前方的手指尖做完记号时,重新返跪起、站直,然后径直走到刚才做好的记号中。有一只老鹰在天上看着发呆,看着这长条带的十几里青纱帐中她这个唯一的人类,老鹰从水边捉起几只野鸡或者天鹅,但从不伤害她,看她一天一天从青纱帐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头走回东头,她除了吃喝拉尿,几乎如一地做着同一动作,直到太阳西沉,她有计划有步骤地回到自己用芦苇做成的草棚,住上一晚,又往前走,他隐约记起他失踪来到这里的那天!
那是一片湖岸,一片很少的湖,她和几个村姑一起在湖中浣衣,她弯身站在湖水中,深碧的湖水没及双膝,就在这时,水面荡起涟漪,从远处卷起一股黑色的龙卷风。她看见同来的三个女孩在岸上受到惊吓而逃跑,因为他站在没及双膝的水中,等她趟水走上湖岸,那些女孩的喊声已经被龙卷风淹没,自己就被龙卷风捉住像老鹰叼起一个小孩,便把她吓晕了!
等她从浑身的疼痛中醒来,她发现自己的衣衫褴褛,荆钗布裙衣不蔽体,地俯卧在这条长湖的青纱岸边;她从惊恐变成绝望,又从绝望产生一丝希望,她在青纱帐中磨练自己的意志,唯一的意志就是走出青纱帐,找回自己的家,可多少次的努力,就有多少次的无功而返。
;因为周遭还不如这里,除了风尘乱起,便是毒热的荒漠,连一滴水都没有,她就只好返回到这片镜湖。
年复一日,她除了大忏地丈量这条长湖的里数,就是数天上的星星和观察月亮的变化,从春夏寒暑的变迁中,她记得自己在这条长湖的青纱帐中呆了一十五年,她的皮肤晒黑了,衣服烂的不能再穿,就只好在自己搭起的帐篷中躲避风雨严寒;躲避猛蛇,她最害怕的是蛇,日子长了,她不伤害那些爬行的蛇,那些蛇也不伤害她的脚跟。她期盼着有一天,有沙漠外的人来帮助她,骑着大马或者骑着骆驼,哪怕是一只不伤害自己的雄鹰把自己捉了,带着伤疤也比过这种孤独的日子好,但她又一次次地失望,她又回到自己的帐篷,总是做做同样的大忏,直到踩得那些湖边的小路不再生长芦苇和野草,她就这样在这片苇成丛的迷宫中呆带了一十五年。
(三)
直到有一天,他误食了一种花草而中毒,花草的毒汁让她浑身肿胀,她昏厥了过去,等她醒来,像她在十五年前醒来一样,一条大蛇伴随在她身边,用一双蛇睛和眼神交流,她知道这条巨蟒蛇救了她的性命,不久,那蛇还让她有了身孕,一年后,她生下了一个人不人蛇不蛇的怪物?又过了一年,她再次生产时,因为失血过多,离开了这片镜湖和青纱帐。而那条蛇也因为悲伤,不过三天也失去了生命。而她与蟒蛇生出的怪物孩子已经长大,是一个蛇身人面的巨蛇,又过了若干年,这蛇便能张口说话,还能变换成人形,她就是这个岸边的惟一的主人相柳。直到了那年上游发洪水,使得她如鱼得水,来到了昆仑山北面的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