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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收获

通过这一系列生死危机,潘子崖和墨拉夫真正对彼此有了信任,而潘子崖一系列的行动竟奇迹般地单凭两人击溃了整个五十多人的山匪团伙,还救出了两个男孩,令墨拉夫从对潘子崖一开始的轻视转变成敬佩。而此时潘子崖不能行动,墨拉夫对潘子崖命令式的话也没有反感,便笑着去搜刮这座已经几乎空无一人的寨子了。大概一个小时后,墨拉夫才揽着大包小包的麻袋子,腰间系着他的新锤子,出现潘子崖面前,一只手还提着从营地里找来的一壶酒一边畅喝起来。

潘子崖在帐篷里也找了一些清水和干粮补充能量,恢复了一些力气,勉强能自己走动。

(我这体质是有多烂啊,看来以后还是得多锻炼。)

潘子崖如是想道。接着起身在帐篷旁边拿起一根火把,依次点燃了大大小小的帐篷和木屋,包括地上的尸体。

“豆芽菜,你在干嘛?”

“我可不想留下我们的痕迹,假如万一这些山贼背后还有什么势力,追查到我们身上怎么办?再者就算他们是十恶不赦,让他们曝尸荒野也过不去,留这营地在这荒山,假如又有恶人要作乱,这里岂不是给他提供了方便?”潘子崖念叨着,把整座寨子都点了个遍。

“墨拉夫还真没想到。”说着侏儒愣愣地挠了挠头发。

两人慢慢走下山。

“你难道不难受吗?我看你身上不下十处伤口吧。”潘子崖问道。

“侏儒可都是勇敢的战士,从来都不喊疼。”墨拉夫骄傲地说道,但一只还是紧紧捂着之前被血雾凝成的飞梭轰穿的那处最严重的伤口。

“是吗?”潘子崖迎着皎洁的月光,踏着山坡的丛丛青草,心情逐渐变得明朗。“你知道霍德尔吗?就是那个黑暗之神霍德尔。”潘子崖想起了自己每一次能活下来似乎都是因那霍德尔的残魂,忽然意识到了解这个传说中的神明很重要。

“墨拉夫只知道他是神王奥丁众多儿子中的一个,但后来因为霍德尔受到邪神洛基的教唆,误杀了自己的哥哥巴德尔,也就是掌管光芒的神明,被奥丁放逐,甚至最后被奥丁派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杀死了霍德尔。传说世人都不喜欢霍德尔,因为巴德尔的陨落世间曾经进入一段暗无天日的黑暗,被称为‘永恒冬夜’。”

潘子崖闻言心中卷起惊涛骇浪,墨拉夫所说的传说直指他之前在旅馆睡去时梦中的场景。

(难道那个散发光芒的俊美男子是霍德尔的哥哥,还是光明神?而那个肩上飘着一颗火球,全身细鳞黑甲的人就是邪神洛基?这个梦是真实的回忆?)

潘子崖这么想着,脸上不动声色。

“豆芽菜,现在可以告诉墨拉夫了吧,为什么你的血有神血之水的效果?”墨拉夫神情肃穆了几分。

“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你不用猜我是什么神明的化身,那当然不可能。只是我的血脉曾被人说含有与神血相同的魔力,但其它并没什么不同,我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估计是我的祖上流传下来一丝神明的血统吧,你看那些传说不也讲了很多神明下凡与人类通婚,生下了一些半神之类的,估计我是每个半身的后裔吧。”对于墨拉夫,潘子崖只是随便编了几句基本就能让他相信,因此潘子崖也不在意。

墨拉夫听完也一副了然的神情,便继续喝起麦酒。

过了许久,潘子崖和墨拉夫才到达一片山坡下的树丛里,找到两个诺思和皮扎诺两个男孩,接着下山往坎萨城走去。首先在诺思的指引下找到了他的家,就在坎萨城北城门不远的郊外,一间破败的小屋里。开门的是一个两鬓花白的男子,看见诺思后老泪纵横,诺思则抱着他哭喊着。那个男人对潘子崖和墨拉夫表达了难以言表的感激。不过最后潘子崖还是没有收下这男子拿出的八枚金币,尽管那是这次佣兵委托完成的赏金,而且这次任务的难度远远不只值八枚金币。但看到这个老石匠一贫如洗的家里,这八枚金币估计是全部家当了,甚至是跟邻居亲戚借来的,还要带着小诺思熬过这个寒冬,潘子崖还是于心不忍。况且墨拉夫搜来的那些大包小包的钱财,肯定不止八枚金币,钱他暂时又不缺,最后还是谢绝了老石匠。

和老石匠还有小诺思告别后潘子崖和墨拉夫要回旅馆,才发现身后还跟着那个叫皮扎诺的浓眉大眼的男孩。只见皮扎诺出人意料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位大哥收留我吧!你们帮我报了杀父之仇,还救了我,我的家已经被那群山贼烧了,现在无处可去,以后你们有什么脏活累活都我来干,我也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你们一定是嫉恶如仇的佣兵团吧,我想加入你们!”

这番话倒是让潘子崖哭笑不得,只见墨拉夫踢了一下皮扎诺的腿,斥责道:“起来,男子汉怎么能下跪!这是耻辱!”

皮扎诺这才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潘子崖沉思,最后还是微笑着,拍拍这个男孩的肩膀道:“其实我和这个侏儒大叔只是组建一个临时佣兵团,为解决生计问题不得已罢了,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正义侠客。这样吧,我们住在城里的旅店,你也先住进去,明天我们再讨论接下来怎么办。”

在到北城门后,潘子崖和墨拉夫亮出了自己的雇佣兵身份牌,但还是遭到城门卫兵的阻挠,说是夜里城门禁止通行,最后不得已从那些包裹里找出几枚金币给了那些卫兵才给开了门。

回到“酒桶木塞”旅店潘子崖给皮扎诺也开了一间房,然后自己回房倒头便沉浸在潮水般的疲倦中,昏昏睡去。

直到隔天中午潘子崖才一觉醒来。从木板床坐起身来潘子崖倒吸一口凉气,手臂上的箭伤被扯开,传来了一阵剧烈疼痛,不过气力终于是完全恢复了。潘子崖脑海里回想着昨夜惊险的一切,敲了敲墨拉夫的门,才发现门是半掩着,走进去,看见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孩正在聚精会神地拿着各种药膏,绷带给一个面露苦涩,赤着上半身的侏儒整饬伤口。看着各种各样形态狰狞的伤口,潘子崖才意识到自己的箭伤根本算不上什么。

皮扎诺看见潘子崖进来解释道:“这些是墨拉夫大哥让我去街上买了一些药物,我以前跟随父亲打猎时学过一些包扎的技巧,正好派上用场。”

潘子崖点了点头,看见角落堆着昨天从山贼营地里搜出来的大包小包,开始盘腿坐下清点起来。

结果令潘子崖开心地合不拢嘴。大概有五百枚金币,几十枚银币,两颗翡翠色的宝石,几颗珍珠,一枚纯金制的指环,十几条项链,还有一些手镯耳环之类的,还有一件用金丝镶嵌的丝绸衬衣,看起来全都价值不菲。

(也亏这么重墨拉夫还能一个人背这么远的路,还受了重伤。)

在袋子的底部,潘子崖翻出来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石头全身呈黑色,表层的纹路似乎是被打磨出来的,光滑而细腻。潘子崖把石头翻过来,发现上面有一个奇特的符文标记,就是一个圆圈中有一个点,圆圈外还有几条曲线交错着,似乎这是用某种乳白色的石料镶嵌进去的。潘子崖虽然是好奇一大堆金银财宝里面怎么会浑进一块石头,但最后也不多想,把石头揣进兜里,打算等以后再说。

“潘子崖大哥,看你身上也有伤口,我来帮你清理一下吧。”皮扎诺帮墨拉夫包扎好所有伤口后看向了潘子崖。

(‘潘子崖大哥’……从一个白种人嘴里说出来感觉挺诡异的。)

潘子崖微笑着答应,露出手臂上的伤,让皮扎诺清理包扎。

“对了,这把十字弩是昨天交给你的那把吧?”潘子崖注意到了桌上横着一张十字弩。

“对,昨天你让我保护好诺思时给我的。”皮扎诺点头道。

“那我先拿走了,有用处。”潘子崖看着那张十字弩,忽然眼前一亮……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潘子崖把十字弩三下两下拆成了一桌的零件,然后在旅店老板那买了羽毛笔,碳墨和纸,开始写写画画一些东西。最后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潘子崖画出了一张详细的图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零件样式和尺寸。潘子崖打算在这把十字弩的基础上做出一把结合现代科技的连弩,原理上借鉴了钉枪一类的东西。拥有一把现代化的武器,至少自己在这个剑与魔法通行的世界里自保能力会提高不少,本来潘子崖便是世界学术界知名的物理学家了,枪械弓弩一类的原理在他高中时便已研究了个遍,制作几把精良的连弩对他来说并不难,只要有钱去买材料就行。

潘子崖也想过制造出真正的火枪,甚至是大炮,飞机,导弹……但鉴于在霍德尔残魂的记忆中这个世界不存在硫磺,石油一类的物质,乃至在物理法则上就和地球存在本质的区别,对于这个臆想潘子崖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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