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则侧过身坐在床上:“听说过什么叫做贼心虚吗?”满思懿撇撇嘴:“是。你做贼,我心虚。”唐则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你来干嘛了?”满思懿觉得这个人如果不是太无聊就是喝大了。“闲的……你会做饭吗?”换了个姿势坐着。满思懿想想自己曾经在厨房做饭的黑暗历史,摇了摇头。唐则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嘶——你看起来好像在鄙视我的样子。”拿起床头一根棍子,直直地盯着唐则的眼睛。虽然房间里静得可怕,但实际上已经交流了好几个来回了。
满思懿:你敢说个“嗯”试试!
唐则:……
满思懿:我就不信你会做饭。
唐则:我会。
满思懿:……
眼神交流结束,满思懿觉得自己的三叉神经不是一般的疼。“我还没无聊到专门来鄙视你。”唐则顿了顿,“跟你讲明天老太太可能有诈,寿宴明明是八点,她让你七点回来。小心点准备准备吧。”顿时,她觉得自己的三叉神经更疼了……
目送唐则离开后,满思懿锁上门,本来想换个地方放自己的小金库,但是在深思熟虑后决定,还是放这里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满思懿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总觉得有些不妙,会不会原来自己房间里的家具上也有什么讯息?眼中闪过暗芒,明天她要再回去看看。
凌晨四点的上海城,天还没亮,街道上没有人,看起来阴森森的,仿佛角落里有一双眼睛盯着正在安睡的每个人。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街道上一闪而过,没错,就是满思懿。顶着两个明晃晃的黑眼圈,她现在觉得自己就仿佛脑子进汽水了一样,不好好睡觉出来看房间,搞得像小偷一样。满宅空无一人,蹑手蹑脚地上楼,把屋里所有的家具都摸了一遍,最后找到的东西就两样,床底的窃听器和梳妆台后的一封空白信。在看到窃听器的一瞬间,满思懿的脸上暗沉了不少,大概猜到了是谁放的,但是却依然不能轻举妄动。她还不知道对方的来历,如果是商界的对手还好办,但要是牵扯到了地下党,那就麻烦了。黑着脸把窃听器放回去,大脑中只剩下一句话:人不可貌相。
拿了空白信回房间,信外的火漆上是一个“懿”字,应该是原主自己写的,但是为什么没有字就不得而知了,把自己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一遍,还是没有字。带着些挫败感把信藏了起来,没敢扔。看了眼床底,一个和之前一样的窃听器粘在床板上。满思懿冷着脸躺在床上,但是也睡不着了,闭着眼默默地想怎么才能完成任务拿到计划书。
于是在起床之后满思懿一整天都是眯缝着眼睛,昏昏欲睡的样子。上班路上,两个人并排走,拉着满思懿躲过一辆车,唐则看着她那副站着都能睡着的架势,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怎么困成这样?刚刚早饭的时候,你的脸差点砸进碗里。”满思懿闭着眼睛说着瞎话:“昨天梦见你嫁出去了,我当时乐的直接醒了,没敢再睡,怕做另一个梦。”睁开一只眼睛瞥着唐则:“怎么样?大哥对你好吧。”唐则:“……”
气氛突然就诡异地冷了下来。满思懿睁开眼,直觉告诉自己闯祸了,扯了扯唐则衣角:“开玩笑的,就是搬到新环境不适应而已。”唐则没再理她,径自去了公安科。满思懿一拍额头,这下完了。自己刚来这个世界不长时间,交到的朋友也没有几个,可以说唐则算是她关系最好的朋友,这要是僵了,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就是要玩完的节奏啊。小步追着,想了各种方法逗他开心,但是结果都一样,仿佛根本就没看见她。
满思懿的办公桌就在唐则旁边,但是其实也没什么可干的,看着唐则一本正经地抽烟发呆,咳嗽了两声,趴在桌子上想着怎么办,然后就……睡、着、了!唐则看着手里的纸条:科长找你。掐灭了烟,找了件外套给她披上后,就去了科长办公室。一场战争,就在此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