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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灯笼鱼的故事

《爱情公寓4》第七集中有一段背景音乐,叫做《灯笼鱼的故事》。

搭配剧情,的确很虐心。贤菲恋贯穿了整整四部,四年。

当然,它也只是一段背景音乐,无论多优美,永远是陪衬,如同我。

吃完饭出去走走,回到家已经七点半。很黑,虽然轻轻一动手指,便可大放光明,我却不想这样做。

光明太耀眼,太偏激,我喜欢包容一切的黑暗,温暖。

静静坐着,又点了这首《灯笼鱼的故事》来听,音乐舒缓而宁静,略带忧伤,很适合独处时静听。眼前仿佛又浮现出灯柱,街边长椅,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对另一个女人咆哮。爱是什么?我不懂,但若能有两个女子为它痴狂,那想必是极好的一种东西。我倒觉得淡淡的喜欢很适合我,见到心仪之人,可以心无杂念地打招呼,不必去刻意设计,不必去勾心斗角,纯粹是欣赏与褒奖她的出尘与丽质,不需要去痛惜她不属于自己。

想起恩师说过的一句话,心底无私天地宽。真的是这样。

我喜欢二楼那把摇椅,就好比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摇一晃。这十几年来,未曾见过母亲,所以对于别人歌颂的母爱,没有什么深刻的理解。男女之情,通晓人情练达,即使未曾身受,也可揣摩一番,亲情呢?浑厚,无懈可击,倒叫我无从下手。真真是无法可想了。拿什么去思念你?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竟连睹物思人也不能,更莫谈梦中相会了。

摇啊摇,就这样,将体内蕴藏的凄凉一点点摇出来,像散发致命香气的罂粟,随风摇曳,弥漫在这小小的黑暗斗室里。抖落一身风尘,才发觉,心如死灰。

今天一整天无精打采,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单单是因为他人言语锥心刺骨的痛,更有一种别样的滋味萦绕心间。隔着几排桌子,是我最熟悉的陌生人,所谓相逢何必曾相识,或许我白日所见,子夜所想,都是她,她却不知道我的存在。

感觉自己像是一棵果树,竭力将枝条伸长,想拉住过往的行人,而她们却只是折落我的叶子,摘下我的果实,对于默默无闻笔直伫立的我,毫不理睬。风吹过来,颓然而倒。

当太阳的温暖被云截取,阴影笼罩大地,空余残枝败叶,横卧在泥土中,谁来给我一丝光亮,驱散无边的阴霾?

弥留之际,我仿佛看见你落寞走来,你对我说,回家吧,孩子。

我仿佛也看见,你身后站着她,她捧着一盏灯,烛油随风洒落,她的笑,如春阳融雪。她对我说,我来了。

灯,一丝丝的光,好温暖。曾经拥有的现如今失去,待到找寻回来,却为时已晚。我如同一条鱼缸中的鱼,渴望你走近来看看我,你却总是婉拒;如今你来了,曾多期盼你的应答!可惜,你来了,我却要走了。是幻觉吗?不真实的我,用不真实的眼,看到了梦寐以求的景象。但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

一盏盏灯,一簇簇火花,是一点点希望。如果能够重来,多好。我抬起手,想抓住那温暖的灯,想抓住掌灯人的手,但终究是缓缓垂下,再无声息。

但愿来世,掌灯的女子是我,雪夜中傲立的男子,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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