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
我以为我能过得很好
谁知道一想你
思念苦无药
——辛晓琪《味道》
以前也讲过的,我的蜗居中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植物。不过自从上次去六班一游,看到窗台边那几盆瘦弱但却很有精神的根茎,心就仿佛被牵住一般,忙的时候倒也罢了,一旦闲下来,脑海中总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它的影子。于是也去不在乎是否会消耗掉本应供我一人之用的氧气,买了几株柠檬草,也就是香茅,带了回来。
养着便也养着吧,这东西其实也不赖,它的花语尤其令我青睐有加:开不了口的爱。多切合实际啊。再有,这东西若真考究起来,在春秋战国之时身份要比现在尊贵的多,古楚国主包茅之贡,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古代的楚国主要负责向周天子朝贡包茅,包茅便是柠檬草。周天子祭祀天地祖先时,用此植物浸泡于酒内,馨香满室。而现在呢,生于荒郊野外,双目浑浊的路人大抵不能识得这是何物,也就当作杂草一般了。由此又可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其实我并不特别喜爱植物,因为讨厌虫子,所以“爱屋及乌”地也波及到了,但很多植物有着特殊的含义,虽然都是后人添加,但正所谓存在即是合理,与其追本溯源地去考证它的合理性,倒不如皆大欢喜地接受它呢。很多花呀草的,味道是蠢笨、滞涩的,如同半老徐娘身旁萦绕着的香水味,只让人生厌;而有些人亦如此,明明没那份天资,却偏要装出一副此道中人的做派来,就好比民国时的黄金荣,明明跟青帮八竿子打不着,但就偏要去装,只为混得那一点声名。这份姿态,实在无法入眼,也就只能掩面叹息了。
而在这缠缠绕绕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中,我却又想要那传说中的依米花了。为什么说传说中呢?只因为此花要养精蓄锐五至六年,才能开花;而花期又特别短暂,只有两天。我想我是绝无此种耐心去静候这样一份在虚幻与迷茫中漂泊的美丽到来了。而这花的花语,则别有一番深意:转瞬即逝的爱。到此处,莫名有些伤感了。多少转瞬即逝啊,最恨那操纵时间的手,让相爱变成相爱过。
其实大多数人会认为这种花是不存在的,我也的确没有在哪怕一家店里寻找到它的芳踪,但我却依然执着地相信它是存在的,就像干渴的人相信水是最神圣的东西一般,象征着转瞬即逝的它,其实本身具有截然相反的本质,即永不放弃与奋勇拼搏,只为来这世间绽放仅属于自己与懂自己的人的美。这在当今已经难能可贵,最起码肤浅之我从未遇到如此的人,未曾见过这般动人的事,想到似是而非,似有还无的依米花,这实在是最有意义的、最美的一个。
躺在摇椅里,轻嗅着弥漫周身柠檬味,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我就这样度过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