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离之后,一切都看得不真切,绝的视线都是朦朦胧胧的。终于,传来一个淡漠冰冷的声音:“进来吧。”,绝便应声而进。
一拥有妖孽般气质的男子冷冷的望着窗外,此时正值傍晚,夕阳绚丽。不过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窗外的一切美好,只是淡淡的打量了只留给她背影的男人。今天,他并没有穿初见的那袭青衣,而是换上了皎洁如月的银白月袍,与周围的漆黑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使得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半肩上散落着飘逸的墨色长发,神情却有着说不出的落寞,轻叹口气,便转身面向她。俊逸的脸颊,似乎有些苍白,像是受了重伤一般。
但这想法一出,绝就立即给自己一个否定的暗自摇头,他怎么会受伤,他武功那么强。就算有人有这个能耐,不还有他那些武功诡异的手下们吗?以多胜少,虽然不光明磊落,但她相信他做的出来,因为有的时候,性命比那些所谓的侠义要重要的多。更何况,她的行事又何曾光明过?
可令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这一否定,给她本就曲折的生命更是雪上加霜。
他并不看她,却感觉到了绝身体的紧绷,轻笑一声便悠然而道“我不想知道你从哪里来,有何目的,我也没有那么无聊,因为像你一样的人,每年都会有,我不会同样的问题重复多遍,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
见绝沉默,转身把玩着放在窗边的翎玉酒杯,淡淡的又道:“我只想知道,你那日所使的寒雪绫从何而来?”
绝似乎有些许惊讶,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竟然知道寒雪绫!要知道,这寒雪绫至少30年没有重出江湖了,直至血殇阁主上官绝杀将它转赠与她。他竟然知道!
“它从何而来我不并不十分清楚,为何会在我手中,对不起,我只能说是他人赠与我的,至于是谁,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你所知道的关于它的过去,我只知道,有人说它是我的,那么它就是我的。”绝虽然对他知道寒雪绫有些惊讶,但说实话,她真对寒雪绫的过去不感兴趣,所以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当真不知?”那男子把玩翎玉酒杯的手略微迟疑,带有试探的扫了她一眼。
“呵,你若不信,何必还问我。”绝冷笑着,她不喜欢有人对她表示质疑,何况,绝难道不知道对面的男子拿捏着她的性命?这难道不是一种以生命为胁的问话?她还有必要说谎吗?很显然,绝现在对于他感到十分不爽。
男子似有似无的打量着绝,见她一直带着面纱,回想起她之前的那句“命给你,面纱留下!”不禁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人会连命都不要了,竟然要留下遮脸的面纱!但她的身法比之前的那些人虽有些差别,但也有些类似,毕竟使用的武器大不相同,他也无法细细的比较出结果来,不过从她来的时间看,也与那些人相同,难道她也是血殇阁的?不过她竟然没有刺下那也许会致命的一刀,那人的血殇阁里的杀手怎会如此?
不过,他不急,他早晚能探出她的虚实。
窗外的夕阳似乎有些过于烂漫,原本淡红色的天空,渐渐转为妖红色,光晕的交接处出现了深深浅浅的紫色光霞。
因为两人之间的安静,夕阳似乎格外显眼。
“我现在不想问你那么多了。”这个男人的心情似乎有些阴晴不定,刚才还想打探寒雪绫的来历,现在却又不问了,又或者有点像欲言又止……
不过对于绝来说,他最好什么也别问。
“有兴趣陪我走走吗?”那男子望着窗外的夕阳,露出了一抹神秘的浅笑。
绝倒是无所谓,只要他不问东问西,怎么着都好!所以淡淡的应了下来。
于是,两人顺着小路,一路向西,没有特定的路线,只是朝着夕阳而去。
那男子的步伐倒是像极了散步,绝只是微微的低着头,不像是思索,倒想是在发呆。就这样,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路散步,也是一路的沉默。
不知不觉,月光已慢慢映照大地,只是夜来风大,安静的别院里不时传出“呼呼”的声响。
一切显得都是那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