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庭将这几日监视陈富的结果告知李云聪,除了发现陈富确实和戏班子里的牡丹有些暧昧关系外,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昨夜发生的事情,骆庭并不想告诉李云聪,相比之下,这个案子还是不破的好,可是想到李云聪对此案的付出和一贯的坚持,骆庭终究有些犹豫。
“就是这些情况,没有其他了?”李云聪问道。
骆庭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李云聪道:“大人,这个案子是不是挺难查的?”
李云聪长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大人,要不这个案子您还给崔大人,刑部的人多、经验也丰富,破案应该比咱们容易些才是。”骆庭继续试探。
李云聪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还给刑部,况且崔大人也在为此事操心,我不能撂挑子不干。无论如何,这个案子是在京城发生的,我就不相信我查不出来真相!”
听到李云聪这样说,骆庭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自李云聪回来以后,始终双眉紧锁,全不见往日的笑容。
“大人。”骆庭犹豫着开口了:“大人不要灰心,其实我昨夜还有个重要发现。”
“哦?”李云聪双眼一亮,看向骆庭。
骆庭连忙摆手:“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线索。昨夜我监视陈府的时候,发现一个黑衣人潜入陈府,压了一张纸条在陈富卧房门口的花盆下面,我等那黑衣人走了之后,偷偷去看了,可是就是白纸一张,上面什么都没有写。”
“这就是了。果然是他干得!”李云聪一拍桌子道;“我们昨夜去查陈富运的镖,可是还没查到证据,放单据的镖箱就被人烧了。现在看来,那烧单据的人必是陈富派去的无疑!你有没有抓住那个黑衣人?”
骆庭摇了摇头:“没有。他跑得很快,我看了眼他留在花盆下面的字条,再去找他,就找不到了,感觉是个高手。”骆庭在这里说了谎,她不想告诉李云聪这个案子背后还有更深牵扯的事情,或许,查到陈富就可以结案了吧,昨夜那人的语气,分明是要放弃陈富了。
“嗯。”李云聪又回想了一下昨夜的情形,看样子陈富确实雇到了高手。
放单据、裁缝样子的镖箱烧了,受到影响的自然还有天下镖局。班主大壮大为恼火,王振威已经重新清点的物品,列出了清单和裁缝样子,但是大壮仍旧不依不饶。
“这我不管!陈老爷让你们保镖,没有安全送到,你们要负责任!”大壮吼道。
沈飞燕赔着笑脸:“我们少收点镖银就是了。”
“不。”王振威严肃道:“这一趟使我们疏忽大意,我们应该分文不收,接受惩罚。”
“好!这是你说的,不要反悔!”大壮继续吼着。
“算啦,不要为难他们了。”一个声音从屏风后面传出来,是陈富。陈富一边从后面走出来,一边道:“箱子烧得好!不就是几张纸吗?”
“老爷,您真是气糊涂啦。”大壮道。
“行头没有少,那就是万幸啊。”陈富显得非常大度:“东西在,我们就得付钱。我不想人家说我陈富是个小气的人。”
“你们几个还不赶快谢谢陈老爷!陈老爷大人有大量,懒得跟你们计较,你们算是遇到贵人了。”大壮继续拍着陈富的马屁。
王振威抱拳道:“谢谢陈老爷。可是我们天下镖局有规矩,要是一趟镖出了错,不管是大错小错,我们都不能收托镖人的银子。这样做是为了我们镖局所有的人都记住教训,下回绝不犯错。”
“哦?”这番话让陈富对王振威另眼相看起来:“你还有这样的规矩?呵呵,好规矩!守规矩的人,令人佩服。”
陈富又转身对大壮道:“班主,你看看他们。他们可比你找来的看戏园子坐店的镖师可靠多了。”
“这……”大壮语结。
陈富继续向王振威道:“小兄弟,你有你的规矩,我有我的规矩。我陈富白手起家奋斗到今天,靠的就是诚信两个字。你现在就去账房取银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这……”王振威刚想辩驳,陈富却不等他把话说完,转身离去。想到刚才陈富说的坐店镖师的事情,大壮连忙跟了上去道:“老爷,后院又来了几个镖师,来应聘坐店保镖的,我看这回比上回强,您去瞧瞧?”
大壮跟着陈富走了,小来很高兴,这趟镖终于不是白保了,可是沈飞燕敏锐地反驳道:“我看倒未必。我看他是笑里藏刀。你说我们为了镖局的名声,赔本赚吆喝,他图什么呀。”
王振威不禁与沈飞燕抬杠道:“难道除了你那位李云聪,天底下就没有好人了吗?”
沈飞燕瞪了眼王振威,王振威却扭头走了。
“诶,去哪儿啊?”沈飞燕和小来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