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燕!”骆庭抬眼看着李云聪背影的时候,她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这就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让自己一直打听下落的姑娘的名字!
骆庭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去抓住刚才的姑娘问清楚,但是还是耐着性子跟着李云聪,直到日近正午看他踏进府衙后,骆庭一溜烟儿跑回了早上李云聪吃包子的地方。
“大人!”
“府尹大人到!”
随着一连串通报声,李云聪迈进了府衙后堂。
“大人,您去微服出巡了?”刘班头恭敬道。
“刘班头,有什么事情吗?”
“回禀大人,上面在催问押解皇杠的事情。”
“这不按规矩办就可以了吗?”李云聪有些不解,这是他处理完各种急务后面对的第一件日常事务,在他看来,并无需费太多心思。
“大人,您刚上任不久,可能还不知道,这押解皇杠的差事颇有些门道。”
“哦?说来听听。”
“其实这皇杠押解之道,一直有两种路数:一种是走官面儿,由官兵押运;另一种是走地面儿,由民间的镖局护送。虽然把皇杠交给镖局护送,免不了要付些佣金,但是这些镖局人士行走江湖,神通广大,确实能保证皇杠的安全。而且,万一丢了镖,他们还能够照价赔偿。相比之下,走地面儿比走官面儿还要稳妥可靠。”
“嗯。”李云聪舒了口气,并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镖局押运皇杠已是朝廷不成文的惯例,这不是很好吗?”
“问题出在镖局身上。这帮刁民都看着押解皇杠是块肥肉,所以每次有差事,各大镖局都要你争我抢,打破了头。这不,为了下个月这笔三十万两的皇杠,各大镖局全都把帖子送来了。可问题是,现如今他们每家背后都有一个咱惹不起的大门坎儿。”刘班头已经是顺天府的老人了,府尹大人换了几任,他却还在府衙里,对于其中的弯弯道道,他知道的比初来乍到的李云聪详细得多。这位年轻的李大人为人和善,颇得他的好感,他也愿意多说几句,不希望这位新大人因此惹祸上身。
“大门坎儿?”
“哦,大门坎儿就是官府的后台。朝廷里许多大人都在镖局里入了股,六部九卿当中,不少人都是镖局的股东。您说说,咱们惹得起谁呢。所以呢,每到分派皇杠的时候,历任的府尹大人们都觉得格外难办呐。”
李云聪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又舒展开来,说来说去,还是这些背后的关系。他嘲讽地笑了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这应该不太难办的。”
“大人,您已经有主意了?”
李云聪只是笑笑。
骆庭一边点东西,一边有意无意地带着京城的强调道:“京城就是卧虎藏龙,回老家待了几年,这刚回来,今天早上一出门就看到一男一女在街上打架,后来又冒出来一个打抱不平的,打得还真精彩呢。”
老张笑道:“小兄弟,你刚才说的那个打抱不平的,早上可还在我这铺子里吃过包子呢。”
“真的啊?!”骆庭装出非常惊奇的样子,继续道:“他们胆子真大,怎么光天化日就打架了呢?这要在我老家那里,早都给抓起来了。”
“小兄弟以前也是京城的吧?”
“是啊,不过前几年回老家了,最近刚跟着我家少爷来京城做买卖。”
“嘿~我听着你口音就像是咱们京城的人。刚才那打架的一男一女啊,都是天下镖局的,男的是那儿的少东家,叫王振威,女的叫沈飞燕,是他们的镖师,也是王老镖头的徒弟,王振威的师妹。”
“老板认识他们?”
“老张在这儿摆了三十年的包子铺了,京城里住的时间超过一年的人里面,还没有老张不认识的呢。”
“老板你真厉害。”
骆庭很快吃完了包子,留下铜钱,喊道:“包子好吃,老板娘人漂亮手艺也棒,回头我再来。”
本来老板娘对老板的话唠有些不满,听到夸奖,也不禁喜笑颜开道:“小兄弟慢走,下次再来啊。”
“谢谢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