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敢于应战自然是有理由的。
之前这秦成和云轩切磋之时,江余全程在一旁观战,对这秦成的实力有所了解。如果正面硬拼,江余知道自己半吊子的招魂笔诀怕是很难敌过刚猛霸道的霹雳刀法,不过江余自然不会放弃自己的身法优势,而傻乎乎地和其硬拼。如果光论身法,江余自信不比大半年前的师兄差多少,想来戏耍这秦成应该还不成问题。所以自己已然利于不败之地,那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江余和这秦成在江湖都属于默默无名之辈,这两人的切磋按理说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不过一来是因为时候还早,几个大门派都还未到齐,二来则是江余的年纪太小,看上去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在一群成年人中显得格外明显。所以这一战出乎预料地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你看那个人好不要脸,竟然欺负那么一个小孩子,而且那小孩子长得好俏啊,和小姑娘一样。”说话的是某位女侠,看到江余俊秀的面庞,不禁升起了怜爱之心。
“那可不一定,那个孩子胆敢迎战,不是因为有所依仗,就是因为太蠢。前者不用担心,后者死了活该。”说这话的是那女侠的男伴,听语气明显是嫉妒江余的相貌。
此时江余已进入状态,全然不受围观群众的打扰。他深知狮子搏兔的道理,即使自信秦成难以对其造成威胁,但他也提起了百分百的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以防阴沟里翻船。
秦成抽出了自己的佩刀,摆好架势,对江余说道:“江兄,请赐教。”
江余点了点头,手掌一翻,就见一只墨紫色的毛笔出现在手中,正是明曦子赠与他的那支紫晶笔。这还是江余第一次正式亮出自己的兵器与人对敌,也能看出他谨慎的态度。
秦成看到江余的兵器,微微一愣,旋即恢复了平静。虽然毛笔这类的短柄武器并非主流兵器,但行走江湖多年的秦成也不是没有见过,所以并没有太过惊奇。
只见秦成怒吼一声,一跃而起,举起大刀朝江余狠狠地劈来。
看到刀风凌厉,江余不敢以笔硬碰,只见他脚步一动,便一下闪到了秦成的背后,提笔直直向秦成的后背点去。
那秦成看到江余的身影消失,也不着急,只见他猛然收刀,头也不回,就反手朝背后捅去。
这一下出乎了江余的意料,他没想到秦成会这么果决,在没看清楚自己身影的情况下,就赌自己会出现在他的身后,果断地捅出这一刀。这一刀来势甚快,又极为隐秘,要换作其他人,怕已经被这刀刺穿了,
不过江余的身法确实了得,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迅速做出反应,身形一侧,竟将这一刀闪避过去。可惜他实战经验不足,在闪避的过程中手上动作停滞了一下,使得秦成得到机会闪开了距离。要是刚才直接一笔刺过去,这一战就可以结束了。
江余心中战意已然升起,他暗想道:“这对手有些意思,正好可以用来练手。”
秦成心中却惊出了一丝冷汗,本来他确实有欺负江余年幼的心思,却没想到他的轻功竟然如此可怕,不下于其师兄。
一旁观战的秦天明和秦宁儿也被江余俊俏的轻功所震惊,心中心思各不相同。
秦天明想着:“这江余可能比云轩更加可怕,毕竟年龄上来看江余要年轻不少,但竟然已有如此功夫,要不是稍欠缺一些实战经验,刚才成儿已然败下阵来。却不知这二人出自于何门何派,竟然能同时培养出来两位绝世天才。”
秦宁儿想:“不愧是云大哥的师弟,虽然比起云大哥还差十万八千里,长得还这么秀气没有点阳刚味,但也不算给云大哥丢脸了。”
江余自然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对手解决掉。
这次他决定主动出击,只见他身形一动,径直朝秦成略去,紫晶笔直指对手的脑门。
秦成看到朝自己额头飞来的笔尖,虽然还隔有一段距离,但他已然觉得头皮发紧。不过这秦成也确实了得,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没有选择防守,而是一咬牙,挥刀朝江余劈去,竟是同归于尽的招式。
秦成心里也清楚,霹雳刀法讲究的是一往无前的气势,要是落入防守的境地,那以对手鬼魅般的身法,自然绝然难敌。这时唯一的取胜之道,就是不顾一切的进攻,逼得对手只能用身法躲避,这才能抵消身法上的差距。
江余也被秦成不顾一切的举动给吓住了。他自然不会选择和对手同归于尽,可是他也清楚,如果这时自己再退,那么对手的攻势必然会如潮水一般涌来,开始自己还能依靠身法躲避,但是一直躲闪迟早会出现问题,万一要是出现失误,那可就麻烦大了。
再说,一直躲避显得多么难看,岂不是弱了江大侠的威名。
想到这里,江余一咬牙,决定不退。不过他也不会傻到用毛笔硬抗大刀,而是另有办法。
只见江余突然手腕一甩,那紫晶笔竟然脱手飞出,朝着秦成的脑门飞去。
秦成见状大惊,他从未想到这毛笔竟然还能当暗器使用。这时要再不管,那可不是同归于尽,而是自己完蛋了。他只能挥刀防守,以挡住飞来的暗器。
而江余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虽然紫晶笔飞出,但他的身影依旧未停,朝秦成飞快掠去。此时秦成已经将刀锋收回,江余便可放心地伸手朝秦成身上打去。而江余选择攻击的目标,就是秦成持刀之手。
等到秦成意识到江余动作之时,已经晚了。秦成只感觉手上一阵剧痛,握刀之手不自觉地松开,武器已然脱手落地。
江余这时趁紫晶笔还未刺到秦成的脑门,便伸手将其握住,笔尖轻轻地点在了他的额头之上,动作潇洒,加之江余俊俏的面容和一身白衣似雪,长发飘飘,引得在场不少女侠心中小鹿直跳,要不是江余年纪幼小,估计这些作风奔放的女侠们已经跳出来表白了。
江余微微一笑,道:“秦兄承让了。”
秦成脸色有些苍白地说道:“江兄武功高超,在下输的心服口服。以江兄的天赋,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过令师兄,成为贵派第一的青年高手了。”
江余闻言,心中冷笑,这家伙看上去长得魁梧,却是个心眼不少的人,就是输了还不忘挑拨离间。
于是江余淡然道:“在下不敢和师兄相比,只不过对付江湖上的魑魅魍魉,在下的功夫倒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