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那几秒里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时光的影子在慢慢拉长。
板寸男生救皖玫的飞速身影仿佛是循环播放的慢电影,一遍遍触动那双被炙热的手心拉着手的皖玫,时间仿佛在静止,岁月仿佛在停顿,这座装载着青春的城市突然安静下来,皖玫怔怔地看着这个男孩子的脸,很分明的棱角在落日余晖里渐显冷静,原本面临危险的皖玫砰砰的心跳被板寸男生的手心的炙热抚平……
听说命中注定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在最关键的时刻能够有不顾一切的潜力和灵敏。
大概那个奋不顾身的男孩子就是这样吧。
“你没事吧?”板寸男生的好看的唇型有些苍白,努力的发出好听的声音。
“没事,谢谢你。”皖玫缓下心绪,朝着男孩子笑笑,有些尴尬地低头,视线落在男孩子紧拉着的手上,目光有些灼热的温暖。
兴许是巧合,男孩子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当,松开了手,手臂上却印着鲜红的血迹,刺痛了皖玫的双眸。
“你的手?”像是发现新大陆,皖玫拽起男孩子的手臂,大块的擦伤浮出,在眸角凝成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男孩子的手臂上。
“没事阿。这点伤不算什么。”手臂上突然有些冰凉,板寸男生拧眉,低头去看了一眼皖玫,我的天,居然哭了,最怕女孩子哭了。“哎呀,你别哭了啊,我说了没什么的。”
“都是我的错。”皖玫的眼泪在男孩子的安慰里反而越来越多,想必断了线的珠子也不过如此吧。
男孩子伸出手摸摸皖玫矮半截的小脑袋,很坚强的笑笑。“真的没事。”
皖玫昂头,略带薄茧的指尖划过她的头际,有些痒痒的不舒服,哭成花猫的脸也没时间在意了,眼泪无声的划过脸颊一遍又一遍。
“再哭我就抱你了!”男孩子的眼睛都在笑,有些挑逗霸道的语气在空中缓和了几分气氛,尽管嘴唇还是有些苍白,但是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阳光。
皖玫毫无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吓得像只小白兔,哭声也止住,只有一张像被欺负过的花猫脸。
“好了,我开玩笑的。”男孩子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淡淡的黑白色格子的手帕递给皖玫。“你擦擦脸,女孩子哭完了就不好看了。你看我刚受伤,不能让我眼睛也受损吧?”
皖玫“噗嗤”一笑,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荡漾在初冬的笑容,泛着微波。“你叫什么啊。”
男孩子转身把球踢给季北,扭头抛出一句:“东幻城。”篮球架也被一些不知名的同学收拾起来。
“兄弟,你没事吧?”目睹刚才发生的一切,季北有些担心。
“没事,你赶紧给人家小女生说清楚。”男孩子扭头走向医务室。
“得。”
季北扭头看了一眼苏堇,熟练地踢起篮球又旋在食指上,一脸轻松的对苏堇说。
“把篮球练好,能够拦住我的球我就答应你。”
“我?……”苏堇有些痴呆地看着季北。
“嗯,怎么不愿意了?不是喜欢我吗?”
“不是!不是!只是,我练这个跟喜欢你有什么关联啊?”
“如果你连这个都不会,那我们就失去共同话题了,so,篮球对我来说很重要。”季北擦过苏堇的肩膀,准备离开,却又突然停顿,斜着身子,撑着脑袋在苏堇面前晃悠了一下,抛下一句。
“你最好呢,下学期就能找到我,不然,我担心,学校的小女生在你后面表白的会排到你前面来。”
话音落尾,季北像一阵风溜进医务室。
如果青春是段跌跌撞撞的旅行,那么在即将落尾的初二上学期,苏堇,皖玫的努力想必是超级的跌撞,苏堇开始努力的练习篮球,从运球开始,每天一下课就拽着皖玫一起去篮球场,甚至还请了专业的篮球老师做指导,沉迷于篮球的世界,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会倾尽全力做他希望的事情?
皖玫呢,因为观察到东幻城喜欢篮球,所以也跟着苏堇一起练习篮球,为的,只是有一天能够跟他一起打篮球讨论篮球。
青春里的喜欢好像都是纯粹的一昧的付出,因为青春,所以单纯。
木蹊和谭铭辰谁也没有提起那天的事情,就当做是一个没发生过的情节。
有时候不说也许是对彼此最好的。
关系也在一步步变好。
“谭铭辰,这道题怎么做?”木蹊顶着数学卷子低头,任由卷子落在谭铭辰的位置上,懒洋洋的请教着。
“这个……要用全等啊,你看题目了吗?”谭铭辰耐心的说着。
“看了,我是数学白痴啊,不会写证明。”
“我给你讲。xxxxxxxxxxxxxxxxxxx~……(此处省略一千个字谭铭辰讲题就像数学论文)”
“懂了!”木蹊点头如捣蒜。“可我不会写过程。”
谭铭辰黑线白眼——
不会写过程也算听懂了?
于是某人又超级好心地写过程照顾听懂了不会写过程的学渣。
“谭铭辰,你的豆浆洒过来了!”木蹊一边找纸一边捂鼻子。咳咳,这个姑娘是最讨厌喝豆浆的。
“给你,纸。”谭铭辰从另一边走过来。
“你丫的过来点,我拿不到。”
其实就隔了一个座位的能过人的地方。
某人手短不解释。
谭铭辰向前伸着。
还是够不到。
“唉。”
“你叹气什么。拿不够我的错?”
“我叹气啊,我的小组里,怎么有这么手短又矮的组员。”
木蹊黑线,气的眼珠都快出来了。嘴角浮出邪恶的笑容:“谭铭辰,你等着,我擦完找你算账。”
两个人绕教室跑过好几个圈直到上课这件事才算完。
看的莫名被连续叫闪开一下的凌言和叶篱在教室里笑的岔气。
迎着和风,下午的空气有些特别的干燥,惹得人不住的心烦意乱,总是阴沉地让人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到来。
“起立——”
“钟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简单的课堂礼仪过后,同学们的目光迅速挪移到钟老师身后三四十来岁的女人,大概是看出学生的异样,钟老师和蔼的笑笑,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