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者的血脉五花八门,能操控自然元素的血脉,也就是所谓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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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图奇小心翼翼的跟在邪纪身后,时不时抬起头偷偷看邪纪一眼,“你……是传承者?”
邪纪回头看了一眼图奇,笑了笑,又看向了别处,“算是吧。”
图奇嘴唇动了动,沉默了一下,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救了我……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邪纪。”邪纪自顾自的走着,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一直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哦……”图奇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犹疑不决,纠结了好一会,才好像下定决心,对邪纪道:“邪纪……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你……为什么要救我?”图奇看这邪纪,小眼睛中闪烁着什么。
邪纪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笑:“你想知道?”
图奇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紧张与期待,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只是个鼠人,你因为我,惹上了一个贵族,这可能……并不是很值得,我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反而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我,我想不明白。”
“你我有缘啊。”邪纪说完,便又迈着步子向前走去。
图奇一愣,回过神后小跑着追上了邪纪,“那……那……我们算是朋友吗?”
图奇说完这话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人家可是传承者,自己不过是一个鼠人乞丐,有什么资格和人家做朋友,即使是普通的人类也不会和鼠人做朋友的。
然而邪纪的回答让图奇万万没想到,“算是。”
邪纪好像随意一答,却让图奇一个激灵,随后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兴奋浮现在了脸上,灰色的脸上泛出一股不明显的潮红,脚步不由加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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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之夜,城西的一家较有名气的酒馆,相比于其他几家酒馆,较为干净正规,有不少女性青睐,而且据传闻这家酒馆幕后人有些手段,一般人根本不敢来这里惹是生非,很多被打残的佣兵成了前车之鉴。
红色之夜占地面积中等,相较于之前的烈火战锤大出了不少,正对门的是一个火炉,上面架着一个大铁锅,里面正煮着什么东西,“咕嘟咕嘟”的,白色的雾气从里面飘出,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左侧是一张大木台,木台后面是一个打着方格贴着墙根的大木柜,上面摆放着一瓶又一瓶的各式各样的酒水饮品。
右侧靠墙角是一个高出地面半米的半圆形木台,供吟游诗人赚点小费,靠着吟唱台是一张大的告示板,长三米,宽一米,横贴在墙上,上面贴着各种各样的委托。
绕着火炉摆放着一些个红木桌木椅,虽有些老旧,但是干干净净,四周墙上挂着不下十来个的壁灯,壁灯之间挂着一串一串的鲜红色的玫瑰,娇艳欲滴,好像刚刚摘下来似得。
在屋里的人大多是一些正正经经的佣兵,冒险者,或是商人,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喝着酒水交谈着,是不是笑几声,或是一人独饮,享受着这难得的悠闲时刻。红色之夜缺少了平常酒馆中的热闹,多了几分典雅。
“嘿,吟游诗人,来一首《遗忘大陆》吧。”一位衣着华丽的商人手一挥,三枚银币从空中划过,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吟唱台上的男人的帽子里。
那男人对商人微微躬身,笑着道了声:“谢谢。”然后把钱从帽子中拿出,将帽子戴在了头上,正了正怀里的木琴,手指动了起来。低沉悠长的旋律响起,将屋里的人都带进了那个不愿被人想起的时代。
“冰冷的王座,熊熊的战火,战士的信念,模糊的轮廓,火焰在手心飞舞,雷电从指间划过,这片土地的传奇谁来唱说?!”吟游诗人的声音十分低沉,演绎的非常到位,很快便折服了众人,侍者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人们也停止了谈话,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前方,渐渐失去焦距。
“残破的长剑,渲染着腥红的画面,勇者的呐喊,环绕在耳边,遗忘的名字,再也不会出现,腐烂的躯体,谁可记得他的脸。”音乐突然升高,“昂贵的荣耀,卑贱的生命,华丽的宫殿,荒凉的风景,血液结成寒冰,生命成为永恒,黑暗中谁受着枯灯,在等?!”
“苍白的骨架,静静地躺在墓地中,远古的咒语,唤醒了沉睡的亡灵,无名的英雄,谁能为他歌颂,空洞的悲叹,没有了歌声。”
“温暖的黑暗,冰冷的光明,迷途之中,我应伴谁同行?断裂的神像布满了灰尘,他的面前,几人在祈祷着和平?”
歌声在一声悠长的琴声中结束,屋里十分安静,都拿着酒杯目视前方,似乎在想着什么,良久,才发出一声或有或无的叹息。
“吱~”酒馆的门被推开了,打破了这压抑宁静的气氛,一高一矮进来俩,一个人,一个鼠人,那人扫视一圈之后,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那个鼠人则是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屋里的人,把门关上之后,跟着前面的人坐了下来。
气氛被打破,屋里的人也就恢复了常态,该干什么干什么,倒是有几个人,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新进来的一人一鼠。
这一人一鼠自然就是邪纪和图奇了。邪纪将一个小布包放在了桌子上,布包里都是邪纪买的一些东西。
一位女侍者走了过来,微笑着问道:“尊敬的先生,想要点什么?”
邪纪问道:“有什么好的东西?”
女侍者沉吟了一下,道:“今天还剩下一些食人花,不过那种酒太烈了,只有经历过刀剑血雨洗礼过的战士才会喜欢,或者还有一种酒,米菲兰卡,相较于食人花很柔和,深受女性的喜爱。”
邪纪看了一眼图奇,图奇点了点头,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一样,补充道:“食人花一杯两枚银币,米菲兰卡一杯一枚银币五十个铜币。”
邪纪似乎没有听到图奇的后面的话,对女侍者道:“各来一杯,还有……图奇,你来点。”
图奇闻言立即道:“烤制的毒刺肉,要前腿肉,两大块,记得多放些香料,嗯~就这么多吧。”
女侍者有些意外的看了图奇一眼,又看了邪纪一眼,笑了笑,“好的,请稍等。”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邪纪……额……”图奇想了想,道:“我们的钱要不够了,还剩下一金币,十二银币,三铜币。”
邪纪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便开始打量起了这间酒馆。
图奇见状,便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不大一会儿,那女侍者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两个水晶杯,放在了桌子上,“食人花,米菲兰卡,请慢用。”说完便又走了,走之前还向邪纪抛了个媚眼。
邪纪看向了桌子上的两杯酒,一杯淡红色,好似霞云浸于水中,香味醇厚,一杯浅蓝色,犹如绸缎玉帛浸于水中,味道淡泊。
邪纪拿起红色的那杯,喝了几口,吧嗒吧嗒嘴,最后笑了笑,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几个正在打量着邪纪的人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暗道那食人花就算是嗜酒的佣兵战士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这家伙一连几口面不改色,是条汉子!
“嘿,朋友。”正当邪纪打算再尝一尝米菲兰卡的时候,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入耳畔,邪纪抬头一看,一个看起来有将近五十岁的老男人走了过来,不见外的一屁股坐在了邪纪对面。
这个老男人留着一头枯草般的暗黄色头发,不长不短,正好到肩头,粗糙不修边幅的脸,笔直浓郁的眉毛,灰黑色的双眼中浑浊中又透着一丝凌厉,高鼻梁,嘴唇上留着一撇八字胡。身上穿着一件灰黑色的长衣,里面套着一件白色的粗布衫,腰间系着灰色的布带,下半身一件棕色的粗布裤,脚上踏着一双精致的兽皮长靴。个子偏高,身形健壮匀称。
邪纪打量了眼前的老男人几眼,问道:“有什么事吗?”
老男人往木椅上靠了靠,“没什么事,只是想喝一杯免费的米菲兰卡,顺便找找乐子……”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枚金币,放在身前晃了晃,“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赌一把?”
酒馆里的人大部分都停下了交谈,看向了邪纪这边。大部分人眼中都带着一抹嘲弄,心想这个外来人恐怕要栽在法克手里了,这已经是第几十几个了?
邪纪饶有兴趣的笑了笑,问道:“怎么赌?”
老男人法克手指一弹,金币飞射而出,落在桌子正中央后急速旋转了起来,老男人法克身子向前一顷,双肘担在了桌子上,直视着邪纪,道:“非常简单,猜一猜哪一面朝上,老鹰?还是长剑?”
邪纪无视了图奇那焦急的眼神,问道:“赌什么?”
法克一笑,漏出了一口黄牙,“我输了,金币归你,你输了,米菲兰卡归我。”说着,法克的手猛然落下,“啪”的一声拍在了金币上,“怎么样?敢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