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蓝巷。
果然,安琬和苏墨卿到时,三人已经到齐。
“阿琬,这是怎么了?”萧澈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沉重。
“没什么,我想搬出去,麻烦你们告诉伯父伯母还有爷爷,我很好。还有…我不想见到他。”安琬回避萧澈的问题,答道。
“好,我那儿刚好有一套闲置下来的,我让人收拾收拾,你就住进去吧,别让我们担心。”直接把苏墨卿这条路堵死。
安琬看了看苏墨卿,对方只是淡淡道,“放心,没事。”
“阿琬,先去房间里洗个热水澡吧,别感冒了,我已经让人把衣服送去了。”一直沉默的上官开口。
安琬挤出一抹笑,“好。”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苏墨卿看着安琬,淡笑道。
“嗯。”
待两人都离开,三人围坐在一起。
“沈靳南那小子又干什么混蛋事了!”萧澈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是那条导火索,愤愤道。
“不知道,明天去问问。”
“为什么要等到明天?”萧澈在这几个人面前,从来是没有对待外界的沉稳理智的。
“唉,阿琬不想见他,干脆就让他着急一会儿。”
“对!他活该!哦对了,别忘了告诉老爷子他们我们的计划,不然老爷子一着急,还怕沈靳南找不到阿琬?!”
“嗯,阿澈,你总算说了句人话。”厉听枫一脸“严肃”。
“……”
安琬收拾完回到包间,萧澈去找人打理住所了,厉听枫去沈宅向老爷子通报,只剩下上官。
目光好似能穿透人心一般,“我知道你累,哭出来吧。”
安琬强忍住泪意,扯出笑摇头。
“有酒吗?”
上官云斛皱眉,“少喝点。”
“好。”
“上官,我好像理解了那句‘爱你十年如一日沉淀,放手给你所有碧海蓝天’。是不是,我一直以来所坚持的,都是错的。”
安琬一口气喝下杯中的酒。上官皱眉却不曾阻止――他知道,她心里苦。
“六年了,石头都能被捂热,可是他的心啊,捂不热。就连那年,给予我黑暗中曙光的,也只有你们,在我的整个青春里,他从不曾温暖过我。”安琬的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脸颊,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痕迹在脸上风干,冰凉的触感很快又被温热的液体取代,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淌个不停。
上官云斛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的她需要的,不是一个能开导她的良师益友,而是一个倾听者,只是一个倾听者……
一杯一杯的酒下肚,安琬的意识渐渐模糊。
上官云斛摇了摇头,想送她去她如今的住地,却隐隐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呓语――“明明没有希望的事,却偏偏给了我希望,然后让它无情破灭,沈靳南,你好狠……”
上官叹了口气,心想明天一定要好好问问那小子,到底“干什么混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