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已是半年过去。
经过了半年前的折梅大会之后,司马善谋在江湖中的地位是越来越稳固了,在江湖中人的心中也是越来越高大了!
兴许是半年前对于玉面人的打击着实不小,以至于半年的时间里再无玉面人的出现,居梅天宫自是不必多说,已然是成为了历史,春沐、夏冉等人也已隐姓埋名过着逃亡般的生活,至于冬霜则一直都被关押于囚天牢之中!
这半年来江湖之中的各个门派全都相安无事,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司马善谋已经是牢牢的掌控了整个江湖,赵老爷子现在已经完全不再理会江湖事,潜心铸造兵器,锻造山庄的大小事务全都由赵老爷子的孙子赵奉义所打理,而赵奉义本就讨厌江湖中打打杀杀的那一套,正因此他现在也是十分的支持司马善谋,毕竟现在江湖中的一片太平景象全都仰仗于司马霸主!
这半年来江湖之中要说是真正的大事,那就莫过于靖南真人把武当掌门之位传给了周林甫了,靖南真人虽说是年事已高,但却依然是精神矍铄、老当益壮,甚至比很多年轻人看起来都要精神饱满,可他却以年事已高,想要潜心修道的名义卸任了武当掌门之职,这件事情在最近的半年中可谓是江湖之中的头等大事!
自折梅大会事件过后,江湖归心,好了伤疤忘了疼,仅是半年的工夫,已经是没人记得居梅天宫了,这倒不是他们真的忘了,而是选择性忘记,人嘛,都是选择看到好的一面,遗忘或是忽视不好的一面,总是会记得和向人炫耀自己的勇武,却绝口不提自己的软弱和无助!
三不和尚也像以前一样,无名寺庙中继续做着自己的主持,烧烧菜,喝喝酒,让三不和尚不明白的是郎家小子到底去哪里了,自从他那次突然向钟九鼎道别之后,这大半年来这小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是杳无黄鹤!
边陲小村落,这里人烟稀少,整个村子也就二三十户人家,民风淳朴,邻里和睦,半年之前这里突然来了一男三女,并且其中两人浑身是血,但是这里村民并没有排斥他们,反而是帮他们在这里安了家,还拿出药草替他们医治伤病。
这一男三女正是钟九鼎、林海莎和听云、落雨两姐妹,半年来他们四人就一直居住于此,林海莎伤好之后似是丢下了仇恨,也不常出门,除了眼神有些空洞之外,也无其它状况,当然了,她的武功已经是大不如以前,虽然还是有些余力的,但也只够对付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林海莎不出门,听云和落雨两姐妹也几乎是大门不出,这两姐妹还都年轻,偶尔觉得憋得慌了,便会出门逗一逗村中的小孩,完全没了以往的风采,俨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而钟九鼎则是每日上山打猎、砍柴,以此来养活他们四人。日子虽说清苦,没有大鱼大肉,倒也安稳了许多,只是林海莎从不和钟九鼎同屋休息,一直以来都是和听云、落雨在一间房内。
这一日,云淡风轻,天气甚好,钟九鼎背着两捆干柴火,腰间除了从不离身的刀之外,还系着两只已死的野兔。
钟九鼎到了自家门口之时,原本脸上轻松自在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因为史家兄弟正笔直的站在那里!
看到史家兄弟二人,钟九鼎就明白了,这是郎世平找上了门来,尽管和这位结义兄弟根本无怨,两人之间有的也只是兄弟之情,可是现在的钟九鼎到底是退出了江湖,也在刻意逃避和江湖有关的所有事情,因此才来到了这里,这会儿郎世平找上门来,不论好坏,至少不是钟九鼎所希望看到的!
钟九鼎瞧了史家兄弟二人一眼,这两兄弟面无表情,直视着前方,压根没看钟九鼎一眼。
钟九鼎在自家不大的院子中卸下了身上的柴火并把两只野兔放在厨房当中,之后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便走进了房间内。
简陋的房间内,郎世平正端坐于正中间拿着自己所带的杯子喝着茶,一身华贵穿着的郎世平看起来是和这里格格不入,郎世平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儒雅,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一丝英气和一份成熟。
郎世平看到钟九鼎进到房间之后,便赶忙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立马上前说道:“许久未见,兄长看起来是黑了一些,不知近来可好?”
钟九鼎看着眼前熟悉的人,爽朗一笑,说道:“还好,日子虽然是清贫了些但却胜在安稳,这里地处偏僻,郎兄弟竟然还能找来,想必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心血吧?”
郎世平也笑道:“地处偏僻,人烟稀少,兴许江湖中人不会涉足于此,但是朝廷官府却不一样,小生想要找人绝不会只是依靠江湖的那一套,更多的还是仰仗于朝廷官府,他们找人可是比江湖中人要在行的许多。”
两兄弟边说笑边坐了下来,郎世平早已摆好了酒和酒具,郎世平倒上了两杯酒,自己拿起一杯,又递给了钟九鼎一杯,道:“来,兄长,你我兄弟多日未见,先干了这一杯!”
两兄弟共饮一杯后,钟九鼎瞧了一眼林海莎和听云、落雨的房间,此时是房门紧闭,钟九鼎长出一口气,拿着酒杯观摩着,道:“许久未曾喝过这样的好酒了,甘甜,顺侯,当真是好酒呀!”
郎世平笑了笑没说话,而是又满上了一杯酒,独自的一饮而尽,钟九鼎此刻也不想啰嗦,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郎兄弟,你找到此处,恐怕不止是为了和我喝上一杯酒吧?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不必遮遮掩掩!”
“哎……”郎世平长叹了一口气,道:“当年小生因家中有事,故留下一封书信于兄长,哪知在那之后竟然发生了许多令人唏嘘之事,小生也曾暗自懊悔过,在兄长最需帮助之时,小生竟不在兄长的身边,莫说是帮忙了,同患难都未能做到,何谈兄弟情义?之后小生几次萌生寻找兄长的念头,可都压制了住,因为小生明白,兄长想要割舍以前的一切,从新开始新生,不过这一次,小生必须来找兄长了,因为兄长已经是成为了朝廷的钦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