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善谋答道:“哼,通冥刀法你现在已经是没有资格再见识了!”
钟九鼎喘着粗气,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你我之间现在确实已有差距,看来这十年的光景你是没有让它荒废掉!”
司马善谋轻哼一声,道:“哼,其实你也没有荒废时日,功力已经是恢复如初了,只是这已经是到达了顶峰,你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钟九鼎紧盯着司马善谋,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马善谋把刀横于胸前,看着布满刀口的刀,答道:“内功为主、外功为辅,内功赋予一个习武之人灵魂,外功则像是双拳,内功分为三类:纯阳、至柔、至阴,外功则就多不胜数了,一直以来,习武之人都是在改变自己,顺应功法,什么样子的内功就应该有什么样子的气场,什么样子的外功就应该有怎样的招式,一切都已成为了定论,只可惜所有的人都错了!”
司马善谋放下了手中的刀,看着钟九鼎,继续说道:“自从我成为江湖皇帝之后,我比以前更加的勤于练功了,只可惜却进步缓慢,到后来甚至是毫无进展,那时候我就开始想,不论是内功还是外功,它们的存在都是为了习武之人!这说到底还是你钟九鼎给了我提示,你的刀法虽然杂乱无章,但却极为实用,为实战派,说白了,你的刀法是为了给你服务,没有固定的招式和套路,能够顺应局势所改变,因此你当初称霸了江湖,于是我就在想,既然外功可以,那么内功为何不可呢?我费尽心机的改变了纯阳型内功固有的模式,让它真正的为我所用!人才是根本,不论是内功还是外功都应该根据习武者而改之,用刀就应该霸气、冰冷,不论是外功也好,内功也罢,都应该以我而改变,都应该以我手中的刀而改变!”
司马善谋的话再次的让钟九鼎、郎世平和陆钰吃了一惊,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听人说话亦是如此,在场的也不止是钟九鼎、郎世平和陆钰三个人,但是也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够真正的听明白,其他的人要么是囫囵吞枣、要么是根本就听不明白!
司马善谋现在的武学境界和造诣已经是超越了钟九鼎,说句不客气的话,司马善谋对于武学的理解已经是超越了所有的江湖中人!
钟九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前的刀伤,自嘲一笑,道:“果然是胜负已分,不过我尚还有一搏之力,你肯定也未尽兴,不妨我们再过两招,你说如何?”
司马善谋轻声回答道:“闲着也是闲着,既然你想再过两招,那么我们就再过两招!”
司马善谋话音刚落,两个人便都朝着对方攻去,诚如钟九鼎所说,司马善谋现在也抛弃了一切的招式套路,两人是刀刀攻取对方的要害,刀刀都是势大力沉,这两个人现在都只求快,只求以最简单、最有效的方式去解决掉对方,这种打斗固然没有什么观赏性,比不上你一招“白鹤亮翅”我一招“黑虎掏心”,但是真正的殊死搏斗就是如此!没有花拳绣腿,没有任何的不实用的招式!
这一次两个人的速度比之先前倒是慢了不少,这倒不是因为这两个人累了,而是因为这一次钟九鼎已经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刚刚钟九鼎和司马善谋还可以说是互有攻防,然而这一次钟九鼎是被司马善谋给全面的压制住了!
钟九鼎一直在后退,一直在用手中的刀挡来挡去,根本就还不得手!
司马善谋一直在前进,并且是越打越轻松,脸上的神情也逐渐的变为了轻蔑之情!
钟九鼎退着退着,已经是毫无退路了!他的背已经是紧贴着墙壁了!钟九鼎不仅是人紧贴着墙壁,就连腰也弯了下去!本来身高还差不多的两个人,此时再看钟九鼎已经是矮了司马善谋许多!
司马善谋还是一刀又一刀的朝着钟九鼎砍去,不同的是司马善谋现在只是朝着钟九鼎手中的刀砍去,其目标已经不再是钟九鼎本人了!
而钟九鼎也觉出了司马善谋的意图,钟九鼎心中十分的清楚,这会儿要是司马善谋想要杀了他,他恐怕早就去见阎王爷了!
渐渐的钟九鼎单手持刀已经是招架不住了!只能是弯着腰,双手一起的高高的举着刀!钟九鼎咬着牙,雨水和汗水已经是混在一起,钟九鼎还在努力的撑着,他知道这会儿只要他说一声“我认输了”,司马善谋便会停下来,可是他是不会说的,这句话只要是说出了口,那简直是和杀了他毫无两样!
忽然“咣当”一声,司马善谋手中的刀竟然断为了两截!
司马善谋看着手中的断刀,已经是停下了攻势,而再看钟九鼎已经是如释重负般的瘫坐在了地上!
司马善谋扔掉了手中的断刀,对着钟九鼎说了句:“今日我本有许多的话要说与你听,现在看来或许很多话已经是没有必要再说了,不过我还是想和你谈谈,等你一个人来的时候吧。”说到这里,司马善谋停了一下,然后仰着头、伸出手感受着天降大雨,而后又继续说道:“这雨看上去还要下许久,你走吧。”
司马善谋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了,等司马善谋走到郎世平身前的时候,轻声的对郎世平耳语道:“替我向你父亲问好,另外告诉你父亲,莫要做掩耳盗铃之事,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司马善谋的话让郎世平是大吃一惊,郎世平的父亲郎元坤虽然位极人臣,乃是当朝丞相,但却从不过问江湖事,而且郎元坤并不习武,乃是一位文人,一生都在追求像是孔孟那样的圣人之道,甚至郎元坤的骨子里还极瞧不起江湖人和江湖事,认为都是恶习、陋习,都是不务正业,都是在荒废青春,只有读圣贤书,而后考取功名、报效国家,才是一个男儿郎应做之事!
郎世平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的父亲怎么会和司马善谋有牵扯?不过这会儿,郎世平也顾不得多想,因为他的兄长钟九鼎还雨中倚墙坐着。
郎世平使出轻功,一下子便飞掠到了钟九鼎的身前,郎世平看着钟九鼎,发现他的伤势并不重,只是体力过度透支了,郎世平面露悲伤之情,而钟九鼎瞧着郎世平的样子的却笑了,但郎世平却以为钟九鼎是在强装微笑,于是,郎世平轻声说了句:“来,兄长,我们这就走!”,紧接着郎世平便一把搀扶起了钟九鼎,兄弟二人在倾盆大雨之下便离开了第一山庄。
郎世平搀扶着钟九鼎刚一离开第一山庄,史家兄弟便不知从哪里迎了上来并为雨中的郎世平和钟九鼎撑起了伞。
郎世平一路搀扶着钟九鼎回到了无名寺庙,待到钟九鼎躺在床上之后,郎世平轻声对钟九鼎说道:“兄长,你的刀伤看上去并不严重,小生也略通医术,刚刚看也看了,也给兄长把过脉了,兄长这只是体力过度透支,元气有些受损,待小生亲自去为兄长抓几副药,兄长服下之后,只要稍作歇息,定会恢复如初的!”
郎世平说完话后,刚要起身,却被钟九鼎一把拉住了衣角,钟九鼎笑了笑,语气微弱的说道:“不必抓药,我这一辈子极讨厌吃药,不管是什么病,只要是让我吃饱喝足了,再睡上一大觉,自然就会痊愈了,郎兄弟只需去跟三不大和尚说一声,让他备好酒菜,我这一吃一睡就会好了!”
郎世平闻言,心中虽有些不愿,但也没说出来,依然是按照钟九鼎所说去办了。
郎世平见到三不和尚后,说明了来意,他说出了钟九鼎因为打斗而导致现在体力过度透支且元气有些受损,同时也说了钟九鼎现在还身受刀伤,但他却故意没有说出第一山庄的事情,他原以为三不和尚会追问个不停,再得知全部信息后甚至还会暴跳如雷,可是令郎世平想不到的是三不和尚看起来很平静,和平日里简直是没有什么两样,就打了个哈欠,说了声:“啊~~,这家伙让他免费住着房子还不行,还他娘的使唤起老子来了,一会儿老子多放两把盐,定要咸死他!”
其实呀,三不和尚也就是嘴上说说,他根本就没多放盐,还是尽心尽力的为钟九鼎烧了好几个菜,酒更是必不可少的,三不和尚心中极为明白,这钟老九菜可以不吃,但是这酒是绝对不能不喝的!
三不和尚很了解钟九鼎的口味,所准备的也全都是钟九鼎所爱吃的,酒菜端到钟九鼎的面前后,钟九鼎吃了一口菜,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长出了一口气,瞬间感觉到身体不再是那么的累了!
风卷残云、狼吞虎咽,没一会儿的工夫钟九鼎便是吃饱喝足,这会儿的钟九鼎猛然感到酒劲上头,全身困乏,此时的他只想着大睡一觉,钟九鼎打了哈欠,对着一直都在一旁看着他的郎世平,说了声:“郎兄弟,辛苦你了,其实你不必一直都在这里陪着我,我这也没什么事情了,你出去吧,我现在要睡觉了!”
郎世平依言便出去了,走时特意把房门给紧锁上了,还交代了史飞洪让他就守在门外,一旦钟九鼎睡醒,第一时间去通知郎世平!郎世平是出于好心,他知道此时的钟九鼎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旁人是打扰不得的,因此他特意的锁上了房门又让史飞洪留了下来,他所做的这些都只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兄长可以睡上一个安稳的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