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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自愿为之

看着居梅夫人媚笑的样子,钟九鼎突然觉得有些恐惧,这绝对不是她真实的样子,她已经被仇恨变得有些扭曲了,尽管她嘴上说自己这些年来过的很好,可是她的计划已经出卖了她,而且当钟九鼎说出她的计划是“复仇计划”的时候,居梅夫人也默认了,这就足以证明,她这些年来过的并不好,而且她还深陷于盲目的仇恨之中!

面对居梅夫人的话,钟九鼎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便只能顺着居梅夫人,钟九鼎低沉着声音说道:“我实在不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你还是直说的好。”

居梅夫人得意的看着钟九鼎,笑道:“哼哼,既然你要本宫告诉你,那么本宫就告诉你好了。你现在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价值了,你离开这个江湖已经太久了,现在的你早已经不再熟悉这个江湖了,对于江湖,你所持的看法还是十年前的看法,所以你过时了。你现在要做的很简单,马上离开这里并前往洛阳城,那里是江湖中的都城,你在那里能够很快的了解现在的这个江湖,并且司马善谋也在那里,你难道就不想去看看你的老朋友么?他这十年来的变化可也是不小呀。”

钟九鼎根本就不知道居梅夫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是钟九鼎此时的心情已经开始趋于平静,这点是钟九鼎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初见时的五味杂陈,再到悸动不安和之后的惊讶,钟九鼎自始至终都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而这一切的发展也都和钟九鼎所想的是截然相反。

现在的钟九鼎竟然平静了下来,这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可是他日夜思念了十年的妻子啊!此刻的钟九鼎应该是异常的欢欣才是,可他却并没有,反而倒是平静了下来。

钟九鼎并不是一个冷冰冰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千里迢迢的来见眼前的人了,或许这是因为眼前之人的性情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她已不再是钟九鼎心中所期盼的那个样子了;又或者是因为钟九鼎之前的习惯,以前不论做何事,钟九鼎总是提醒自己要喜怒不形于色,要做到时刻保持冷静,这样才有助于思考,虽然已经阔别江湖十年,可是有些习惯早已是融入到了钟九鼎的血肉之中!

钟九鼎此时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要我去,我便去就是了。虽然你变了,可是我们这才重逢却又要分开,我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舍,不过就算是我不答应,想要留下来,恐怕你也不会答应,除了见司马善谋和尽快了解现在的江湖之外,你还需我做些什么吗?”

居梅夫人道:“哼!本宫需要你做的是你早就该做的事情!”

钟九鼎沉声道:“我早就该做的事情?我不明白。”

居梅夫人笑道:“没想到你也学会了装糊涂,你早就该做什么事,你自己会不明白?”

“我真的不明白。”

“好,既然你不明白,那么本宫就告诉你,本宫要你重新成为江湖皇帝!当然了,本宫也知道你现在不会是司马善谋的对手,所以本宫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钟九鼎先是一阵惊讶,随后又沉思片刻,说道:“这和你刚刚所说的不一样,你刚刚说你要毁了第一山庄并在这里重建一个,你还说要做江湖的女皇,并给整个江湖树立新的规矩,你还要让司马善谋生不如死,可是你现在又要我去争夺江湖皇帝的地位,这又是为了什么?”

居梅夫人得意的笑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只是发挥你的最大价值罢了,十年了,你的武功是大不如从前了,可是司马善谋却是越来越厉害了,所以面对司马善谋,你现在根本就毫无胜算,不过说到底你也还是前任的江湖皇帝,你的这个名声是绝无仅有的,江湖中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而现如今你却又活着回到了洛阳城,并且还要和司马善谋重新一较高下,前任皇帝挑战现在的皇帝,这样的事情,自古以来就没有发生过,你觉得这件事情能在江湖中引起多大的骚动?”

钟九鼎道:“可是连你自己都说我不会是司马善谋的对手,我又如何能战胜的了他?”

居梅夫人笑道:“对于别人来讲,想要成为江湖皇帝,就必须要打败司马善谋,而你虽然也是,不过你的方式则可以不同,你的名声和你当年在江湖中所积累的一切便是你的优势,江湖中不止一个人觉得你做江湖皇帝要比司马善谋强,这些人加起来可是不容小视,并且能念着你的好的,现如今也都是小有实力,而且本宫也会助你,所以你完全不用再上第一山庄去挑战司马善谋,你也可以在洛阳城内建立一个新的第一山庄又或者是叫其它的名字,这点随你高兴怎么叫,总之你要做的便是和司马善谋分庭抗礼,使江湖分裂,这样一来,江湖肯定会热闹起来!”

听了居梅夫人的话后,钟九鼎再次的震惊了,居梅夫人这是要他钟九鼎也建立一个新的第一山庄!而且还就在洛阳城中,不管钟九鼎以前如何,这简直就是荒谬至极!

钟九鼎沉声道:“可是这并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吧?而且这也太荒谬了,这根本就是违反江湖道义,也只会让江湖中人群起而攻之!”

居梅夫人轻哼一声,道:“哼,这怎么就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了?钟九鼎你自幼便是为了成为江湖皇帝而活着的,而你之后也如愿以偿的成为了江湖皇帝,这中间你付出了多少,恐怕也只有你自己才知道,曾经的你意气风发、辉煌无比,如今再看看现在的你却是衣衫褴褛、辉煌不再,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你失去了江湖皇帝的地位!”

说到这里,居梅夫人把脸凑到钟九鼎的面前,几乎是贴着钟九鼎的脸,说道:“别再迂腐了,这个江湖根本就没有道义,江湖中人也大多都只是墙头草而已,谁是江湖皇帝,他们就听谁的,他们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没有人会去为了看不见又摸不着的‘道义’而损伤自己的利益,不懂得变通就注定要被淘汰,做任何事情,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论使用什么手段,达到目的才是赢家,想常人所不敢想,做常人所不敢做,这样才能区分出智者和庸才。任何的成功都不会和荒谬联系在一起,荒谬的想法只要被实现了,那么就会震惊世人,使所有人称道,根本就没有人会说你之前的想法是荒谬的,他们只会认同你,赞赏你并且会紧随你的步伐,从而逐渐的成为你的属下,你的仆人!”

钟九鼎和居梅夫人的脸离的很近,近到钟九鼎足以听到居梅夫人的呼吸声,居梅夫人那张艳色绝世的脸此时尽是得意,仿佛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掌握着真理一般。

钟九鼎心中知道居梅夫人所说之话,乍一听之下似有道理,可事实上却并不是那么回事,道义确实是看不见又摸不着,可这却并不能证明道义就不存在,天地之间的任何事情、任何事物都离不开道,道虽然各有不同可是却又殊途同归,顺天而行,顺其自然乃是道之所在,而居梅夫人所说的完全就是逆天而行!

钟九鼎不会反驳居梅夫人,这并不是钟九鼎嘴笨,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而是人不以善言为贤,况且以居梅夫人现在的状态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反对她的话。

钟九鼎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倾国佳人,麻木的问道:“好,就算你说的对,可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些事情做起来绝非易事,或许你是高估了我的能力。”

居梅夫人往后挪了一步,转过身去,背对着钟九鼎,说道:“本宫不是说过会助你一臂之力么,你就安心的前往洛阳城吧,到了那里之后,自会有人找你,一个人的能力是有大小,不过以你的能力来说是足够了,你所需做的并不多,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钟九鼎低声说道:“看来我只需顺着你的意思做就是了,就像是你的玩偶一般,也好,这样倒也省心,既然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价值了,那么我就现在离开吧,居梅夫人,林海莎,期待我们下次见面之时不会再是这般景象。”

钟九鼎说完之后,未等居梅夫人有所表示,便转身离去了,雷厉风行虽说也是钟九鼎的习惯之一,可是这一次钟九鼎说走就走,也多多少少的有些失落和哀伤。

这一次的见面完全的出乎了钟九鼎的所料,这一切是钟九鼎做梦都想不到的,尽管如此,钟九鼎还是决定先顺从着居梅夫人,之后再做打算,他绝不会看着居梅夫人堕入深渊,也绝不会让自己再一次失去她,哪怕是钟九鼎他自己来承担这一切过错,他也绝不会让居梅夫人再受伤害,他要让居梅夫人回到过去,要化解她心中的仇恨,要让她重新做回自己!

只是如此一来,钟九鼎便是彻底的重出江湖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为了心中所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做违背道义的事,也是无可奈何,更何尝不是悲哀?

总之,钟九鼎现在做出了选择,任何时候,人都可以选择,也绝非只有一条路让你走,不过选好了一条路便不能再回头,直到下一个路口才能再做选择,人生便是如此,从听到居梅夫人的名字,到决定来见她,便是钟九鼎自己所选的,再到顺从居梅夫人的疯狂,也是钟九鼎所自选,造成现在的局面也都是他钟九鼎自愿而为之。

只是钟九鼎所选的这条路不好走,他随时都有可能陷入两难境地,也随时都有可能寸步难行,但往后的一切对于钟九鼎来说还都是未知数,他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只能尽力的走好每一步,只能顺其自然,虽然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所走的是一条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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