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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临界之瞳(上)

【雪之大陆雪灵谷】

一大早,雪钰就在练武场里站着,背负双手,看着练武场中央手握铁剑挥汗如雨的少年。

“动作要标准,下盘稳住。对。出手要快,要狠。”

“是,二伯。”场中的少年手中的长剑变得更快了,每一剑都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时而前刺,时而横斩,辗转之间带出一道道凌厉的风声。

场中的少年,正是冷潇泫。自从康复后,两年来一直跟在雪钰身边学习。初到雪灵谷时,冷潇泫的念力只有冰尘二级,仅仅依靠着身体对天地间能量的摄取,有着一些稀薄的念力存在,无奈之下,雪钰只好把他留在身边,从最基本的修炼法门开始教导他,时不时的传授他一些武艺。两年时间,冷潇泫的念力提升到了冰尘五级。在同龄人中只算中规中矩。而真正让雪钰无奈的是,冷潇泫对念术的驾驭能力并不是太强,甚至可以说有些弱。

念术是念术师们的技能,操纵冰刃,制造冰刺等等。使用念术一方面需要念力的支持,另一方面则需要对于念力的操控。而冷潇泫对念力的使用所知甚少,要知道对于念术师来说操纵念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而冷潇泫调动自己的念力并不是特别的流畅,这导致了一些强大的念术很难驾驭。值得庆幸的是冷潇泫并没有自暴自弃,在得知自己对于念力一道没有什么天分之后边全心跟随雪钰学习武艺,两年间表现出了过人的毅力。雪钰原本计划先用两年时间让冷潇泫锻炼身体,结果他安排的那些强度极高的锻炼冷潇泫一年时间就完成了,在第二年就正式开始了武艺的学习。

“很好,潇泫,你过来。”冷潇泫手中的剑停下了,一套剑法舞完,汗水已经浸透了他身上的练功服。雪钰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二伯。”冷潇泫恭敬地走到雪钰面前,手中的铁剑收入背后的剑鞘里。对于雪钰这个二伯,冷潇泫是十分尊敬的。自幼失去家人的他,对这位收留自己,并传授自己武艺的老人的感情极为深厚。

“潇泫,你练习剑法也有一年了,跟二伯说说,你有什么感觉。”雪钰满意的看着满头大汗的冷潇泫,对于这个刻苦的孩子他也是喜欢的紧。练功的过程中没有叫过一声苦。

“我觉得,”冷潇泫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摸了摸脑袋,“我觉得好像最近一段时间的进步越来越慢了,不管怎么练都没有那种领悟的感觉了。”

“哈哈。”听完冷潇泫的话,雪钰慈祥的笑了,“知道为什么么?”

“不知道。”冷潇泫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因为剑法的基础你已经练熟了。你现在的基础很牢固,接下来就该练习剑技了。”雪钰伸出手拍了拍冷潇泫的肩膀。

“剑技是什么?”感受着雪钰手心传来的厚重的温暖,冷潇泫抬起头看着雪钰慈祥的脸,惭愧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于新鲜事物的期待。

“看好。”雪钰伸手接过长剑,走到练武场正中。

“我给你演示雪灵谷的基础剑技《雪灵三式》。”话毕,雪钰慈祥的脸上出现了严肃的表情。长剑扬起,整个人的气势在一瞬间攀升,在冷潇泫的感知中,此时的雪钰犹如一只蓄势待发准备扑向猎物的猎豹。

“第一式,雪灵刺。”雪钰一声爆喝,只见他手中的剑上蒙上了一层莹白的微光。伴随着一声破风声,雪钰整个人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发出了一记强劲的突刺。剑尖所过之处,似乎连空气都被生生的切开了。

“第二式,雪灵舞。”突刺并不是结束,而是整套剑技的开始。当突刺到达终点时,雪钰整个人凌空翻转了一圈,剑随身走,在雪钰双脚落地的瞬间发出一道由左向右的凌厉横斩,紧接着剑尖上挑,以脚尖为轴点雪钰再次旋转一圈,剑刃随着雪域的旋转再次上扬,从右上向左下劈砍,借着惯性划出一整个圆形,然后一记低位的横斩将剑尖带到身后,雪钰整个人借势向后跃起。

“第三式,雪灵破。”雪钰在落地的瞬间脚尖一点,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前冲,一记无比强悍的环斩,整个人带着剑刃旋转一周后平稳的站定,剑在最后一式挥出后,发出低沉的嗡鸣。

“看懂了么?”雪钰回头看着身后本该露出惊讶表情的的冷潇泫,在看着冷潇泫的眼睛时自己却惊讶的发现冷潇泫的表情出奇的平静。原本漆黑的眼眸里,混杂了几丝若隐若现的银色。整个人流露出一种若有所思样子。

“潇泫?潇泫?”

“啊?二伯。”冷潇泫仿佛慢了一拍才听到雪钰的呼喊,回过神来。

“刚才的剑技看懂了么?”雪钰走到冷潇泫面前,把铁剑还给冷潇泫。

“看懂了。”接过长剑,冷潇泫径直走到练武场中央。

雪钰看着冷潇泫,心里带着一丝的期待,但更多的是迷惑。《雪灵三式》乃是雪灵谷的基础剑技,,其招式并不复杂,但也是雪灵谷大多数剑技的基础,寻常修炼武艺的弟子少说也要看个三五次才能摸清套路,更是要不断的练习才能掌握,之后才能配以各种不同的剑技身法等演变出更强的剑技。此时冷潇泫只是看了一次,就要试练,成功的概率想来不会太高。

“第一式,雪灵刺。”冷潇泫提起手中的剑,整个人重心向下一沉,精气神顿时飙升。蓄势的动作学的有模有样。一层微光出现在长剑之上,和雪钰不同的是,这层微光要弱了很多,呈现出一种略显黯淡的银色。雪钰一愣,下一瞬间,冷潇泫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一剑刺出,虽然相比雪钰的突刺慢了不少,但确实是雪灵刺的样子。紧接着,是雪灵舞。翻转,横斩,上挑,斜斩,低位横斩,后跳一气呵成,丝毫没有生疏的感觉。最后的雪灵破,也是像极了之前雪钰所用的那样,一股并不算十分强劲的气流伴随着冷潇泫手中的剑荡开。

“我的天呐。”看着冷潇泫,雪钰脸上充满了惊讶。雪灵三式只看了一遍就学的有模有样的,这已经不是资质能说明的问题了。要么学过了,要么,看破了。

冷潇泫收起剑走到雪钰身旁,雪钰好奇的问,“你还真是让人吃惊啊,看一遍就能把《雪灵三式》学的有模有样的。”

“二伯,我看你用剑技的时候很集中,所以每个动作都看的特别清楚。就像是印在脑子里了一样,之后跟着印象里的感觉模仿,就用出来了。”冷潇泫把自己的感觉告诉了雪钰。

“哦?怎么会这样?”雪钰再次惊讶了。要知道,一气呵成的《雪灵三式》说起来长,实际上也就是瞬息之间。雪钰这等长老级别的人,这最基础的剑技早就烂熟于心了。施展起来的速度是极快的。被冷潇泫这样第一次接触剑技的孩子说很慢,每个动作都很清楚,那就只有天赋能力可以解释了。

“潇泫,我再使用一种剑技,名叫《千击劲》,这种剑技的速度会随着每一击加快。你试试能看清第几击。”

“好的二伯。”冷潇泫起身坐正。认真的看着雪钰。

雪钰再次拿过长剑,走到一个训练劈砍用的草人边,剑尖一抖,便是一剑刺出。速度极快。紧接着就是第二剑刺出,每一剑都比前一剑快了几分。这招《千击劲》,是雪灵谷中排名较高的一种剑技,与其说是剑技,倒不如说是一种运力的法门。每一击的速度和力度都会叠加上一击的余力变得更强。转瞬之间,雪钰就已经刺出了二十余剑。其间雪钰转头看了一眼冷潇泫,他眼中再次出现了之前那种银线。当雪钰刺出第三十六剑的时候,冷潇泫说话了。

“二伯,我看不清了。”

闻言,雪钰停了下来。一脸震惊的走到冷潇泫面前,《千击劲》第三十六击,几乎已经达到一秒钟刺出四剑的速度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有这般眼里是一种很令人诧异的事,要知道,没有特殊的眼力练习法门的话,就算是外门里比较拔尖的弟子也不具备这样的眼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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