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只弹一遍,我如何能记住?”沐翊霜轻蹙着眉,着实显得有些不耐。
“我的师父教我琴艺的时候,从来都只弹一遍,所以一遍又如何,也足够了。”箫叹偏着头,轻抚琴弦,像是在想着什么。
“敢问萧先生,师从何人?”沐翊霜觉得箫叹的琴声犹如仙音缭绕般悦耳,难免起了好奇之心。
“青古。”箫叹缓缓吐出两个字,确是让沐翊霜吃了一惊。
“你…难怪你的琴声精妙绝伦,可刚才那首曲子,我只听一遍,恐难记住,萧先生能否多教几次?”沐翊霜想着每日跟着箫叹练练琴,也正好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
“嗯,刚才的曲子对你来说确有难度,以后我便每日午后未时过来,教你弹这首曲子。“说罢,箫叹起身便要走的样子,沐翊霜看看天色也近傍晚,也便要起身相送。
“萧先生还未告诉我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沐翊霜想着既然要学,总该要知道曲子的名字。
“叫我箫叹便可。”箫叹冷冷留下一句,便由缙遈领着,渐渐走远了,留下沐翊霜一个人看着已近模糊的背影有些出神。
沐翊霜从入了北漠以来,时常午夜梦回之际一个高大的背影流连在她的梦里,她知道那是谁的,如今看着这相似的身影,她觉得恍若犹在梦中。
“沐夫人,王邀你去拓楣园逛逛。”缙遈从院子外回来,就看见沐翊霜坐在石凳上神色落寞的样子,一双娇美妖娆的眸子似凝着淡淡的愁绪,与她身后的风景融成了一幅画,绝美的画。缙遈想,难怪他们国家的王会对这位北漠来的小沐太后上了心。
“告诉你家的王,我有些累了,他若是爱逛,就自己逛去。”沐翊霜正要起身回屋子里歇息,便听缙遈接着道:
“王说有一个从燕绛传过来的消息,不知夫人有没有兴趣听听,若是想听的话,就起身去拓楣园陪他逛逛。”
“呵,他漠寒暄就只会用这样的方法逼人就范?”沐翊霜噙着嘲讽的笑,又道:“那便领路吧,就怕这消息不是什么好消息。”
等沐翊霜到达拓楣园的时候,漠寒暄已经坐在亭子里了,旁边还坐着几个新得宠的美人,沐翊霜一看到这样的景象,着实搞不懂漠寒暄葫芦里到底在卖着什么药。
“北漠王好兴致,竟邀我在园子里赏美人。”沐翊霜开口道。
岂料,漠寒暄还未开口说些什么,他左侧的一个黄衣美人竟坐不住了,对着沐翊霜娇呵一声:“大胆,你是何人,竟对着我们王这样说话。”
沐翊霜听着她这样说,倒也明白几分,自己从未在北漠皇宫里露过面且一直被漠寒暄限制着自由,她们自然是不认识自己的。
“你,还未向王上行礼…”坐在漠寒暄右侧的绿衣美人也开口对着沐翊霜挑衅道。
沐翊霜还未说什么,便见漠寒暄摆摆手,开口道:“诶,算了,想必孤王还未像你们介绍过,她是孤王的沐夫人。”
“什么?”几位美人显然有些始料未及,眼神中竟还带着几分嫉妒之意,她们今天终于得见了那个始终被王上藏在北苑的沐夫人。
“你要我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与我说的?”沐翊霜也不管几位美人的眼神里带着什么情绪,她只想知道漠寒暄此时带着什么目的。
漠寒暄摆摆手,让几位美人退下去,顿时园子里只有他们二人,一站一坐,相互对立。
“最近燕绛那里传来一个消息,你可要听听?”漠寒暄眼里睨着精光,紧盯着沐翊霜脸上的神情。
“你要说便说,卖什么官司,你让我来这里不就是听你说的吗?”沐翊霜一听到是燕绛的消息,笼在衣袖的手,紧握着,竟还有些颤抖。
“孤王听说,燕绛那里正举行国丧。”漠寒暄不疾不徐的说着,狭长的丹凤眼却仍旧一瞬不瞬的看着沐翊霜。
“那里谁、谁亡了?”沐翊霜抬起眸子紧盯着漠寒暄,似要急迫的想知道燕绛出了什么事情。
“燕绛太后亡故。”短短几个字,却让沐翊霜心如死灰,站立不稳,他从未来找过我,却可以这么迫不及待的宣布我的死讯,这么想要与我撇清关系。
漠寒暄看着沐翊霜瞬间毫无生气,双眼失神的模样,心里竟有几分不忍,但是他却看明白了一件事。
“沐太后如今模样,真叫孤王于心不忍,燕绛既然抛弃了你,但孤王的北漠愿意接纳你,所以做本王的沐夫人,你并不亏。”
“呵呵,沐夫人,什么沐夫人,你费尽心思将我掳来北漠,囚禁着我,就凭这些,我也不想留在这里。”平日里的不露喜色,此刻沐翊霜再也绷不住了,泪水已经浸湿了她整个面颊,她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看着沐翊霜一副想要离开的模样,漠寒暄显然有些愤怒:“那个燕绛皇帝有什么好,他能给你的,孤王同样也能给你。”
“不一样,这不一样。”
“呵呵,那么凭着母子***他就能将你公之于众吗,你只能被他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你跟了他注定无名无分,所以跟了孤王,有什么不好。”沐翊霜脸上明显一副受了情伤的悲痛,这让漠寒暄怒不可遏。
说罢,起身,两手用力拉起沐翊霜,紧紧束缚着她的双手,温热的唇就要压上,却被沐翊霜生生扭头躲开了,漠寒暄看着她躲开,更是加大了力气,紧捏着沐翊霜的下巴,强迫沐翊霜的脸对着他,薄唇即可压上,温软的唇瓣让他身体瞬间犹如电流一般,正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沐翊霜用力咬向他的嘴唇,逼的他最后不得不放开想要继续侵犯的柔软嘴唇。
沐翊霜看着漠寒暄被她咬破的唇瓣,又伸出衣袖用力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冷声一字一顿说道:“这不过是给你一点教训吗,你若再侵犯我,我便自我了断。”而后转身离开。
留下漠寒暄一人和被他一掌震碎的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