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把我禁于偏僻之地,而且从不放出消息,可是你把我禁于北漠又有什么用,难不成掳我来给你当母后,你若同意,也不是不可以。”回避那个即将呼之欲出的答案,沐翊霜只能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这个北漠王真是心思瞬间万变,刚开始还想拿自己做筹码,现如今做不成筹码,又把目标转向我,总之就是不能放过自己。
听到沐翊霜说完那句话的漠寒暄,顿时笑了起来,而后如鹰一般的利眼注视着沐翊霜,“你真是有趣,难怪,难怪……”后面的话已掩于浓浓夜色之中。
从那天起,漠寒暄每隔几天就像按时报到一样,同样的时辰,都会出现在沐翊霜的门前,缙遈也像个门神一样守在门口,倒是把桃儿冻了个透彻,北漠夜间寒风骤起,桃儿看着缙遈的刀疤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也不敢敲门进去拿进衣服再出来,只能远远的躲着直跺脚。
沐翊霜很是好奇,听说北漠王宫里宫妃如云,美婢上千,怎么不去醉生梦死,竟来这里自讨没趣,书上说北漠王漠寒暄阴险狡诈,实不为过,沐翊霜与他同在一个屋子里很是不自在,漠寒暄过来也不过是说些直戳她心底的话,每次总要告诉她,宇文庭并没有找过她,每日按时上朝,从未间断,神色如常。
她忽的想起曾经与宇文庭的相处,那个人似是总在哄着她顺她的意,她无聊,他便陪着弹琴吹箫;她想走走,他便陪着闲聊解闷。
可是漠寒暄说,他从未找过她,是真的么,他已经忘记她了么?
看见沐翊霜神色尽显失落惆怅,漠寒暄猛地起身,高大的背影将沐翊霜从塌上提了起来,捏着沐翊霜的下巴,低声道:“终有一天,孤王会将他杀了,这九州终会是孤王一人的天下,你,孤王也要得到,因为只要是他的东西,孤王都要抢过来,北漠与燕绛上百年的恩怨,到孤王这里将会是终结。”
“哼,强盗。”沐翊霜甩开漠寒暄捏住的下巴那只手,向后退了几步,以保持距离,而后道:“时间不早了,北漠王请回。”
漠寒暄倒也因此放开了她,一甩衣袖,便带着门口的缙遈走了。沐翊霜觉得每次与漠寒暄的谈话都很不开心。
路上,缙遈问道:“王,咱们回寝宫还是去箫璃妃那里?”
“回寝宫。”漠寒暄不含一丝犹豫的说道。
“可是王,太后那里不好交代啊。”缙遈一脸为难道。
“如何不好交代?母后即便再想让箫璃做王后,也要看孤王答不答应。”漠寒暄斜睨一眼缙遈的脸,一身戾气倏地尽显,缙遈感觉到了王从沐姑娘那里出来后就很不高兴。
“是,王。”
“孤王听说韩将军有一个女儿,入了王宫,今何在?”
“回王说完话,韩菱妃居于东苑,”缙遈一脸毕恭毕敬的答道,而后又恍然大悟状,“王,您要开始拉拢韩将军了吗?”
“孤王的仗需要有人去打。”一句话说完,便带着缙遈向着东苑走去。
北漠西苑内
箫璃妃盛装打扮等待着北漠王的到来,结果等来的消息确是,北漠王去了东苑韩菱妃那里,箫璃妃勾勒狭长的眼尾,明显变得狠辣了几分,而后尖细的声音响起:“走,我们去姑姑那里。”
而在东苑内
韩菱妃没有想到今夜等来了王的到来,从入宫起,她就没有见过王,她只知道王的宠妃换了一个又一个,却始终没有想起她。看着王疾步向她走过来的高大身影,韩菱妃激动地不知所措。
王很俊美,身量挺拔,一双眼睛更是让她沉迷其中,王的身影愈来愈近,她低下头迎接的瞬间,被王一把搂在怀里,随后王抱起她,大步走向床榻,她听见王说:“孤王竟从来没有发现爱妃的眼睛很美。”
这句话顿时让她羞红了脸,一夜云雨,她摇身一变,成了北漠王的新晋宠妃。
那日以后,沐翊霜发现漠寒暄几乎不曾再来找过她,她倒也落得个清静自在,只是时常听桃儿提起,漠寒暄似乎有了个新宠,风头甚至盖过了以前的箫璃妃,桃儿还说为此箫璃妃到太后那里日夜哭闹,也没挽回过漠寒暄的心,倒是把箫太后弄得时常去刁难那个新宠。
沐翊霜对这样的小道八卦很感兴趣,至此每日的生活从看书看书变成了看书听八卦,看似日子过得相当悠闲,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表面的无所事事和悠闲自在,不过是为了掩盖内心的伤痛,宇文庭不曾找过她,其实她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