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恋爱的酸臭味总是催人吐
夏望不是一个怕女人的人,这种吃干抹尽不负责的家伙,活脱就是一臭无赖,他有啥好怕的。
但如果真要说怕谁,一是凌霜寒,因为她太暴力了;二是夏早苗,毕竟是他妹妹;三就是凌傲雪,这丫头倒没什么,只是太喜欢黏夏望,对夏望的爱意已经让其恐惧了。
夏望打小就上战场厮杀,一直到战争结束,才有了稍微安定的生活。自然,在战场这种地方,能结交到的哪会是一些谦和君子,大多都是地痞无赖臭流氓。
这些家伙,可都是吃不得一点亏的主,对于夏望这种性格的人来说,那更是如同找到了阵营。在战争之余,他们偶尔也会聚在一起打牌、保健一类的,滚滚红尘。
自然,话题之中是离不开女人的。
有一些损友是经历过爱情挫折,侃侃而谈很多所谓的“经验”。夏望除了幸灾乐祸的附和两句“要坚强”以外,自己对于爱情却是没什么感觉。
事儿得从六年以前说起了,那一年的夏望不过才十五岁,正赶上西南地区的“知更鸟运动”。
知更鸟运动是西南地区,要求“原上维新”再次推动而起义的运动,凌傲雪的老爹凌武风当时时任列位王,与前后两代书记令观海、君半羽都相交颇深,自然是主张维新变革的派系大佬,为了让别人看出他的决心,他将自己最小的掌上明珠凌傲雪送去参加知更鸟运动。
这爹也是够狠心的。
凌傲雪遭受了多次暗杀,好在大多都有惊无险的度过,凌傲雪天资聪颖,小丫头一点也不服输,在战场上渐渐变得势不可挡。
直到有一次,两支形而上文明同时进攻知更鸟革命军时,凌武风的政敌所安插的杀手突然向凌傲雪刺去。
战场瞬息万变,没有谁在意你的死活,很多人往往会选择自私的活下去,命,最重要,没了命什么都是空。
凌傲雪脸色煞白,她知道自己抵挡不住,自己正八方受敌,每个人都有珍视的东西,显然,不会有人为她挡刀。她所视珍重之物,也正是其希冀的生活。政治家族的她,本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的千金生活,憧憬着童话中的王子迎娶自己,过上幸福的人生。可也正是因为政治家族,她走上了另一条路,她所珍重的童话生活,可能只是南柯一梦。
她不惧死亡,只是害怕梦醒了之后自己不能接受,她现在落下的眼泪就是这个意思。
“砰!”
一道身影笔直的站在她身前,那个看起来并不强壮的小身板,高举着一把似剑非剑似刀非刀,通体泛着暗蓝色幽光的像是断了的战意。
眼前的人影被刺穿了左肩,胸口也被砍出一记极长的伤痕——因为他的脚下不时有血滴答而落。
血滴落的声音,和泪水滴落的声音似乎完美契合了。
“有什么好哭的,眼泪应该是在开心的时候出现才对,否则的话,那味道会苦涩到能让你的梦都惊醒。”
眼前这人,并没有回头,而是很轻的一句自语,接着右手一挥,几个袭击者倒地。
啊,想起来了,这个家伙,叫夏望,总是一个人在角落吃着脏兮兮的肉松饼,拿个木酒壶喝酒,才多大呢,就喝酒,一定不是个好人。
夏望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运起道炁止住伤势,便大步冲向前线厮杀。
凌傲雪看着这背影,渐渐挂上了笑容,果然啊,笑时的眼泪,没了那些苦涩,而是温暖到让自己想继续沉睡在那梦中……
对,傲雪,傲雪梅花之意,无论何时,都不该露出苦涩的模样。
那年,夏望十五岁,凌傲雪十四岁。一个情窦初开的年龄,一个青春期荷尔蒙分泌的年龄,一个希冀童话故事的年龄。
当然,那跟夏望无关,那个时候,夏望已经拥有西南联合保健洗浴中心的会员卡了。
知更鸟革命军损失惨重,不过拿下了这场大战的胜利。大战结束之后,倒是能稍微歇口气,一时间,整个革命军洋溢起了欢笑。
轻松的气氛在战场中是极少见的,众人在肃穆中洒酒祭奠了逝去的战友后,便欢庆起大战的胜利。
凌傲雪右手缠着绷带,仔细在人群中寻找夏望,找了老半天,才在树林中发现全身缠着绷带独自喝酒的夏望。
这家伙,又不要命的厮杀到全身负伤,浑身被包的跟粽子似得。
“你好,我叫凌傲雪,那个……谢谢你当时救了我。”
她曾幻想过无数句开场白,可真正走到夏望面前时,却吐出这句异常正儿八经,十分平平的开场,但扭扭捏捏,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模样,看得夏望一头黑线。
夏望摸了摸鼻子,尴尬道:“瞧您这话说的……咋夹杂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呢。”
他自然是认出了凌傲雪,不至于装逼到自己救了谁都不知道,只是有点奇怪她说话怎么这么别扭,感觉是欲语还休一般。
凌傲雪小脸一红,银牙轻咬,这家伙完全跟自己看的少女漫画中的王子根本不一样,那些王子应该带着微笑,眼中犹如星光闪耀,温柔款款地对自己说:不用谢,能救下如此美丽的仙子,是我的荣幸。
还恋爱的酸臭味,这绷带下的脸怎么让自己觉得牙痒痒呢!退一步说,就算你知道也不应该这样说出来啊!虽然说少点套路多点真诚,但您这真诚过头了吧!
“总之我这命是你救下的!我会好好感谢你的!”凌傲雪撅着嘴,哼哼道。
哎瞧你这傲娇的样儿。
当然夏望是没往恋爱方面想,压根没想过以身相许一类的,这走向太过狗血。只是觉得这丫头嘴巴挺强势的,明明想感谢自己还傲娇。
夏望点头,意思就是嗯,您那么美说啥都对。
“所以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上你了。”
“噗……”
夏望一口酒喷出来,这尼玛,姐,您这玩的哪一出啊?倒贴要不要这么理直气壮。
凌傲雪一下把靠着树的夏望壁咚,哦,树咚。夏望嘴角抽搐,目光有点躲躲闪闪。他这种人哪会小鹿乱撞的玩怦然心动的感觉啊,但凌傲雪越靠越近,夏望却是越来越紧张。
总不能一脚把这丫头踹开吧?夏望一阵头痛,这都是啥事儿啊,他的心理年龄早就不在这青春期中了,他明白自己这种可能第二天就没命的人是无法拥有爱情的。
想着想着,酒精上头了,一下肚子翻腾倒海。
“对不起。”夏望唯唯诺诺的举起手,轻轻拍了拍凌傲雪的手臂,示意她让一让。
“哇——”
酒精上头,他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