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渊在前面独自一人走着,不时转头检查着周围的环境。前面是一条小溪,溪边开了一簇极好的白色水仙,残渊停下来,静静地望了一眼,便仍跨过小溪走了。
除了水仙,她从未带过任何发饰,如今只挽了一个小小的发髻。我在溪边停下来,摘下一朵水仙跟上她的脚步,将水仙交到了她手里。她只冷冷的看着我。
“前面许就再也遇不到水仙花了。”
“那又如何?”
“我见你只戴水仙花。你为何这样喜欢呢。”
“水仙花一株只开一朵。那一朵独自呆在一个天地,我喜欢那样的清冷孤傲。”
“难怪,你倒是和这花很像呢。”
“怎么,你觉着不好吗。你想让我如其他人一般,每天笑脸迎人,一副热情的样子吗?许不知那笑脸下面,是怎样的勾心斗角、阴谋暗害。”
“我并未觉得不好,不过那样一说罢了。若是得罪了你,对不起。”
“你也不必道歉,我本就是这样的人,还是与我少说话吧,说得太多,只怕受伤的是你。”
“你不必在意的,渊本就是这样的性子。水仙花还代表着思念,渊,你究竟是太想念父亲母亲了。”残涯上前着,将那朵水仙花戴在了渊的发间。
残渊却一言不发的走了,不过,至少她没有将水仙拿下。有人说,表面上越冰冷的人,越是用情最深的人。那一副冷冷的外表是为了保护自己吧。
“若是我不在意,怕才不好呢,只是我在意的并不是她说的话,而是她,无论怎样,她终是救了我的,如今又伴我踏上这个未知的旅途,我是不会与她置气的。何况又是我的族人让你们总过着躲避的生活。”
“我就知道,你总是这样的善解人意。”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总是的,你没见过我任性的时候呢。”
“你任性起来,怕也是最可爱的。”
一句话,倒让我无从回答了。我弯下身扯下一片草叶。
“看见了吗,你的眼便是这样的颜色,里面总饱含了希望,又是那样的坚忍。”
“我的眼就有这样好吗?你总是看到别人的好。”
“我去到你家之前,我们不过相识几月,你描述我的话里,用了好多的‘总是’,放佛是已经了解我许久了。而且也总是说我的好呢。”
“你的嘴何时也学会了这样的伶俐。有的时候,一个人,虽是第一次相见,但却能从她眼里看见与了解她一切的性格,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总说一见如故呢。”
“我见你时,也有这样的感觉,放佛已相识数年,只是那不过是熟悉的感觉,我却看不透你到底是怎样的,觉得永远也无法完全了解你。但我只知你一点,你用情怕是最深的。”
“用情太深,才将我至于这种情景,不知是好是坏。”
“自然是好的,能用情的人很少,用情这样深的人我却是第一次见。山水尚且有情,一个人若是感情都没有了,他的生命只怕与坚石一样,虽不会受伤,却也不会被爱。”
“你的话倒让我无从选择了,为了被爱,我只得这样一直情深下去了。”
“呵呵!”族灭之后,这是我第一次开心的笑吧。
“月洛,答应我,你永远都不要忘了这样的笑,花虽美,却永不及你的笑。”
“本不过一句话,却扯出这样一大篇来。我本想说,你的眼如这大地葱茏,渊的眼却又如广阔蓝天,你们倒是自构成一片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