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回到府中,赶紧安排下人做饭菜,然后又到陈湛几人跟前挨个道歉,陈湛看着心烦,便挥挥手让他赶紧弄些酒菜上来,然后滚蛋。
“你说你叫张郃?”看了眼眼前镇定的年轻人,陈湛有些不可思议,张郃怎么会在涿县?
“嗯,草民张郃,张儁义,河间鄚人。”
“额,那你怎么会在涿县?”对啊,张郃是河间人啊,怎么会在涿县?而且,陈湛记得,此时的张郃应该是韩馥的军司马,怎么看起来好像是白身?
“回将军,是这样的,草民先前曾参与讨伐黄巾,战后韩州牧任我为军司马。幽州张纯叛乱之时,草民打听到,陛下已命镇北将军出征幽州,便想着去幽州,或许能投入将军帐下,建功立业,于是便把军司马的职位辞了。”说完还起身走到陈湛跟前,半跪下去。“将军,若是将军愿意,草民愿为将军马前卒,为将军披荆斩棘,在所不辞。”
陈湛连忙把张郃扶起来,哈哈大笑,“幽州张纯,勾结异族,致使幽北之地战乱不休,此时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以儁义胆略,若是投入我军,建功立业,指日可待。”
张郃激动不已,重新跪伏在地,“属下,拜见主公。”
冀州之行,陈湛收了一个谋臣和一个勇将,令陈湛欣喜不已,在涿县吃喝一日,痛斥那县令后,也就出发了。
“将军,你常年跟随镇北将军,你说镇北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J县南门处,幽州牧刘虞带着手下的大将鲜于银跟着徐晃和方悦一同在城门口,因为方悦说陈湛今日就要到J县而刘虞对陈湛满是好奇,以前在朝廷,虽然同朝为官,但是刘虞并没有跟陈湛接触,因为当时的陈湛跳脱轻浮,就像一些顽劣的世家子弟,刘虞对陈湛当时的作为嗤之以鼻,没有任何好感。
“这,某虽追随将军已有几年,然而,也仅仅见过几次面,西凉之战某并未参加,是以,某不敢妄自揣测。”面对刘虞,徐晃很是尊重,无他,刘虞虽然贵为州牧,但是为人十分节俭,连衣服都是补了又补,今日他穿的是很少拿出来穿的唯一一件算是体面的衣服,刘虞上任不久,但是生活作风,以及行政方略很得人心。
“好吧,卢子干多次提起陈伯约,而且,似你这样的将才,都对陈伯约推崇备至,想来应当不难相处。”刘虞笑着摇摇头。他才四十多岁,来幽州上任也不过二三月,可是幽州贫瘠,百姓流离失所,眼看着秋收将至,张纯贼子却又闹了这些事,实在是头疼不已。
过了一会,眼尖的方悦发现远处有四匹马踱步而来,便手指着那方向,“刘州牧,我家将军来了。”
“啊,将军到了,快,随我迎接。”刘虞身体很是健硕,耳清目明,也看到了,便快步迎了上去。
来的正是陈湛等人,陈湛认识刘虞,以前在朝堂见过几次,不过没去打招呼,所以当刘虞过来,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主公,那位应当便是刘幽州了。”郭嘉也指着快步走来的刘虞,对着陈湛说道。
陈湛点点头,“嗯,下马。”
四人下了马匹,陈湛也快步迎了上去。
“陈伯约。”看到陈湛也快步走过来到了自己跟前,刘虞呵呵一笑,抓住陈湛的手,神情玩味的说道。
“哈哈,刘伯安。”陈湛则哈哈大笑,也道了一声刘虞的名讳。
刘虞对于陈湛的直言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抓着陈湛的手,往城门口走去。“来,既已到此,我们闲话少说,随老夫进城,我们在好好相谈。”
“恭敬不如从命。”陈湛没有反对,刘虞是出了名的直爽,廉洁,朝廷俸禄一发下来,他就留下自己家生活所需,其余的要么赈济周围贫苦的百姓,要么就修路搭桥,陈湛是知道的,所以,他也是很钦佩刘虞的。
来到州治府坐下,摆在桌案上的不过几碟小菜,陈湛等人倒是不以为意。
“幽州百废待兴,又逢战乱,百姓秋收无望,州知府不敢奢华,怕是怠慢了镇北将军了。”刘虞坐在首位上,对着陈湛等人拱手。
“刘州牧励精图治,湛本钦佩,何来怪罪一说。”陈湛等人坐在右边,陈湛坐在右首,依下坐就是郭嘉,田丰,徐晃,方悦以及张郃。而左边坐的则是州知府的一些官员,有从事鲜于辅,骑督慰鲜于银,东曹援魏悠等。
众人虽然清汤淡酒,但是也算是相谈甚欢。
“镇北将军,目前张纯屯兵肥如,掠寇右北平,渔阳等郡,秋收刚过,百姓一年收成全系于此,若是不抓紧打压,恐怕今年幽州将雪上加霜啊。”酒至半晌,刘虞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便开始提起话头,讨论一下张纯该如何对付。
陈湛沉思了一会后,对刘虞抱拳道:“州牧,张纯拥兵二十万,据湛了解,幽州可战之士不过五万,且分布在各个郡县,难以聚集,张纯此举,是要逐个击破,从而占据整个幽州,现如今湛也无甚计策,只能静观其变,等待时机。”静观其变是陈湛和郭嘉田丰商议的,因为他们带来的确实只有一万士兵,哪怕这一万士兵真的以一敌百,面对二十万敌军,一时之间,也杀不完。
刘虞叹了口气,痛心疾首的说道:“可怜幽北百姓,若是秋收无望,难免落为贼寇,如此恐怕张贼又要扩充不少兵力。”
“州牧放心,湛既然率军来到幽州,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敢问州牧,J县以及J县周围目前能征集多少兵力?”陈湛看着刘虞如此这般,于心不忍,便想实在不行就拼死一搏了。
“嗯,J县有勇卒两万,周围尚可征召一万,若是需要,几日内,便可征集三万将士。”刘虞想了会,才确定的说道。
田丰和郭嘉一直在一旁听着,也都知道陈湛的意思,就是集结所有能集结的兵力,吞并J县然后,黑诩则孤军勇进,暗中进兵肥如。
“镇北将军,若是集结士兵于J县周围郡县无兵可守,万一张贼得知,该如何是好?”坐在左边的魏悠先是朝陈湛拱手,然后才皱着眉头说道。刘虞等人也都点点头,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郭嘉这时开口了,“州牧,诸位,屯兵J县之兵可分为三部,或者五部,另外,加大斥候探测范围,若是探测到张纯派兵掠夺郡县,J县便可随时反应,不致有失。”
“若是张纯用调虎离山之计,到时J县空虚,J县岂不危矣?”鲜于银是骑督慰,他也算沙场宿将,所以想起事情来并不会慢多少。
郭嘉微微一笑,“鲜于将军莫非忘了城中的一万河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