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身体每日俞下,但还是强作精神,亲冒矢石登上城墙鼓舞着黄巾军士气。
就这样,打了好几天,双方都损失惨重,皇甫嵩也有些无奈,官军人数本就不多,然而若是这样消耗下去,可就不妙了。机会总会来的,张角总算等到陈湛的密信了,陈湛答应为张角保住战后的俘虏,希望张角能明白局势,放弃抵抗,献城投降。轻笑一声,投降,这个是不可能的,谁都可以投降,唯独他张角不可以。
旦夕祸福,张角终究是死了,张梁张宝还在赶来的路上,广宗城无人做主,张角各个弟子死的死,伤的伤,也不堪大任。虽然还是拼死抵抗,但是还是被官军攻破了广宗城,黄巾军主力部队被扑灭。城内百姓大部分都是张角的信徒,不过在官军绝对的压制下,全部投降,皇甫嵩也在陈湛的哀求下答应不杀他们。剩下的还有五万多黄巾军,被官军追杀到清河,眼看着前面无路可走,后面追兵甚急,有人高呼天公将军,随后跳下了清河。
等到陈湛快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近两千人跳河。陈湛眼急,独身离开河东军拍马赶上。
“各位黄巾的兄弟们,千万别做傻事啊!”然而,没有人去听他的,该跳的还是要跳。太史慈在后面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陈湛若是出什么事,他怎么跟河东文武交代,怎么跟河东百姓交代。
“诸位兄弟,你们想想自己的亲人,想想自己的父母兄弟,想想妻儿,你们这一跳,他们可怎么办,他们还在广宗城盼着你们回去,你们不能跳啊!!!”陈湛嘶声裂肺的喊着,还是没有人愿意去理他,这时皇甫嵩也赶过来了,太史慈把摔下马的陈湛扶起来。
“哎,张角确实是一代雄主。可惜了。”皇甫嵩轻声说道,“传令,步兵压上,把他们赶下河。”
“皇甫将军,你若是这样做,就先让他们在陈湛的尸体上踏过去吧。”陈湛跑到皇甫嵩身前跪下,对着皇甫嵩说道
“伯约,你这又是何必呢,他们心意已决,绝不会听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让我再试试好吗?皇甫将军。”
闭目沉思了一会,皇甫嵩才说道,“好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拨开人群,陈湛跻身来到清河边上,对着剩下的四万多人喊道,他们总算停止跳河了,都目光呆滞,茫然的看着陈湛。
“反正投降也是一死,不如随天公将军同去。”有人高声喝道,不买陈湛的账。
“对,绝不死在皇甫老贼手上。”很快,人群中纷纷有人附和,不管陈湛如何劝说,都不能阻止他们。
这时,有个人出来了,“诸位,陈太守保证兄弟们的安全,我想是可信的。”
“你是何人,你又如何保证?”
那人拉下面巾,众人大吃一惊,竟然是张角的女儿张玲。
“这是父亲生前的手杖,父亲遗愿,若是河东太守愿意收留诸位兄弟,便把这九节杖交给他。”张玲双眼不断的掉着眼泪,述说着张角临死前对她的遗言。
“可是,可是他是官军,他杀我们的兄弟还少吗?”
张玲把九节杖交到陈湛手里,看着还愣愣的陈湛,张玲转身对黄巾军说道“可是他救下的黄巾兄弟也不少,宛城近十万,长社近十万,那些兄弟们如今都在河东定居,他们的生活我曾去看过,他们每人都有新房子住,没有的官府会提供材料让他们自己建造,他们每家每户都有田地,他们不担心会没有衣服穿,没有粮食吃,他们脸上都是笑容,这不就是父亲生前希望的世界吗?所以,兄弟们,投降吧,跟着陈太守,他会带我们去河东,他会让我们都过上好日子的。”张玲绘声绘色的说着,只希望这些人不要轻生。
他们犹豫了,低下头交头接耳,于是,有人想起他那才三四岁的儿子,有人想起他那年迈的老母,有人想起他那刚娶进门的妻子,于是,有人放下了,可以生,谁愿意死?
在陈湛和张玲极力劝说下。他们总算愿意跟着回到广宗城。
过了几日,陈湛被皇甫嵩叫过去,“糊涂啊,糊涂,陈伯约,你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可知若是带着这些人前去河东要经过哪些地方!!”刚见面皇甫嵩就破口大骂。
“好了好了,义真,伯约也是为了这五万条性命。”朱隽在一旁劝解道
“哼,你们当真以为我皇甫义真就那么狠心吗,若是救下他们,这里愿意收留他们吗?颍川?兖州?还是荆州,你们也看到了,若是救下就得带到西凉,可是走西凉也是要经过洛阳的啊,若是这五万人突然发难,陛下危矣。”皇甫嵩激动的说道,“所以,我宁可他们去死,也不想让大汉再遭受战乱。”
“呵呵,皇甫将军为国为民,可敬可佩,不过皇甫将军请放心,想必陛下会体谅他的子民的。”话刚说完,就有人来通报,说是有圣旨到,皇甫嵩和朱隽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又齐刷刷的看了陈湛一眼,赶紧出去迎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大概的意思就是皇甫嵩和朱隽破了张角,实在是让人大快人心,皇帝决定好好奖赏他们,封两位将军个官做,皇甫嵩战后以功拜为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愧里侯。朱隽则进拜右车骑将军,封钱塘侯,河内太守,防范正在黑山的张燕。另外,提到了若是有俘虏,让河东太守陈湛把他们领去河东定居,这些俘虏若是敢再犯,株九族,杀无赦,还有,参战的将军士兵都有赏赐,皇帝这次也破例在自己的金屋里拿出不小的钱财,赏给将士们。
消息一出,所有人都精神一震,为何皇帝愿意让这么危险的近十万人奔走河东?途径洛阳,要知道,这不是五百人也不是五千人。更让人怀疑的是陈湛,这陈湛跟皇帝到底什么关系,三番两次的能说服皇帝?
尽管众人怀疑,但还是选择相信圣旨,毕竟圣旨一下,你再怎么说也一样,虽然可以去皇帝那边劝谏,但是陈湛这么容易就能在皇帝那儿得到圣旨,想来劝了也没用。
就这样,处理了一些事,陈湛带着人走了,走宛城,再去河东,有张玲陪同,手里也有九节杖,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而黄巾也剩下了张梁和张宝,张角一死,这两个人不成大器。
“张姑娘,请。”在一辆大马车里,陈湛煮了清茶,请张玲同饮。沿途漫漫,加上人又多,自然走不快,所以每天到大马车里喝茶就是陈湛最消遣的事,这一次邀请了张玲过来。
“陈太守,请。”虽不知茶为何物,但是张玲也没有多想,要是想杀自己,早就动手了。
“呵呵,这一次真的要感谢张姑娘,不然在清河河畔定血流成河啊。”又倒了一杯,请张玲饮下,陈湛感激的说道。
“陈太守宅心仁厚,不想看到我们黄巾兄弟们无辜轻生,理应是我代表黄巾的兄弟们敬陈太守一杯。”张玲客客气气的举起茶杯敬了陈湛一杯,陈湛笑允。
“姑娘客气了,莫要太守太守的,不如就唤我一声啊湛吧。”
“这怎么可以,陈太守身份尊贵,名讳岂是我等小民可唤?”
“哎,这名字就是要给别人叫的,不然取这名字干什么,好啦,你唤我一声啊湛,我唤你一声玲儿吧,怎么样?”
“好吧,啊湛哥。”论起调教小姑娘,哪个是陈湛对手,这不,一会小姑娘就心甘情愿的叫哥了。
“恩,听玲儿妹妹所诉,似乎玲儿妹妹武功不错?”
“恩,这个确实是的,不过师门有令,不可向外多言,啊湛哥请恕玲儿无礼。”提到武功的事,张玲却是不愿多谈。
“无妨,既然玲儿妹妹不想提,那就换个话题,对了,等这些人到了河东,安顿好了之后,玲儿妹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泡妞会怕没话题吗?
其实,张玲是个高冷的女孩,为什么能和陈湛说这么多话呢,主要的有两个原因,一个自然是陈湛保住了近十万的黄巾俘虏,另一个则是保住了张角的尸首,皇甫嵩当时可是要把张角挖出来虐尸的,被陈湛劝解阻止了。不过尸体已经被挖出来了,陈湛赶到的及时,又建议张玲把尸首火化了,然后把墓穴迁往河东,张玲本不同意,尸首若是这样拉着回河东定然腐臭,不过那些俘虏都不同意,他们说要守护着张角,陈湛没办法,只能对尸体做一些防腐的措施。
“嗯…我还要守孝三年,三年后再打算吧。”
“对哦,不好意思。”
“没事,啊湛哥也是为我好。”
“这样吧,我略懂些乐技,不如吹奏一曲,就当是为令尊送行吧。”提到人家刚过世的父亲,陈湛不好把话题说得太浑了,所以便想吹一首曲子,解解尴尬。
“好啊,谢谢啊湛哥。”
开头低沉的启奏让人不觉心中一凉,不过毕竟是为死者送行,刚开始就像是在为死者的逝世感到可惜,到了中间,又突然高昂兴奋起来,就像在说死者虽死,但是功绩无法磨灭。整首曲子流长哀悦,让人不禁沉醉。
历经半个月,总算到了河东,众人一边前往安邑一边在河东各县把这些俘虏安排进去,然后由县令去处理。
张角被埋在安邑城西北的湅水附近,靠山照水,难得的好墓穴,张玲也正式为她的父亲守孝。
陈湛回到安邑,安邑城百姓官员自发出来迎接,而跟随而来安邑的还有近万的俘虏,这近万的俘虏都是精兵且没有家室的,乱世人命如草芥,大多都是家室遇害才投军或从贼的。
看到这么多百姓,陈湛赶紧下马,让太史亨先把俘虏安顿好。
“我等恭迎太守。”陈群领着河东文武走到陈湛面前见过陈湛。
“呵呵,诸位有心了,快起来吧。”朝众人拱拱手,陈湛把陈群扶起来,“长文励精图治,真乃吾之萧何啊。”
听到这样的赞美,陈群虽然心里喜滋滋的,但作为一个名士的身份告诉他要淡定,不过还是对着陈湛深深一礼“群不过懒散之辈,怎当的太守如此赞誉,河东众同僚才是真正的尽心尽力啊。”
“哎,长文不必过谦,河东众文武也很尽心,湛无能,把河东托付给你们,自然希望诸位能竭尽所能,务必让河东百姓衣食无忧啊。”先是对陈群说道,然后又对着其他人说道。
随后又说了几句,陈湛就领着他们回去,百姓也跟着进城,热闹一过,便也散去了。
一回到河东,陈湛让他们去休息,明日再召开一次会议。
“琰儿,我回来啦。”进入太守府,陈湛开口就是蔡琰的名字。没人?“琰儿?琰儿?”
看到一个仆人走过向自己问好,陈湛开口问道“你们太守夫人呢?”我去,这臭不要脸的,还没成亲呢,这就蹬鼻子上脸了。
“啊,夫人!?”那仆人被问得满脸茫然,不知这太守夫人说得是谁。
“蔡琰,琰儿!!”压着满脸黑线的陈湛有些不耐烦了。
“啊,哦,那个,蔡姑娘。。”刚说到蔡姑娘,那仆人就看到陈湛正脸色变黑得看着自己,吓得仆人赶紧带着哭腔改口“夫,夫人她在房间里呢。”
听到这厮有点机灵,陈湛才满脸笑容,高兴的从怀里摸出几个银子,胡乱的塞在那人手里“恩,没你什么事了,去吧。”
“喏,喏。”那仆人赶紧一溜烟跑了,天呐,太可怕了。
吱呀,打开蔡琰的房门,入眼就看见一身蓝裙的蔡琰正在写着些什么。
转身关上门,陈湛走过去“琰儿,在写什么呢,为夫回来了也不去迎接一下。”
“啊,啊湛,你回来啦,吓我一跳。”突然的声音吓了蔡琰一跳,以为是歹徒呢,放下笔,拉着陈湛的手转来转去,似乎在看有没有受伤。
“好啦,跟你说件正经事。”抓住蔡琰的手,把她拉回自己身前。
“什么事啊,那么着急。”
“这不是入冬了嘛,我想把岳父大人接来河东,然后新年的时候,我们就成亲。”
“恩,啊!?”有些不知所措的蔡琰愣愣的看着陈湛
看着蔡琰发愣的样子,陈湛看的心里美滋滋的,真美。情不自禁,趁着蔡琰不备,就深情的吻了下去。
两个人的嘴巴接触到一起,蔡琰睁大眼睛,想挣扎,却被陈湛抱紧又挣脱不开,渐渐的一种甜蜜的感觉自心口扩散,充满全身,麻木侵占了大脑,只好双手搂着陈湛的脖子,任由陈湛侵犯,额,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