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莱气不过,他来河东,听了陈群的话后,礼礼貌貌,规规矩矩,别人不会也不敢去招惹他,今儿倒是新鲜啊。
不过他是不敢再藏书楼闹事的,外面的大头兵可不会管你有没有理,你要是打人了,有理都变成无理了。便拉着华佗出来,刘巴和伊籍面面相觑,也跟着出门。
“华先生,您在安邑有住处吗?没有先到我家住下,今儿我便去找太守说理,无法无天了都。”陈莱拉着华佗出门后,来到院中,对着华佗说道。
华佗不敢再河东惹事,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便摆手道:“算了算了,多谢几位小兄弟了,在下还是继续远游罢了。”
华佗的态度让陈莱更是愧疚,自己夸下海口,要帮华佗出书,却没想到遇见这事,不行,定然要帮华佗的,眼睛一转,想到了个主意。便皱着眉头说道:“既然先生心意已决,小生也不好强留,不过,小生与三位一见如故,不如便由小生请客,三位不如随小生前往醉仙坊一聚如何?”
刘巴和伊籍新入书院,如今能碰到这么个热情的同学,自然不会拒绝,华佗倒是不想去,但是一想到自己好今天还没吃饭,便有点窘迫的点点头。
陈莱哈哈一笑,带着三人雇了俩马车,直奔醉仙坊。
安邑的醉仙坊占地极广,有五亩之阔,依照着陈湛的想法,安邑的醉仙坊是仿现代建设的,主楼前,是一个广场,广场中央自然不是什么喷泉,而是在征求了朝廷同意后,立了范蠡石刻的雕像,广场便占据了三分之一,供各个客人马车停放,然后才是主楼,主楼采用了当时的建筑风格,大门有两丈多宽,用的是栏杆式大门,入门也是摆着各种酒桌,供客人游乐,而且在尽头还有一座舞台,平时醉仙坊的掌柜会请一些舞姬或者乐师登台表演,主楼也是占了三分之一,主楼有三层,首层是供一些比较平常百姓吃食的,二楼也是摆着各种酒桌,供一些比较富裕的人吃食的,三楼则是包间,主要是用于一些富豪的一些谈话或者什么活动。
最后的三分之一是四层,首层是食堂,二层和三层则是客间,供客人住店。
华佗是第一次见到醉仙坊,第一眼就感觉不可思议,这究竟是如何建成的?“陈兄弟,这里面应该很贵吧,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等寻个寻常酒楼吃点就行了。”华佗身上并没有多少钱,他一天没吃饭是因为被藏书楼里的藏书吸引了,忘记吃饭了。
陈莱哈哈一笑,对着华佗说道:“先生,在这里吃喝并不贵,像我等四人,约莫着也就两吊钱。”
华佗大吃一惊,这两吊钱他不知要多久才能赚到,顿时苦着脸,拉着陈莱说道:“小兄弟,我等还是算了吧,老夫身上并没有那么多钱。”
陈莱又是哈哈一笑,从身上掏出一张类似卡片的东西,亮给三人看,“这是醉仙坊发的,只要在里面吃满十次,便可领此银卡,听掌柜说,这好像是什么费爱皮卡,哎呀,反正小生也是不懂,不过懂的是用此卡在三层消费,可打八折,哎,快进去吧,晚了可就看不了春红弹奏了。”说完,陈莱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华佗,喊着刘巴伊籍两个小生,乐呵呵的进了首层。
陈莱运气不错,寻了个小桌,刚好坐下四个人,又靠近舞台,果然,等他们坐下不久后,首层便坐的满满的。
华佗膛目结舌之余,也只好认命,由于客人实在太多,醉仙坊首层掌堂来到舞台说话。
“诸位贵客,由于首层已然坐满,贵客点的酒菜可能会稍微晚些,为表歉意,掌柜的决定,大桌送两坛猴儿醉,小桌送一坛猴儿醉,谢谢诸位的捧场,春红姑娘正在梳洗,再等一炷香,春红姑娘便会为诸位弹奏。”
掌堂的话说完,台下的人都是满脸笑容,他们大多是熟客,了解这里的规矩,只要春红一上台,首层必定爆满的,有些慕名而来的甚至都进不了首层。而醉仙坊有条规矩,那就是你若是来吃饭,那便不可闹事,总之,要闹出去闹去,犹记得之前有一个壮汉因为想要春红陪他一夜,惹了众怒,众人又得遵守规矩,那壮汉却是新到河东,不懂规矩,把两个看着不顺眼的揍了之后,被陈群知道后,直接轰出河东,而且还永远不再让这壮汉进河东半步,若是发现,直接处决。
猴儿醉上了桌子,陈莱熟练的拆了封口,给三人倒满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杯说道:“三位兄台,今日我等算是知己了,在下敬三位哥哥一杯。”
刘巴和伊籍举起酒杯,跟陈莱碰了一下,华佗则举着酒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慢慢地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待酒入喉之后,才发出舒服地感叹,当真好酒啊。
一炷香后,菜也渐渐上了,众人吃喝之间,欣赏着春红的琴技,再加上弥漫在空气中的酒香,纷纷陶醉,听罢一曲,便还想着再听一曲。
呕。。吃饱喝足后,陈莱带着三人雇了辆马车,直接奔到他家中,刘巴虽然喜欢酒,但是酒量不怎么好,一下马车,便在旁边呕吐了起来,伊籍连忙过去,拍拍刘巴的后背,陈莱则带着华佗进了宅子,伊籍扶着刘巴,走在后面。
华佗也有些醉,他第一次喝到这么好的酒,忍不住多喝了两杯,不想倒是微醉了,陈莱家中尚有两间客房,所以住下三人问题倒是不大,陈莱把三人都安顿好之后,来到进门的院子,静坐了一小会后,料定他们都睡了,便回房间,套了件披风后,出大门,走着熟悉地道路,来到另外的一座陈府。
咚咚咚,咚咚咚。
陈莱轻轻敲了几下门,过会,门内传来一个声音,“敢问何人?”
这守夜的家丁陈莱刚好认识,便笑着说道:“达哥,是我,陈莱。”
吱呀,大门被打开,家丁打开门,看了眼陈莱,说道:“原来是公子,公子深夜到访,可是寻太守?”
陈莱拱拱手,对着家丁说道:“正是,达哥,在下有一间事要跟太守说一下。”
“公子稍等,少爷此刻应在书房,待我前去询问一下。”家丁点了下头说道。
陈莱笑着温声道:“拜托你了。”
家丁刚想关门,却突然间把门又拉开一点,然后把疑惑的陈莱拉进去,把原本笑容满面的陈莱吓了一跳,陈莱刚想问怎么啦,抬眼往门外一看,原来门外竟有两个中年人,好像受了伤,一个受伤较轻的背着一个受伤严重的,那受伤严重的似乎已经昏迷。
这两人衣衫褴褛,头发也胡乱的粘在脸上,形似乞丐,家丁皱着眉头冷着脸,喝道:“尔等何人,若是无处居住,可往左走两条街,那里有安邑临时的救助所。”
那个伤势较轻的人嘶哑着嗓子,说出来的话就像是濒临死亡的那种绝望,但是他还是小声地问道:“敢问这位小哥,此处可是太守府?”
家丁更加疑惑,这两个人看起来并不简单,不过伤势是骗不了的,衣服上的血迹早已干枯,虽然可疑,但是家丁还是有自信能拦住他们的,便开口说道:“此处不是太守府。”家丁否决了,那个受伤的中年人顿时绝望,不过家丁又说了一句话:“不过此处是河东太守的府邸,这个安邑皆知。”
中年人大喜,看了眼躲在家丁身后的陈莱,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开口说道:“国破山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