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天师驾到,你们出殿迎接,是否做好御敌准备?”安觉长老问道。
“虽然没有绝对的把握,似乎也足以应对。”漂渺峰长老义岸道。
“妙!灵德掌门,你去请黄龙道祖来玉清殿相会。”
“是,师祖!”
东南方向飞来两顶轿箱,一白一红。落在玉清殿门口,下来三人,一乾道鹤发童颜驻颜有术,两坤道一老一少。
“崂山派黄龙,见过首长老。”
“崂山派慧觉,参见前辈大师。”
“崂山派晚辈秦怡,参见道祖。”
“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黄龙缓缓说道。
“黄龙道祖,果然道法精深,百闻不如一见。一见面就能道破此中利害,果然名不虚传。”
“当年鸿钧始祖在玉清宫凝始殿入灭,苍梧山一片火海,死伤无数。门下弟子散落各地,之后才有的崂山派。安觉,论辈分你还是我徒孙!”黄龙长老道。
玄经拿过来三个蒲团,施礼道:“道祖请坐。”三人鞠躬致谢,秦怡嘻嘻笑道:“姑父!”伯隅惊讶地看着她,微微一笑,轻声道:“怡儿!你不该来此。”
“不错!”安觉长老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来此,所为何事?”黄龙长老道。
漂渺峰长老义岸,道:“当年五大派金库遇劫,导致百年积弱。我苍梧派建议捉拿有巢,各大派提议由我苍梧派关押审问,全权负责此事。”
“贫道二百年前曾遇一知己,此人乃是耆教污衣派长老。”黄龙道。
“喔!是不是有巢长老?”安觉问道。
“正是!”黄龙说道。
“贫道当年曾在蜀山潜心修炼,却遭歹人算计,幸得有巢出手相救,转危为安。亦得其指点迷津,百年后始有所成进入丹境后期,今故人蒙难,贫道未及图报,于心不安。”
“嗯!黄龙道祖打破正邪不两立之陈规,与有巢相交就是缘分。那有巢被捕之前已经封了六觉,形同死人无异,又何必强求呢?”
“贫道恨未得见,实乃平生憾事。曾许下诺言,若他有难我必相救。所以今天特来相求。”黄龙说道。
“噢!那有巢被我派关押已有二年多,道祖今日才来此索要,岂不是另有它图之嫌?”安觉问道。
“贫道一诺千金,岂能言而无信。虽然有巢自封了六觉,我亦深信,天下间定有奇人能医治好他。”黄龙说道。
义岸道:“那金库之中,藏有苍梧派天大的机密。你是外人,请恕贫道不能泄露其中奥秘。就凭你一番话,我们岂能拱手相送。”
“贫道也是刚刚听说那金库之中,藏有贵派镇山之宝。深恐有失不敢空手前来,所以准备了三件宝物质押与你。”一挥手,慧觉从百宝囊中取出三件法宝呈上,皆是顶级三霞之宝。“苍梧派富甲一方,那些宝藏之金银,当然不稀罕。”拿起其中一件,“此宝名为五龙轮:五条神龙交替缠绕而成,可以攻击一人,也可以同时攻击五人,凡是被五龙轮困住之敌,至今无一人脱困。”拿起第二件伞状宝物,“此宝名混元幡:可空间转移,躲在伞内可隐身。”拿起第三件宝物,长三寸五分的细针,“此宝名乾坤针:若敌中此针,可使法力暂时尽失,半日后方可恢复。”
玉清殿内各大长老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如果贵派肯将有巢交给我,贫道感激不尽,贵派也可以将此三宝收归己有。不防在各位面前献一献丑。”一念咒语,祭出五龙轮,五龙腾空而起盘旋飞出殿外。打中断崖上一块天外巨石,玉清殿一阵震颤,随后传来一声巨响,须臾那巨石变成齑粉。“这便是五龙轮之威,专横霸道。”
灵德掌门惊叹,道:“佩服!佩服!”
“掌门过讲了!”黄龙道。
再一念咒语,祭出混元幡,霞光笼罩殿内一处丹炉,须臾消失不见,撤幡那丹炉出现在大殿广场之中。黄龙哈哈大笑,“这便是混元幡之妙用。”又一念咒语,祭出乾坤针,击向广场丹炉,一声巨响,那硕大铜质丹炉瞬间碎成数片,叮当作响,惊得众长老唏嘘不已。
“贫道献丑了。”黄龙说道。
金雘峰主持长老安嗔,道:“师兄,道祖盛情难却,我们如何应对,还请师兄明示!”
“师弟,我们修真所为何事?”安觉问道。
“是为弘法护民,卫道降魔!”安嗔答道。
“师弟,我门下弟子晋级成为真人,可曾获赠法宝?”安觉问道。
“人人可去金雘宫,挑选一件趁手的法宝。”安嗔答道。
“好!那些弟子出手降魔,有没有人失败反而被人夺宝?”安觉问道。
“门下弟子比比皆是?”安嗔答道。
灵德掌门道:“师祖教训得对,我们自己的法宝都不能守得住,何必还贪心人家的绝世法器。本门师祖二百多年来,未曾外出接见过外客,黄龙道祖乃是当代道教集大成者,故破例相见。道祖可以请回了。”
黄龙道祖道:“倘若贵派坚持拒绝,恐怕会有损你我两派之间的和气。”
灵德掌门道:“道祖这样说,倘若我们坚持不交出有巢,岂不是你我两派要兵戎相见吗。”
黄龙天师道:“你苍梧派数千年来一直是执各派之牛耳,我崂山派早已想取而代之。只不过这些年我一直以首长老身份竭力阻止。”
“好!刚才你说崂山派,想要取代苍梧派总盟主之位。我就用苍梧派道法,领教下道祖的几手高招。”安觉说道。
“既然各位想展示绝技,贫道荣幸之至,你们一起上,我一人足矣应对。点到即止,切莫伤了和气。”
“好!”
“请!”说完化成一团真火,向安觉道长飞来。
安觉惊道:“灵德、灵满出手!”
慧觉道:“怡儿先出去!”说完祭出宝剑杀入。
“师父!……”
一时间,殿内法器漫天飞舞,火光四射。伯璃冲过来拉着秦怡出了玉清殿,两人飞上一块巨石嬉笑着说起悄悄话。伯璃转过脸来长时间看着她。被她发觉了,一时间秦怡面红耳赤,惊讶道:“怎么了?有什么好看的!”
伯璃笑道:“在府上没觉得你这么好看,你离开一段时间后,到让人耳目一新!”
秦怡抿嘴微笑,心中却十分欢喜,道:“在王府的时候,你只知道陪洛儿,哪里有时间看我?”
伯璃脸上一红,不过很难看的出来,他二人幸好笼罩在绯红的晚霞中。伯璃当下呵呵傻笑,道:“你有你的优点,她有她的长处。”
秦怡往他身边一靠,顿时便和他紧紧坐在一起,一只胳膊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时间伯璃就觉得后背有种柔弱无骨的温柔。他此时正陶醉在那片晚霞中,微微凉风轻抚,带来隐隐幽香,暗暗飘散。忍不住向上寻找着秦怡的双眼,不曾想秦怡也正在寻找着他的双眼。二人视线相对,秦怡深情地望着他,双方都怔住了。过了一会,伯璃首先移开了目光,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想起了赵洛儿,心房开始汹涌澎湃起来。
而一直以来能言善辩的秦怡,此刻却也安静了下来,静静地靠在伯璃的身边,陪伴着他,只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又悄悄将头移过去了一些,贴在他的脖颈上。
“啊!”伯璃心乱如麻,心底一个女声在怒喊“伯璃,你在干嘛!你都是行过冠礼之人了。”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不可以!”顿时回头看着秦怡,见她面露焦急失落之神情,两人都端正坐好。
伯璃收住一丝慌乱,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秦怡看到他的慌乱,心中不觉得惊讶,反而十分欢喜,在这片绯红的晚霞中,带着些迷情淡淡一笑,声音幽幽,道:“师父本不愿意带我来此,说是很危险。”
伯璃十分吃惊,道:“你师父说的没错呀!我若是她也不会带你来。”
秦怡笑道:“我哭着求她,她心一软就带我来了。我冒险来此,还不是为了看你呀!”
伯璃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慌乱,道:“这里便是苍梧山,你师父带你来闯山门,一会打起来势必要结怨,你还是快逃吧?”
秦怡却是无动于衷,只是微笑。蓦然回首,看着伯璃焦虑的神色,叹道:“恨你情浅,枉我痴缠!你就这么讨厌我,下次再也不来看你了。”伯璃一时哑然,说不出话来。
只听得秦怡悄声问道:“那你会为了门派之争跟我动手吗?”
伯璃嘻嘻笑道:“我当然不会和你动手。”
秦怡听完呵呵一乐,道:“我就说嘛,你肯定舍不得伤我!”
伯璃哈哈笑,道:“我会喊其他人来抓你?”
秦怡嘴巴一撅,道:“真没良心,那你快喊,我等着呢!”晚霞映射在她雪白的脸上,凭添了一丝柔情。彷彿整个世间,都只剩下了这一处地方,只有他们两人。晚风吹来,秦怡感觉微寒,又向伯璃靠近了些,这动作既亲切又熟悉,犹如当日武陵王府厢房中的情景。伯璃猝然发觉,她悄悄把头倚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身旁那一丝幽香,在这微寒的晚风中,却是那般真实地裹挟着他。
伯璃面红耳赤,道:“干嘛离我这么近?”
秦怡幽幽一笑,道:“暖和!你的身体跟一个大火炉似得!你再想什么呢?”
伯璃神色慌张,脸一红道:“哪有!我是怕你等下吹病了,又怪到我的头上。”
……
大殿内,灵德掌门打伤慧觉,却被乾坤针击中,受伤倒地。灵满、玄经、义岸三人皆先后被黄龙打伤,受困于五龙轮,不得脱身。只剩安觉和安嗔两人仍苦苦支撑。黄龙冷冷一笑化成一团火光奔着安嗔飞来,安嗔招架不住吐血飞出,须臾也被五龙轮困住。安觉大怒祭出乾坤图,一个布包裹展开,包容天地。黄龙未曾见过,不知厉害竟被困入其中,眼前出现幻觉仿佛置身于如梦似幻的街市,俗众、僧侣、道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慧觉大惊失色,拼尽最后一丝真气,祭出乾坤风袋放出黑风。那黑风削人骨肉,安觉被黑风打掉两层防护罩,虽有冰蚕灰道袍防护亦身受重伤。昏迷之际默念咒语,那乾坤图空中一抖,黄龙重伤飞出。
黄龙满脸羞愧,施礼道:“多些首长老手下留情,我输了!收回今天说过的话!”说完收起五龙轮,众人脱困,相互搀扶坐了起来。
安觉道:“道祖雅量以一敌六,我等惭愧,胜之不武!”
黄龙扶起慧觉再施礼。这时节大殿之中,响起了一阵铃声,“落魂钟!”黄龙惊道。
“不好!轩辕老贼。众长老凝神护住心脉,提防被铃声摄了魂魄。”安觉高声喊道。太晚了多人栽倒在地。
那落魂钟乃是手摇的小铃,使人失魂落魄,重心不稳,半日后才能恢复神智。一灰色耆袍道人从大殿房梁之上现身,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轩辕,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有的人瞬间崩溃,个个面露惊愕的神情,一股死亡的气息弥漫在了玉清殿内。
“轩辕老贼,你今天是要乘人之危吗?”黄龙面露惊慌之色道。
“我污衣派可不像你们五大派,怎么可能乘人之危!”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将落魂钟收归怀里。
大殿之内,空气凝固。就在此时,突然地动山摇,传来一阵隆隆之声。大殿房梁之上落下无数灰尘,案上法器震的叮铛乱响。远处成群结队的凶兽咆哮嘶吼,足下隆隆之声,大地随之震颤。紧接着传来无数缁衣道徒惨烈的呼救声。殿中长老闻之纷纷侧目,垂泪。
青衣弟子玄弥跌跌撞撞冲进了玉清殿,浑身颤抖,凄厉叫道:“耆…耆教妖道,召唤出远古凶兽杀奔玉清殿来了……”
轩辕大怒:“鼠辈!说谁是妖道?纳命来!”瞬间转移至玄弥身前,伸出五指直插玄弥潭中穴,鲜血涌出,溅的轩辕满脸。轩辕哈哈大笑起来,运入一股真气,可怜那玄弥犹如狂风中一片树叶盘旋飞出,摔落山脚却被一群凶兽踏成肉糜。轩辕舔了舔手指头,嬉笑着奔着众长老走来。
灵德掌门惨叫道:“玄弥!”心痛不已,双手握拳捶地。
“各位正派道友们,我来只为有巢,挡我者死,哈…哈…哈!”轩辕狂笑。
苍葭峰主持长老珠灭,燹爕峰主持长老成寂,赭壁峰主持长老凝元,三长老带领门下青衣弟子赶来,将轩辕团团困住。那轩辕也不恋战,默默念咒,地面冒出数十具红眼僵尸,浑身剧毒,挨着就死,刮着就亡。随后轩辕消失不见。
安觉叹息,道:“退守半山太清宫!”众弟子得令,慌忙架起受伤长老撤离。
伯隅道“众位长老,我得先去寻我侄儿、侄女,找到后再赶来汇合。”说完飞出玉清殿。
一道巨大的黑暗之轮,从灵元宫玉清殿附近迸发而出,逐渐拔高,直冲霄汉,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嘶鸣声。那黑暗之轮搅动天空乌云翻滚,一时间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天地变色,所有人手中的法宝、兵刃,全都受到感应微微震颤起来。
“九幽之门!”安觉惊叹道。随后苍梧派残存弟子一阵狂喜,欢呼声响彻山谷,纷纷驻足观看。
“何人竟能参悟此门!”黄龙道人惊叹道。
此时那黑暗之轮“睁”开了眼,内部深邃黑暗,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任何事物一旦进入,须臾向着黑洞中心塌陷,变成一个盲点。巨大的吸力袭来,但见一红一白两顶轿厢旋转飞入。随后方圆数十里的生灵无一幸免,无数召唤兽,部分污衣派弟子,少数来不及撤离,藏在暗处的苍梧派弟子皆被卷入。整个元灵宫悉数被毁成了残垣断壁,屋顶消失不见。大约半刻钟之后,九幽之门关闭。
一青衣弟子慌慌张张冲进了半山太清宫,浑身颤抖道:“耆教妖道攻破峰顶九霄宫地牢,救出有巢老贼,我们如何应对,还请首长老明示!”
“算了!由他们去吧!”安觉无奈摇头,额头冷汗直冒,汗珠汇聚双鬓,滴答到地面。
苍梧派弟子死死守住半山太清宫,耆教弟子一时攻不进去。耆教来人虽多,但真正能打斗的只有数十人而已。宫门外污衣派弟子不断叫骂道:“哈…哈…哈,苍梧派的废物们,如今终于知道耆教污衣派的厉害了吧!哈…哈…哈。灵德呢,灵德你这个牛鼻子老道为何还不滚出来,你不是要杀尽我们污衣派吗,如今怎么当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哈…哈…哈。”
梁召背着有巢飞奔下山路过太清宫,宫外众污衣派弟子跟随迅速撤离。宫内苍梧派弟子等了半天才敢出门查看,确定污衣派弟子撤走。一片欢呼,庆幸自己还能活下来。
当时伯璃与秦怡正在元灵宫太清殿外一块巨石上,嬉笑着说着悄悄话。突然地动山摇,隆隆之声传来,再看漫山遍野的洪荒凶兽往山上冲来,又有数百耆教污衣派弟子骑在凶兽背上,天上亦有数十人御剑飞行。他二人大惊失色。
“五叔!”
“师傅!”
山下缁衣弟子被分割开来,心头只剩下绝望二字,在无穷无尽的凶兽噬咬践踏下纷纷殒命。天际晚霞绯红,血气蒸腾。伯璃一把将她抱起,秦怡尖叫一声,眼睛一闭,将脸与他贴在一起,伯隅心口狂跳。他二人往玉清殿飞去,中途力竭落下。却被一群污衣派弟子嬉笑围攻,他二人东躲西藏逃避追杀。
博野剑闪烁着乌黑的光芒在他身旁上下翻飞,每一道清冷的光辉掠过,都会有敌人吼叫着失去生命。只是一个敌人倒下来,转眼间又有更多的人围上来。秦怡一身白衣,此刻都已被鲜血染作了红色。
渐渐地,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手臂变得越来越重,身边不断有缁衣道友倒下,这两年早已麻木了。伯璃不知剑下夺走了多少生命,只是凭着本能竭力地保护着自己与秦怡。周围耆教徒见状越聚越多。由于太紧张,伯璃挥剑的右手汇入了过多的真气。突然发现博野剑上的罗圈文在游走,伯璃大惊暗忖:“那罗圈文居然能够活动,要是汇入更多的真气,会出现什么结果?”暗暗打定主意,默默将全身真气汇入剑中,一道罗圈文冲破桎梏飞出剑来。霎时间天地色变,鬼哭狼嚎,电闪雷鸣。一个黑暗的光斑,逐渐拔高,越变越大,形成一道巨大的黑暗之轮。那陨石乃是沟通天与地之钥匙,当中隐含着无尽的奥义,亦有少数修真之人偶然参悟,打开天地之门渡劫成仙。
伯隅见到那面黑暗之轮大惊失色,虽不知是何物,必定非比寻常,赶紧离开为妙。伯隅经历过生死,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一切事物,既有好的一面又有坏的一面,那么往往更容易往坏的一面发展。
“璃儿、怡儿!”伯隅急忙喊道
“五叔!我们在此,快来救我。”
此时伯璃咬着牙关挥剑横扫,将身前扑来的二个污衣派弟子逼退,这时左边砍来的一柄鬼头刀,提剑来挡。“当啷”一声只觉得虎口震裂,手臂发麻,眼冒金星,一阵眩晕。片刻之后,脚下一软,身体虚脱,左肩传来一阵剧痛,鲜血飞溅,染红臂膀。这痛楚反而激发了他更强的求生欲望,咬紧牙关运足真气撞开鬼头刀,反手一剑,将那敌人砍翻在地,博野剑势如破竹。不久,周围更多的黑衣人围了过来,情况万分危急。
此时秦怡已招架不住,心中掠过一丝绝望之意,一黑大汉手持一柄锋锐的长刀奔她砍来。她没有一丝恐惧,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一般,闭上了双眼,流下两行热泪,暗忖:“太累了,解脱吧!”口中低声叫着:“伯璃来生再见,祝你们幸福……”
眼看秦怡就要香消玉殒,危机关头,伯隅似疾风骤雨般赶来,狂风暴起,周围耆教污衣派弟子纷纷被卷入云端,那些凶兽扑来,悉数被伯隅震飞。瞬间转移到那黑大汉身后,就听见那黑大汉一声惨叫。秦怡心中一惊睁开了眼睛,但见前面那黑大汉前胸被一柄青铜剑贯穿,露着殷红的剑尖,一道血柱喷了她一身。
伯隅拔出剑来。那人身体摇晃了一下,捂住伤口回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着伯隅,口中鲜血直流,悲愤道:“卑鄙!背后伤人,这就是你们正派人士所为吗?”
伯隅冷冷一笑道:“对付你魔教讲什么江湖道义!”猛然一掌拍去,顿时将他拍出数丈远,鲜血狂喷,眼见是不活了。而那黑大汉悍勇,虽然身体飞出,手中仍是紧抓长刀不放。那黑大汉突然一声痛哼,挣扎着爬了起来,身子却在原地转了两圈,终于是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伯隅祭出九龙神火罩,逼退周围敌人,拉着他二人飞出。刚飞到半山太清宫附近,一群埋伏在暗处的耆教徒,祭出一堆法器。伯隅暗忖:“不好!”急忙护住他二人,凭借自身二道防护盾抵御。突然黑暗中射来一只法箭,击中伯隅后背肩胛骨。一阵剧痛袭来,防御盾威力骤减。额头冷汗直冒,咬牙飞过宫墙。黑暗中一黑衣人嘿嘿一笑,祭出一块金砖,拍向伯隅,打灭其两道防御,法盾消失。金砖重重击向他后背,肋骨折断多根,口喷鲜血似断了线的风筝摔了下来。
“啊……,五叔!”他二人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