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瑟抬头认真的看着这个公主外婆,岁月的痕迹呈现在她褶皱的脸上。
身为先帝的长女,在先帝还未曾封太子之时,当时的王妃如今的太后便生下了她,后来到了夺嫡,危机四伏之时,年仅七岁的她挑起了大梁,护住了这一家子的弱女子,使得先帝安心迎战,一举大捷。
因为这一点,她成了先帝膝下最为得宠,最有风范的公主,而这也是为何她狠的下去心将年少的徐慧送进了军中。
陈锦瑟的目光专注的太过夺目,长禧长公主的视线立刻从徐慧身上移向了她。
瞧了一眼陈锦瑟,便有些糟心的对着徐慧说道:“我越看越觉得这丫头还不如当年的你”。
闻言,徐慧皱了皱眉,却又立刻舒展了开,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脸,笑言:“锦儿是何,没有人比我这当娘的最为清楚,她从小就是个聪明伶俐,懂得藏拙的,母亲您莫要受那流言蜚语的欺骗,有时候这孩子在想什么,连我都猜不到了。”任谁说自己的女儿不好,心里都会不悦,更何况是徐慧这样如此骄傲的女子,若不是面前坐着的是她的母亲,她定是不会给半点面子。
即使是自己的母亲她也不愿。
长禧长公主一听这话,咧开了嘴,无奈的笑了笑:“我也老了,但看人还是个准的,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这孩子也是个拔尖的,倒是有些可怜了这孩子…”语气中平添了几分沧桑与无可奈何。
“身份与地位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再差也能落一个县主。”
别看徐慧表面如此风光,其实大部分也是因为她证明了自己不输男儿,且还有长公主在后面,别人才对她礼让三分,在这帝京城里,单单是宗室郡主就有不下十个,何况又是那县主,只要是有一点世家底蕴的家族女子便能轻而易举的获封。
这郡主与县主明明之差一步,却有着天差地别的待遇,郡主有着一个郡分红,而县主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好听的封号。
“怎么也得坐上个郡主爵位才保险,锦儿是个女娃不比御儿,若是以后嫁了人,受了欺负,那可真就是无处申冤了。”
听了这话,徐慧冷哼一声道:“谁若是敢欺负我徐慧的女儿,我就算是拼了全部,也要他落不得一丝好处。”
长禧长公主叹了一声,她这女儿理那些军中之事,那谁也比不过,偏偏是这家事与后宅的阴私就是不开窍,一个劲的向前冲,若不是当年让徐嬷嬷去了,定是要被那陈家老东西欺负死。
陈锦瑟装作一副三心二意的模样,实则却是在认真听着这话,在长禧长公主心里最重要的嫣然是自家人,而外孙女在亲也亲不过血脉相连的人。
而这却也是极其正常的现象,在大燕一个女孩子除了相夫教子是没有一丝地位的,她们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像长禧长公主与徐慧这样有着气魄的女子着实极其稀少。
但是她们也只能顾住自己,却依旧顾不得自己的后代,就如同徐慧,为了自己能获得选择权,而去那战场上拼。
再说陈锦瑟,能在这个年龄如此无忧无虑,也是因为她有个好爹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