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用过早餐,林浩和庄建决定在小城四处走走,看看米市行情和来路。一路问着走着,来到了小镇最大的惠民米店。二人看了一下,果然与众不同,米店一连开了间八间门面。这八间门面分工不同,一间为客厅,一间为外送,大宗客户和普通客户各有三间门店售卖稻米、杂粮、成品粮油。各种粮油料,应有尽有。每一粮种,品牌众多。林浩观察了一会,但见井然有序,络绎不绝。心思,米店本该如斯。左看又看间,忽听得有争吵之声从店片右侧的墙角下。原来那里坐着几个衣衫不整的泼皮在晒太阳,有一个老人拎着十来斤的米从店中出来。
突然地上的一个灰衣斜眼汉子叫了起来:“你砸到我的脸了,痛死我了,救命啊,我要死啦,我要死啦。”
那另外几个泼皮一下就揪住老人不放,要他马上给钱救治,否则就报官。
众人看那斜眼汉子脸肿胀着歪成一边,烟珠子附近一片乌青。
老人争道:“我没碰你们兄弟,你们兄弟的脸本来就是歪的。”
那几个泼皮喊道:“还有没有天理啊,你看看那是本来就歪的么?”
围观的人群一看这阵势,劝那老人道:“你看这样子,明明是新伤。老人家你赶快陪个不是,给些钱让他们赶快医治去吧。”
“可我真根本就没碰到他,我刚才进去买米的时候他就是那么歪着脸的…”
“你这老人就不对了,都砸成这个样子了,还不陪钱。陪钱…”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老人则一面说没钱了,一面说他没砸歪眼汉子。
“真是一群不要脸的东西,欺诈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众人看去,原来是两个身着黄衣的女子。
庄建道:“那不是昨晚那个散花仙子燕子么?”他指着那个长发齐腰、头戴银坠的女子说道。
只见燕子分开人群,袖风直扫歪眼汉子的脸。
“你想干么?”汉子惊叫着,急忙用双手护住自己的脸和双眼。
没等他反应过来,燕子早抽袖回来,歪脸汉子的脸上登时留下两个印子,露出原本的肤色出来。原来他脸上涂了颜色,看起来相当逼真。
老人气愤地指着那人道:“你看,你这骗子!”
那歪眼汉子哼哼道:“哪来的婆娘,多管闲事!”
“我专管你这些吃软怕硬、欺负弱小的人!”燕子应道。
那歪眼汉子腾身而起,眼不斜、脸不歪,恶狠狠地说道:“你个小贱人,想找死是吧?”
他张开两只黑乎乎、毛茸茸、脏兮兮的手,上前来抓燕子。
燕子将同伴向边上一推,自己借力向后急退,避开了灰衣汉子,随即飞脚朝他的屁股上踢去,骂道:“滚!”
那灰衣汉子扑倒倒地,翻身起来,气急败坏地喊道:“大家给我上!抓住这小贱人!”
那另外的几个泼皮一拥而上。
燕子对另外一个女孩喊道:“孔雀小心!”
说罢俯身急转,游龙潜底,跳出圈外。
那孔雀往后仰身,宛如彩虹吸水,避过了一个冲向她的泼皮。
周边的民众吓得赶忙闪开一片空地,胆子稍大的站下来围观。燕子本以为这些不过是街头无赖,三两下就解决问题,谁知那些泼皮似非平常无赖,最会死缠烂打,身手不凡。她左右闪避,想冲过去和孔雀汇合,却见周边的泼皮越来越多,浑身散发着恶臭,不觉着急。
那孔雀勉强支撑着躲避几回,气力不加,已被两个泼皮抓着,大呼:“燕子救我!”
燕子始下重手,那些泼皮门口出****之语,逐渐向燕子靠近。
“光天化日之下,讹诈老人,欺负女人,该打!”一个宏亮的声音伴随着一个跃入圈子的矫健的身躯。原来林浩看众泼皮欺诈老人、欺负两个女生,已然暗气横生。
有一个泼皮想要阻拦,林浩并不闪避,手脚并用,那泼皮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挨了几个耳刮子,“啊呀”一声,脚下一麻,屁股上被林浩猛踢一脚,飞处场子边,再也爬不起来。林浩如法炮制,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围困燕子的几个泼皮。燕子回头想去救孔雀,林浩呼的已经冲到前面,啪啪两声,那两个泼皮应声倒下。围攻的群众被吓的张口结舌。
一个阴冷的声音喊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会点拳脚就想来坏我们的生意,活的不耐烦是吧?”
林浩应身看去,人群后一个黑衣老丐手持竹杖跳了进来。
林浩笑道:“难不成你是他们的头是吧,为老不尊,欺负弱小,在这里坑蒙拐骗,看来最该管教的就是你了。”
那黑衣老丐大怒:“吃我一杖!”说话间竹杖向林浩胸前扫来。
林浩向后稍退,避过竹杖。竹杖呼呼作响,如影随形般追踪而至。林浩有些吃惊,没想到老乞丐身手如此不凡。但他自小练习,精通百家武艺,身手不亚于大师级武士,缺乏的是实战经验。因此精心应对,没几个回合,已熟悉对方的手法。老乞丐更是诧异无比,原以为林浩不过是个毛头小伙,轻松打发。几个来回之后,发现自己手杖挥舞和他赤手空拳对打,讨不到半点便宜。
老乞丐怒骂道:“臭小子,看老子怎么打断你的腿。有种报上你的名号,看老子的竹杖该打那个部位!”
林浩在地上打了个滚,到了老丐的后面,朝其身后飞起一脚。老丐用力过度,闪避不及,屁股上已挨了一腿。
林浩讥笑道:“就你们这些街头恶丐,不配知道本少爷的名号!再赏你一脚!”说罢身体转过半圈,另一脚已飞踢老丐臀部。
那老丐到底老江湖,竹杖在地上一点,翻身弹可开去。恶声说道:“老子另有要事,今天且饶你一命,改日再来找你算帐。”说话中已经飞逃而去。
原来他见林浩身手不凡,自己搞不好被打的落花流水,还是先走为快。地上的几个泼皮见大势已去,挣扎着离开。
林浩拍手骂道:“真是一般无赖饭桶。”他到了燕子和孔雀跟前,问道:“二位姑娘可曾受伤!”
燕子喘息未定,俏脸绯红。鞠身谢道:“我们都没受伤,多谢大哥出手相救。”
那孔雀惊魂未定,颤抖着连连感谢。
林浩道:“这群乞丐身手不凡,附近定然有不少同伙。你们还是早早离开,以面麻烦缠身。”
回顾那被讹诈的老人,不想老人早已悄悄离开。
“我们行走江湖,到处惹麻烦,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妹定安葵城马戏团的李青,人称燕子。”燕子应道,又指着孔雀说:“她是我们马戏团的罗红,人称孔雀,敢问大哥尊姓大名?”
林浩欠身说道:“在下林浩,吉庆常山人,来自永宁,路过此地。很高兴结识二位姐姐。我们昨天晚上刚看了你们的演出,真是精彩绝伦,尤其您的天女散花,如梦如幻。”又把庄建叫了过来说道:“他是庄建,是我同伴。”
燕子高兴道:“原来你们看过我们的节目啦,我们今天下午和晚上还有节目。很多人都是一连看了好几次的,你们今晚要不要再来看我们的演出,我给他们说一下,你们不用买票。”
“我也正有此意,今晚想再去欣赏你们的表演呢!”林浩爽朗应道。
“那我们说定了,晚上你们一定来,结束后不要急着走,我请你吃夜宵去!”
“好的,我们一定会去的!”
“那我们先去买米去了,晚上见!”燕子同孔雀向林浩二人告了别,进入米店的普客厅。
二人看着两个女孩离去,庄建支吾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什么没想到啊?”林浩问。
“啊,没想到公子您身手那么厉害,没想到两位女孩这么漂亮,没想到昨天刚看到她们,今天就又碰到她们了。没想到今天晚上还可以去看她们的表演…”
“是不是没想到她们也要买粮米吃饭啊!”林浩笑道。
“这个倒是没想到。我们今天下午不是要继续前往青盛么”庄建问道。
“在这里多停留一天也无妨,你不也想再看一次马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