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开阔的白色天台,和煦的风缓缓吹拂,山下是一片别墅区,漂亮的欧式别墅错落在碧绿的草地上,红顶的木屋,散落的松树,如同点点繁花开于绿地。
穿白色T恤的少年倚着栏杆站着,鼻翼上的碎钻蔷薇如同星辰一般闪烁着熠熠光芒,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从天台的墙根下蜿蜒而上的凌霄藤。
少年依旧是惯有的漫不经心的语调:“洛谙,这次你比我想象中要认真。”
许洛谙穿着一件合身的白衬衣,领口两颗扣子打开,露出锁骨处勋章式样的银色吊坠。他坐在一旁的白色圆桌边,左手执着一根名贵的雪茄,右手慢慢地转动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打火机,熏烤着烟头,没有说话。
“如果绯羽是清冷寂寞的月光,那么呓清便是冷漠又高傲的星辰,看起来都在同一片天空,实际上,却是一个软弱善感,一个坚韧孤傲。”夏宸茗转身,看向空旷的远处,“不知道从来都很清醒的洛谙,是否看到了和中间的差别呢?”
就像他夏宸茗和他许洛谙,就算是从小到大的好玩伴,也始终无法被对方同化,成为相似的两个人。都是固执地、接近偏执地坚持着自己的秉性。
曾经我那么渴望成为你,就如同你曾经那样渴望成为我。
只是,海水和火焰,如何能交换,彼此交融?
“宸茗,你应该知道,绯羽的名字是你我之间的禁忌。”许洛谙手里的雪茄终于点燃,冒出了袅袅的烟雾,然而他却没有抽,只是静静地看着烟雾升腾。
“那么,呓清呢?是否有一天也会成为不能提及的禁忌?就像绯羽一样。”
“我会善待她,不会让她重蹈……绯羽的覆辙。”
“可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
“我会竭尽所能。”
“对于绯羽,你也曾竭尽所能。”
天台上狂风乍起。
“够了,宸茗,以后不要再聊这样的话题。”许洛谙的声音从风里传过来,带着彻骨的凉意,“我知道裴呓清和她之间的区别。”
闭上眼,仿佛仍然可以看到那双湛蓝的眼眸,忧郁的如同大海一般的颜色。
她坠落的那一瞬间,天地在刹那间失去色彩,只剩下绝望的黑与白。放手任你飞远,你就会感到自由和幸福,并且勇敢坚定地……活下去。
“我会尊重裴呓清的每一个决定,不勉强她做任何事。”许洛谙的手微微用力,深棕色的雪茄竟在他手中被折为了两段。
“但愿如此。不过,有一个消息我觉得必须要通知你,绯羽回来了。”夏宸茗平静地说道。
“什么?绯羽……她不是去美国不回来了吗?”许洛谙惊讶地把手中的雪茄给掉到了地板。
而夏宸茗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端起桌上的红酒杯,朝他做了一个碰杯的手势。
红酒晃荡起伏,如同内心深处隐没的狂澜。
如果能做到那样,那么,你就不是洛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