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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身世

渡过了清爽的秋天,冬天已经不远了,气温虽然没有下降的很快,但还是一天天的凉了起来。

李一诺已经不用花很多时间去练习那些枯燥乏味的训练,所以空闲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偶尔去上一下学,或者就请假在家里陪王小诗,因为现在这个阶段的知识早已经会了,在学校待着也是浪费时间。

瘸子的身体情况出现了很大的变化,他糟糕透了,每天咳嗽不止,而且还咳出了血,有时好一点的话还可以在屋子外面走动,如果严重的话,一天都要在床。上躺着,需要李一诺的照顾。

这一天,阳光灿烂夺目,走在屋子外,完全感觉不到凉意,也算是入冬之前最好的日子。

李一诺扶着瘸子在小花园里散步,瘸子已经很多天没有来过花园了。

走在小道上,瘸子步伐很慢,不时咳嗽几下,脸色苍白和病态的红。**色不停的交替,没有多久,就要停一停休息下。

李一诺扶着他的同时,一只手给他拍拍背,实在是走不下去,只好扶着瘸子休息。

“唉,老了,这身体真不经折腾。”瘸子休息了一下,感觉到自己没有那么难受,才发出一阵感叹。

李一诺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沉默着,其实他都清楚,瘸子今年才四十多岁,不敢说是正值壮年,但身体不会差得这么快,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瘸子有什么东西瞒着他,这一种感觉在孤儿院时就有了,只不过现在更加强烈而已。

犹豫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试探一句:“师傅,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瘸子摆了摆手,摇着头说道:“没用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了解,现在也只能过一天算是一天了。”

“师傅,别这样说,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和小诗怎么办?我们还没有孝敬你呢。”

瘸子笑了一下,灰白的脸色上满是欣慰:“你小子还算有心,不枉我这些年的付出。”

停顿了一下,他脸上露出了淡然,道:“其实人既然有生,自然会有死的一天,我这一种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我不希望你死!”李一诺说了一句话。

他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色,看着瘸子:“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师傅……”

瘸子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咳嗽了一下,喘了几口气,反问道:“你最近感觉到《杀生决》练到了什么程度?”

李一诺不明白瘸子突然间为什么会问起这个,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提起这个了。

“已经练出了内劲,筋脉通了一些,可以运气,但总是感觉到没有完全发挥出来的样子。”李一诺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嗯,不错,看来你已经卡在了《杀生决》的瓶颈了,要是没有机遇,是不可能突破了。”瘸子浊色的眼睛中闪出了一丝光芒,如果不是看到他虚弱无力的身体,绝对不会想到竟然可以发出如此危险的目光。

李一诺也点了点头,他知道瘸子说的不错,清楚自己身体的问题,很大程度上,没有突破这个瓶颈,那么《杀生决》在此永远不会再进一步。

“今天晚上来我的房间,我有事情要对你说。”瘸子突然间叹了一口气,神色郑重的对李一诺说道。

李一诺怔住了一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隐隐约约感觉今天晚上会有什么事情,或许,他心中隐藏了很久的疑问都会在今天晚上有答案,这样想着,他有些期待黑夜的降临。

“走吧,这花园这么多天没有见过了,听小诗那丫头说,你最近在院子里栽了不少新品种的花,瘸子我也想看看。”

“是栽种了不少,不过只有苗,还没有开花呢。”

“那就看苗吧,不然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两人缓缓地走在院子里,话语消散在凉风中。

……

夜,黑暗笼罩天地,这里没有繁华都市的璀璨灯火,只有零零散散的几点孤光。

买菜,做饭,等王小诗和瘸子吃完后,又要忙着洗碗烧水,当给王小诗洗完澡后,已经是八点了,一天忙忙碌碌下来,日常的工作也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陪着王小诗到瘸子房间里待着,王小诗知道瘸子的身体不好,每天都会去陪他说说话啊,或者就听听瘸子年轻时的故事,大抵是因为她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帮得上,只能来陪着瘸子散心。

再过了一些时间,王小诗困了,回到她的房间,看着她睡着了,这才真正的静了下来,李一诺才回到瘸子的房间。

再次看到瘸子,他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的夜景。

夜里的风有些大,夹着冰凉的气温,屋里温度下降了很多,让人感觉到寒意不止,夜里的景色没有那么的让人期待,天上没有月亮,暗沉沉的一片,只有几点闪闪烁烁的星光。

李一诺想提醒瘸子小心自己的身体,但意外的发现他今天晚上站得笔直,似乎没有受到冷风的影响的样子。

“来了,是不是有很多疑问?”瘸子没有回头,很平淡的说道。

“嗯,我的确有很多疑问师傅的。”

李一诺点了点头,目光盯着瘸子的身影。

“我早就知道你小子有一肚子的疑问,不过以前我不能说,现在不说也不行了,我怕再不说出来,以后也没有机会说了。”瘸子侧过头,对着李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第一个疑问一定就是我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

李一诺点了点头,瘸子是说的没有错,这个问题他早就想知道了,只是以前问也是白问,后来就是不敢问了,一个身手不凡的师傅,心甘情愿在孤儿院做扫地工,他想知道瘸子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一个杀手。”瘸子语气中有些感慨,露出了追忆旧事的表情:“我曾经是一个杀手组织的高等杀手,代号烈焰,没有过失败的任务,也算是杀手界里的一号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因为一次意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反过来被组织派人追杀,最后,逃脱了,不过腿也废了。”

李一诺虽然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就是了然,从瘸子这几年教他的东西中,聪明的他其实也猜出了一些事情,他所学习的功夫,无一例外都是以杀为主题,所以一点也不奇怪瘸子是杀手的事实,现在更好奇的就是他知道了什么事情,竟然被自己组织追杀。

“是什么事情?”

“我知道一点,具体的就不知道。”瘸子摇了摇头。

“不知道?”李一诺吃了一惊,他完全糊涂了,瘸子的话里完完全全自相矛盾。

“准确的说,我只不过是受了牵连而已。”瘸子想了一下,这才慢慢的说道:“真正知道这一件事情的人其实是另有其人,他是我们组织最顶尖的杀手,也是我最敬佩的人,如果不是他,今天我就不会活着站在这里了,其实我出现在孤儿院,也是他托付给我的事情。”说到这里,他深深的看了李一诺一眼。

李一诺有些激动,他又不是傻。子,瘸子解释了这么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孤儿院,就是因为受人之托,而这个人,和他应该有莫大的关系,仔细一想,这个人是谁,在他心中有了一个不是很确定的答案。

“那个人,是……是谁?”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是你的父亲。”瘸子严肃的说道。

李一诺脸色涨红,满脸通红,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知道父亲的情况。

瘸子没有理会激动的李一诺,他抬起头,追忆道:“你父亲是杀手界最顶尖的杀手,外号‘血红’,只要他接了的任务,从来没有不完成的,杀的人太多了,所以才会有这么血腥的外号。”

“你的母亲是一位温柔端庄的女人,拥有英国贵族的血统,她也是我们组织的神枪手,你父亲和你母亲被称为‘死神伴侣’,那时我们还是组织的顶梁柱,直到后来……”

“我们已经走了很久,终究还是逃不掉组织的追杀,在一个山崖上,你父亲交代了一些事情,就把我推下山崖,下面有一条河,我才大难不死,按照你父亲的指示,我好不容易才来到孤儿院,接下来的日子就不用说了,可能组织以为我死了,一直没找到这里,这才苟延残喘到现在。”

瘸子慢慢的回忆记忆中那一段快要尘封的往事,流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随后脸色又慢慢的暗沉下来,如此反复变化无常。

李一诺静静的听着瘸子说话,从瘸子口中,他思索已经慢慢的沉入了一个模糊的景象,那两个他不曾想过的人,在脑中已经有了轮廓。

啊,他们就是自己的父母。

“这个组织有一个控制人的方法,保证杀手对组织绝对的忠诚,就是让我们这些杀手服下一种毒药,这一种毒药是组织开发出来的,无色无味,是一种********,短时间不会致命,如果在一定的时间内没有解药,就会发作,刚开始时,就会头疼不止,然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身体就会慢慢的枯竭萎。缩,所以我才会是这一副衰老的样子。”瘸子露出了惨淡的笑容。

“有没有补救的方法?”李一诺看着头发花白的瘸子,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

“没有。”瘸子摇了摇头,苦笑道:“就算是拿到解药也没有用了,这一种********已经扩散到了身体里,就算神仙也救不了我,我的时日无多了,所以这也叫做‘忏悔散’。”

“时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要求了,不过,当年的事情没有了结,不甘心啊。”

“那需要我做什么?”李一诺沉默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话。

“我别无所求,只是想求个结果,当年的事情,我只知其一,具体点的完全没有,我要你做的,就是替我查清楚组织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对我们痛下杀手,只是其中的危险,又与你父亲所托付的相反。”瘸子一脸迷惑,又有犹豫,这一件事情对他来说,矛盾极了。

“我愿意。”李一诺想也不想的回答,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充满了迷雾重重的事情,不自己去探究,永远都无法解开密码。

“你要想清楚,你这个决定有多危险,你这是拿生命和一个组织搏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不会强迫你。”瘸子深深的看了李一诺一眼,其中的而寓意不显而易见。

李一诺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瘸子不再废话,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满意。

“你的《杀生决》已经到了瓶颈,如果没有偶然的机遇,什么时候突破都不一定,《杀生决》顾名思义,只有不断的杀伐,才能不断的提升,眼下你的刺杀技能也可以了,我早就安排你的名字在杀手网上注册了,接了一个任务,明天就去执行,这是考验你的时机到了,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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