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宇等二女离去,点指在空中用灵气写下两张传字符,挥手让它们飞去。
传字符疾如闪电,穿梭黑暗云霄,片刻分落两处。一张在南疆花魅婆婆手中停住,呈现“南宇仙劫之时,魔入乱世,离儿是冥界女皇,可以召唤千万死灵前来。”
而另外一张字符及时挡住了刚要赶到观临寺寺前的浮凌。字符如一张气网飘飞在浮凌面前,感觉到熟悉的灵气,聪慧的浮凌点开传字灵符。黑夜中荧光字幕出现“为师有难,浮凌速去剑朝帝都救下一人,此人是天骄贵母、是王侯宠女、也是田园人妇。”
剑朝帝都,此夜不得安宁,“章飞”其实就是赵子烽走后,王庭小乱,分作数派。而帝都城外,青王军和元离军连续混战几十个时辰,青王战败领着残部往北逃去。
元离军此时的领军人物正是孔博,他骑着高头大马,持着滴血的宝剑率领第一支进驻帝都的外来军,踏着城外堆积成山的尸体缓缓走上铁锁吊桥。在桥那头他俯视着亲自过来打开城门的官员,满身的鲜血和腥臭的血腥味令这些养尊处优的官员有股作呕的感觉,可是他们不敢吐出来,还必须毕恭毕敬迎接自己。
孔博不曾想到自己会在这么扬眉吐气,他此时还以为自己是驱赶了叛军青王,过了城门,沿着宽敞的巨石大路进发王宫。
只是王宫城门紧闭,宫楼之上站着鬓发泛白,身宽体胖的普正。他手持火把,也许站立很久了,满脸被烤得通红,睁大圆眼瞪着赶来的孔博和一干叛官:“孔博叛贼!领的是国中俸禄,吃的是朝中皇粮。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这一声狂喊,不减普正正义凛然的气势,却是别扭了孔博的心耳。拜喊:“普大人何出此言,莫将奉令前来平叛,消灭了青王以护我主。”
“你奉的是谁的令?护的是何方的主?”普正言词隐含暴怒之气。
“总都尉大人亲笔调兵信说,南下消灭青王叛军,入城进宫做善防卫。”
“哼!好个逆贼!有脸说出口,我们已经查实,章飞就是赵毅长子赵子烽,更姓该名就是为了作乱天下,意图叛国。”
孔博闻言,满腔热血豪情化为乌有,前一刻还以为自己是天下顶天立地的一个救国英雄,而这一刻却成了助纣为虐的叛军之将,他不敢相信这一切,只是青王围城,自己确实号为平叛之师救国都于危难。
孔博翻身下马,抓住一个随行开城门的官员,紧紧勒到自己跟前:“普大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官员看到孔博那张要暴走的脸,惊恐迟迟回应:“是…的!”
孔博推开脸色吓白的文官,任他跌跌撞撞摔倒在地。转身看着身后将士们:“众将听令!即刻全部退出帝都城。”
然而将士们无动于衷,有个副将依然对孔博恭敬施礼言之:“孔将军对不起,元大人临行将兵符交予末将,势必抓住小皇帝及所有皇室族人。”
金黄色的兵符出现在那个副将手中,他高举手中,而后大声吩咐:“众将听令!不得惊扰城中百姓,稍作休息,天明时分攻打皇宫正阳门,抓到小皇帝官升五级,赏五千黄金,抓到普正官升三级,赏三千黄金,其余皇室族人杀无赦!”
宫门外的精锐将士发出震耳欲聋得呐喊:“杀无赦!杀无赦!”
孔博恍然不知所措,松手,长剑落地,“叮当”惊了将士们,他举步要走。将士们让开一条路,默默对这个奋勇杀敌,身先士卒的将军施以最后的注视礼。
这个夜晚,皇宫之内无人敢安宁入睡。皇宫别庭“水忆宫”中,有个非常特殊的人,她就是随普正一同入宫而来的月箩,她不相信自己丈夫会叛变造反杀进皇宫来,尽管赵子烽被定为反叛者,但是在这她依然享受最高的待遇。
水忆宫靠近宫中太监侍卫出宫办事进出的午甲门,居落偏西幽静之处,本就防卫少,如今宫变在即,更加不见巡夜的侍卫。月箩卧寝阁屋宽敞简雅,她无心睡眠,披衣独坐,透过门影可知外面两个人一直都在。
那屋外守护的人正是一身家丁打扮的小虎和千鹰,此时已经丑时末,二人商量好的行动时辰也差不多了,只是等待午甲门传信的人却一直不曾出现。
原计划是潜伏宫中多年的一批玄衣处高手先一步去清扫午甲门守卫,再来接月箩出宫,只是二人不知此时的午甲门那十数个玄衣处高手被一批重盾刀兵围困,死死苦杀自身难保,现在别说去报信,能预先在午甲门设下埋伏的人必然料到月箩夫人要逃出宫去。
这批玄衣处的高手一个个倒下的同时,一批批重盾刀兵赶往去了水忆宫。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小虎和千鹰已经觉得事情有变。二人对视皆了然。等小虎退去家丁装饰,松开自己一直很少松开的腰带,本属于紧贴于身的黑色衣服松散开来成了一件小黑风衣。千鹰明白这件风衣内插满了小飞刀,除了小虎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把,因为从未见过小虎用光这件衣服上的飞刀。千鹰自己取出随身所带的一包包的粉末,笑了声:“要不要来一包。”
“你撒光了你的药粉,我也许还没用光我的飞刀。”恶战在即,小虎和千鹰还能逗笑对方,实属不易。
远处的脚步声逃不过二人的耳力,千鹰眼神收紧:“走哪?”
小虎此时已经敲响了月箩房门,也快速回应了千鹰:“正阳门,等章大人攻破宫门。”
门很快开了,月箩装束简单,宽松披白,秀发未盘。
“夫人,我们得走了。”
不需要解释,那涌进来的重盾刀兵举着人高的盾牌围了过来,玄衣处的人最难对付就是这类兵种,再灵巧的武器碰上厚盾,耗到最后也难逃一死。
小虎护着月箩,千鹰带头,开始突围。
重盾刀兵主要围困他们,千鹰匕首在手,很难切到盾兵身体要害,从未说对付小兵需要用上自己千辛万苦自种自制的药粉。
今夜,他示意小虎带夫人躲开些,一包药粉在手中捏爆,挥袖散开弥漫到重盾刀兵群中去。
药粉让一部分重盾刀兵们眼睛失明,脸耳如浇开油起泡流脓水。
千鹰飞脚连环两踢,盾牌带着粗重呼啸声撞翻挡了去路一大波重盾刀兵,另一块飞跃稍高,小虎看准:“夫人,得罪了。”抓紧了月箩三步一跃上了盾牌,接力滑行又纵身一跃直接翻墙而去。
千鹰也不恋战,拳脚发狠,撞退想要困死自己的重盾刀兵,跳上一个盾兵头上,如蜻蜓点水般掠过几步,也翻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