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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轻轻向那角落奔去,人影早已消失。洛溪摇摇头,叹口气,一个人在东楼走走,走过一个通道,却是马厩。脑中一堆的疑问,筱茹今天怎么会来到矾楼?难道是冒充这里的丫鬟?

一个人站在东楼的二楼发呆,看着下面雅集里的人影晃晃。

那张美人突然站起来侧头对高滔滔微微笑道:“我和你在宗实哥哥面前是公平竞争的”

高滔滔嘴角扯起一丝笑意,轻声说道:“你现在还觉得我们是平等的吗?”

张小姐想起刚才高滔滔棋艺惊人,赵宗实的夸赞,心里一阵懊恼。自己站起身来,娇艳的脸庞展颜微笑轻施一礼,对大家说道:“小女子愿意献舞一曲。”

张小姐和那堂姐张美人几分相似,也是出了名的美女,张美人曾经舞姿倾城,皇上甚是宠爱,却不知这张小姐如何。大家立即鼓掌赞道:“好!”

张小姐对高滔滔挑衅的轻轻一笑,走上高台。乐师奏乐,张小姐长袖漫舞,娇躯随之旋转,四周散开,漫天花雨,纤足轻点,衣决飘飘。仪态万千,姿容美妙。馨怡心里叹道,这京城的女子之舞果然不同凡响,无论是细节还是整体都协调大方,整体却大胆创新,很多细节自己都还没有见过。

而在场的人如痴如醉,也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惊赞之声不绝于耳。张小姐大方的弯腰微笑向大家施礼退下。眼角瞅见赵宗实嘴角也含笑,脸色微微含羞,心中更是得意非凡。一边走下台一边对高滔滔挑衅的勾起嘴角。眼角瞅见馨怡,顿时一阵冷笑。转头含笑看向大家,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对馨怡说道:“这位小姐看着眼生,但看身形似乎也是长歌善舞,却不知道可否愿意在这雅集献舞?”

馨怡微微一愣,这张萤萱舞姿美妙,自己舞姿和这位张小姐相比也许并不弱,却很难能超过她。而且这张小姐已经先入为主,占尽优势,那么即使自己也能跳出那般,也不会有什么突破。只是那张萤萱似乎还记得之前的冲突,今天非要让馨怡难堪。

大家的眼光都看过来,馨怡眼神黯淡,越来越无措,抬头看向沈括,却撞进那清澈明亮的眼眸中。沈括微微一笑,向馨怡说道:“不用紧张,有我在。”看一眼那古琴,说道:“我来帮你弹琴伴奏。”

馨怡看着沈括温暖的眼神,心里异常的安定,逐渐冷静下来,坚定的点点头,缓缓站出,轻施礼嫣然笑道:“小女子开封知州之女叶馨怡,向大家献舞一曲。”大家鼓掌附和,却也有几声冷笑声。这新来的知州千金是否只是绣花枕头?

馨怡换上舞衣登上高台,看了眼琴前的沈括。沈括对她微笑着点点头,琴声轻扬响起,空灵漂渺,似云卷云舒。馨怡轻舒长袖,缓缓舒展开,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若仙若灵。与张小姐的舞姿不同,但是不相上下,张小姐的舞落落大方,而馨怡的舞却有一种灵气之美。

突然一阵笛声轻扬而起,与琴声遥相呼应。众人心中均是一怔,这笛声悠扬婉转,如泉水流过心头。沈括看向东楼的角落,嘴角含笑,和笛声旋律融合一体。

馨怡听着这熟悉的笛声,随之舞动。青丝墨染,玉袖生风,转、甩、开、合、琴声和笛声骤然转急,台上的少女将绸带轻扬而出,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

众人只觉得那琴声空灵,笛声悠扬,而这高台上的舞出尘飘逸。三者融合一起,竟像走进了一个奇妙幽雅的世界。

琴声和笛声渐渐转低,恬静舒缓,慢慢静下来。而台上的女子也慢慢收起,缓缓停在舞台中间。

一时间,大家似乎还沉浸在这音乐曼舞当中,全场静止。滕王率先鼓掌,大家这才醒悟,纷纷起身掌声,赞声不绝于耳,似乎那音乐还久久萦绕耳边,曼舞还在眼前。

馨怡轻轻施礼,退下舞台。

张萤萱眼中有一丝落寞和不甘,自己更多的是输在这伴乐上。看向赵宗实,却发现他已不在。

洛溪站在在东楼的二楼临窗,收起白玉笛,面带笑意的看着下方。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立即警惕,挥掌向后。却被一把拦下。转头看到是赵宗实,抽出手,顿时拍拍胸口,嗔道:“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吓我一跳。”

赵宗实看着带着面纱的洛溪碧波般的眼神,说道:“宗绰说你的笛声让人心静,今天听到这笛声,就猜到是你。”

洛溪扬起唇角,说道:“那布军图,师叔已经答应给我,但是我还需要时间。”

赵宗实也看着窗外,这里很隐蔽,说道:“谢谢你,洛溪,如果,需要什么帮助,随时可以来找我。”

洛溪轻轻笑起,面纱外的眼睛弯弯。赵宗实眼眸闪过一丝柔光,问道:“你心中可真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你们都将高小姐带到我眼前了,恐怕现在不想寻找自己的身世也不行了。”洛溪摊摊手,憋憋嘴角。

赵宗实轻轻掰过洛溪的肩,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想知道,你自己现在是否想知道一切?如果你不想,我不会再强迫你。”

洛溪看着赵宗实冷清的眼睛,双眸幽深如黑宝石,那里再不是刚见他时的冷漠,而多了一层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却让人心安。洛溪收起笑容,反盯着赵宗实的眼睛,轻轻说道:“我想要知道。我想要知道一切。”

赵宗实看着洛溪眼中的坚定,慢慢弯起唇角,放开洛溪,眼睛中也是笑意,轻声说道:“好,一眼为定,我一定帮你弄清楚这一切。”

洛溪转头看向窗外,却意外的看到不远处的树林间,溯逸和高滔滔在一起聊天,四周僻静,廖无一人。赵宗实看到洛溪脸色变化,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高滔滔面带微笑,神色放松,和溯逸并肩坐在山林间,溯逸脸上温润的笑容如故,却不知道说了什么,高滔滔掩嘴笑起来。

洛溪和赵宗实面面相觑,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洛溪回到席间,坐到沈括和馨怡身边,眨眨眼睛笑道:“恭喜馨怡姐姐,这下可要名传京城了。”

馨怡笑着嗔道:“你又来笑话姐姐。”看着沈括说道:“刚才,这都要归功于你们的琴声和笛声美妙。”

沈括笑道:“馨怡妹妹就不要谦虚了。我们可是陪衬。”

馨怡拉着洛溪的手,说道:“谢谢你,洛溪,有你们在,我才能这么安心。”

“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嘛。”洛溪嘻嘻笑道,余光看见溯逸也回到宴席。

洛溪想起刚才看到的情景,心里暗暗的笑笑,也不戳破。又想起看到筱茹的事,低声对溯逸说道:“刚才似乎看到筱茹了。”

溯逸皱起眉头,说道:“她怎么会又到这里?”

沈括拨弄着茶杯,沉思说道:“这人武功高强,现在居然还留在京城,只怕会有什么阴谋。我们以后还是要小心。”

日头西斜,雅集结束,大家纷纷离场。

溯逸带着洛溪和馨怡,三人上了马车,白桦拉起缰绳,驾着马车往府里走去。

离开闹市区,人烟减少。白桦轻拍马缰,加快马速,往顾府驶去。正走到一个胡同边。那巷子里突然奔出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糖葫芦,看到迎面来的马车,顿时吓得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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