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如天盘大小,凌于宇外,又像一个熊熊燃烧着的火球,无时无刻不在散发惊人摄魂的滔天温度,好似要焚灭苍穹!
连空气都被灼烧的扭曲不定,充斥着桀骜不驯的,让人烦躁不安的火元素。
王凡静静的站在沙丘上,岿然不动。一只比较黝黑和粗糙的手轻轻的接触到灼热的沙砾。
“还真有点烫人啊。”王凡眉头一蹙,喃喃道。
”给我化!“王凡心中暗喝,按在沙砾上的手微微一颤,然后王凡掌心倏然跌宕出一股股肉眼不可的力量,它如涟漪般荡漾而开。
凡是被这股奇异的能量接触过的沙砾,都像一块冰块遇见烈焰一样,纷纷融化,无一例外。被烈日日日夜夜灼烧过的浑身滚烫的沙砾在奇异能量下化为了液体模样,最后又汇集在一起,形成一个颇为硕大的液体球状。
王凡对这似有所觉,没有露出太多惊异,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过了一会儿,王凡睁开双眼,全神贯注地盯着掌中的液体球状。
它呈淡黄色,在阳光的照耀下,略微闪烁着光芒。内部在不停变化翻腾,似有了生命一样。
王凡因为头一次运用归源法,所以大多数的神奇奥妙都没有得到体现,而且不甚熟稔,倒致时间有些长。这如果在对敌时出现恢复灵力不快,往往是要吃大亏的!
归源法的基本运转规律王凡已经滚瓜烂熟般的背了下来。总得说来,可梗概成两个字。
一化!
便是在各种各种的力量之间转换。例如,当魂力干涸时而短时间内得不到恢复,这时候你可把充沛的灵力化成魂力,达到恢复灵力的目的。譬如眼前,把别人认为是无可大用的石头沙砾,通过归源法化成可让人吸收的灵力,既方便,又取材容易。
二噬!
运用这个可以省去繁琐冗长的化的过程,而是直接霸道的施展在修炼者身上,把对方的灵力,魂力和灵气统统吞噬,化成自己强大的一部分。并把对方对力量规则的感悟也化成自己的一部分。
目视着眼前静伫手掌中的液体球状,王凡清晰的感觉到它内部有一丝烙印火的规则碎片。暗忖着,这应该是长期以来受烈日灼烧才有的火的规则的碎片吧。
也没有再多想,运转功法,只见掌心似有气旋流转,白芒乍现,一股吸力陡然间跌宕而出。黄色液体球状好像受到牵引与影响,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腾消散,变化成一缕缕如朝雾的轻霭,然后快速隐没进王凡的掌心。
只是片刻,液体的体积便趋近于无。直到最后一缕轻雾被吸收,王凡才心满意足地收起功法。
心念一转,王凡查看了一下丹田,发现原本稀薄的灵力密稠了一些,忍不住喜形于色,高兴的笑了笑。暗叹这功法的强悍与逆天。根据之前与黄老的高谈阔论,知晓大多数人绝没有自己这般唾手可得的容易,而且还不知不觉间加深了对火的规则的感悟,不可谓一箭双雕啊。
沉浸在巨大的惊喜和震撼心灵的同时,王凡也没有空暇,依旧周而复始的重复刚刚的动作。
须臾,王凡停下了忙忙碌碌的身影。在熊熊烈日下,他不但没有任何的疲劳倦怠和汗流浃背的痕迹,反而双目神光奕奕,整个人如同打了兴奋剂,神情激动万分,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再看王凡衣不蔽体,蓬头跣足,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乞丐。如果有人看见这个情景还以为这个乞丐发疯了呀。
“看来快速得来的总不如自己吸纳得来的扎实和完美。”王凡的嘴唇喃喃道。
当灵力把丹田充斥布满后,王凡发现通过归源法快速吸来的灵力有些浮躁和不稳,感觉自己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和运用。不得以,王凡只得盘膝而坐,去调整丹田中的灵力,让它们彻彻底底的为自己所用。
当王凡调整完华,早已夕阳在山。夜幕逐渐降临,与烈日争夺天空。隐隐约约中见的星星一闪而过,消于夜色。
王凡站起身,随手拍了拍破烂麻衣上的灰尘。借着微弱的夕晖,看到自己的周围有十几个坑洞,不禁微微一笑。这些便是自己的杰作啊。而那些消失的沙砾则被王凡化成灵力给吸收,吞噬了。
突然,王凡在即将逝去的夕阳余晖看到三个跳跃的黑点,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向王凡这里的方向靠来。仔细凝望,好像是三个人。
当三个黑点离王凡仅隔数百米时,王凡看的一清二楚,是三个人!真真切切的三个人!
自从进入这片空间,除了在玄天印中看见过黄老,便一个人都没有看见过。这时候看见三个活生生的人,王凡百感交集,喜从心出,冲着那数百米开外的人摇了摇手,大声呼疾!
夕阳西下,夜空悄然降临,荒漠中的黑夜更显得寂寥和枯静。
气温骤降,冷风不时乍起,在无垠广袤的荒野上呼啸而过,带来一派落败而惨淡的景象。
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三个人,王凡满心欢喜和激动,不时向他们那个方向招招手,希望引起他们的注意。
不久,当他们离王凡仅隔百米时,王凡突然间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
只见,最前面的人右手按在左手肩膀上,在夕晖下,清晰的可见一滴滴殷红殷红的鲜血从左手肩膀顺着手掌淌了下来。那人神色紧张,脸色惨白,还不时转过头向身后望去,一脸的局促不安,脸上还有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看样子他早已疲惫不堪了。
而他身后的两个人则穷追不舍,离他也没有多远。
口中还大声怒吼:“小子,给我站住!要是再不停下来,等老子抓到你非活剥你不可!”
另一个也-在一旁应喝:“小子,我看你已经快油尽灯枯了,乘乘投降,少受些皮肉之苦!”
跑在最前面的人充耳不闻,只顾向前跑。单薄无助的样子在这夕夜交替的时刻显得格外明显。
突然,他原本黯然失色的眼眸闪出少许异光,就如同在悬崖边的千均一发之既忽然间抓到一根求命稻草一样。
他毫不犹豫,蹒跚不稳的步履不禁加快了不少,径直向王凡靠近。嘴唇似有气无力的张合着,迸出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字句:兄…弟!救…救…救我!说话间,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掌还伸向王凡,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王凡覆盖灰尘,脏乱不堪的脸不禁抽搐了一下,紧忙道:“这位兄弟啊!咱们可是素不相识,如今又只是萍水相逢罢了,你没事往我这里跑,会连累我的。你还往别处跑吧。不过你放心,只要我拖地住,我一定尽量帮你争取些时间。”
那人闻言,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想稳住他那摇晃不定的脚步。最后他对着王凡,艰难地道:“我…我……”还没等他说完,他便浑身一软,身体如没了骨架般,一栽倒地,昏厥而去,不省人事。
王凡见状,心中突地一软。虽然以前在村庄自己的师傅经常告诫自己,不要沾惹是非,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和事端。可王凡毕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见到有人受-伤,在良心的驱使下就会忍不住帮助别人。
“你没事吧。”王凡大步流星般走到他身前,关心地问道。
见他还纹丝不动,一言不说。王凡无奈,只得再前走去,伸出手去触摸了一下他的头。发现他双目紧紧地闭着,鼻子里只传出微弱呼吸声,好像若有若无,随时都有可能如风中摇曳的烛焰般消逝。
“这小子伤得不轻啊。”王凡把手收回,蹙眉地道。
这时,两个对他穷追不舍的人也到达了王凡的跟前。
他们一副气喘吁吁,大汗如雨的样子。显然,他们追击有很长一段时间。
其中一人用他那阴鸷的双眼扫了一下昏厥在地上的人,随即看向王凡。大喝道:“小子!你和地上躺着的家伙什么关系!”
说话间,还抬起他粗大黝黑的手,用大力指了指王凡。
“额…我和他萍水相逢,从来没有见过,更不要说有什么关系了。”王凡想了一下,笑着答道。
还未等问话的人再说,另一个人似迫不及待了,向前一步,对着王凡沉喝道:“没有关系,你骗三岁小孩啊!要是没有关系,他为什么一个劲的向你逃来。”他又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还看你不停的向他挥手,你们不是事先商量好的是什么!”
王凡一脸尴尬,紧忙否认道:“误会误会,这绝对是个误会!
自己不过是太久时-间没有见到人,过于激动罢了。早知道会招来如此横祸,说什么也不那样。
“误会!”其中一个人冷哼一下,道:“是不是误会,跟我们走一趟就知道了!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讲不讲道理了。”王凡一满愤懑,嚷嚷着道。
“道理!”一人盛气凌人,满脸不屑地道:“跟我讲道理,我的大刀就是道理!你要不要和它讲道理啊!”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满是讥诮和嘲讽。让王凡看得咬牙切齿,痛恨欲绝。
“小子,乘乘跟我们走!”
“我要是不走呢!”王凡沉喝道。
心中的郁闷和不快溢洋于脸上,任谁都一睹而知。
闻言,那人由笑的合不拢嘴顿时阴沉下来,厉声喝道:“不走?!你便如这人一样!”他用他那闪烁着银光的大刀指了指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
“哦,是吗?那我真的很拭目以待你们所谓的不客气。”王凡讥嘲道。
那两人本就因为迟迟抓不到所追之人而心中有怒火。现在又被王凡一阵冷嘲热讽,更是内火中烧,怒不可遏。
他们阴测测,把声音压得低沉而可怕:“再说最后一遍,你走是不走?!”
“你再说一百遍,一千遍我都不走,”王凡大声嚷道,“说你们是猪脑子啊,我跟你们说过了,这人我根本不认识,这都是误会。这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之下的误会。王凡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你们偏认为我和他是一伙的,那么我也无可奉告!但是,王凡话峰一转:你们想让我跟你们走,我只能送你们两个字——做梦!
两人闻言,都不约而同的大怒起来,额头更是青筋暴跳,恨不得马上把眼前这个乞丐模样的人撕成碎片,以解心头不快。在他们想来,眼前这人如乞丐般的装饰显然不是出自什么家族,也就是说,他没有任何修为,就算有也高不到哪里。而且据他们了解这人十之八九来自那些不知名的村庄来选拔的人,这样没有背景,没有实力的人就算把他怎样也无人会管。更加之最近公子正发布命令抓一些这样的人。如此一想,两人皆冷笑着盯视住王凡,一人沉喝道:“小子好胆!竟然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且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那人说罢,带着沉重的步伐,以风一般的速度向王凡径直逼近,还举他那如死亡镰刀的大刀,气势汹汹,锐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