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城堡里今天又多了一重阴霾，混沌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城堡。
而这混沌的气息就来源于坐在沙发上淡定看书的夏逸轩。
而隔着茶几三米之内，艾流覃双膝下跪，平日漂亮白皙的双手支撑在冰凉的地板上。
低垂着头，长长的银发披散下来，目光黯然，咬着下唇。
而她的脸上还有手臂上、腿上都残留着剑划过的血痕，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是血痕依然还在。
看样子已经被夏逸轩伤过了。
一页，又一页，整本书翻完后，夏逸轩把书放在桌子上，眸子盯住艾流覃：“你依然不打算坦白吗？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后果？”
“知道。”艾流覃依然倔强着，不肯多说一句话，“但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事情可以坦白。”
“艾流覃，我不喜欢去伤害女生，但是你犯错了，你犯了错就要承担。”夏逸轩拿起剑，绕过茶几来到艾流覃身前，单膝下跪，“如果你坦白了，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你不坦白，皮肉之苦是肯定会有的。”
“我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何来坦白之说。”艾流覃这句话刚说完，夏逸轩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双眼。
“你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艾流覃慌乱移开视线。按照以前她刚来时的规矩，就是不能去看主人的眼睛。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了，怎么还会敢去看他。
“我给你这个权利，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夏逸轩也不会退让，“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沉默了好一阵，夏逸轩只能抽会手：“恕我直言，如果你有欺瞒的话，受的苦就不止这一点点了，所以请你尽快坦白。”
“我没有可以坦白的。”艾流覃依然还是那句话不肯松口。
夏逸轩收起剑，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他们好像没有订过契约：“你和别人订契约了吗？”
“是，有一个。”艾流覃这回倒是如实回答了。
“今天晚上去和那个人解除契约，明天我会跟你签订一个新的契约，确定你对我的忠诚度。”夏逸轩冷冽开口，“希望你快点，不要有任何拖沓，明天七点之前，去书房找我。”
艾流覃还没来得及回答，夏逸轩又继续开口：“因为这件事情被血匙公爵知道了，所以她已经派人下来惩罚了，准备一下挨鞭子吧！”
艾流覃身子抖了一下，但还是强装镇定，点点头：“我知道了。”
夏逸轩起身离开，艾流覃就呆呆的跪在原地。眼眶里莫名湿润，视线渐渐模糊。
她抬起手抹去。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哭了呢？
手机响了一下，艾流覃拿出来一看。竟然有信号？大概是司空陌在附近干了什么事吧！
信息是唐香香发过来的，上面带着一个简单的颜文字：覃覃覃覃，没有你的夜好孤单，你什么时候回来呀！TAT。
怕是回不去了。
刚迟钝那么一下子，唐香香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说着和信息里一样的话。
“我、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上学那天如果我没有回去记得请个假。”艾流覃轻声说道。
“覃覃，刚才墨非白和司空陌来找我了，他们好像说你犯了什么错。我跟你说哦，你要是在家里犯错了，就乖乖坦白认错，这样子会好受一点点的。”唐香香破有经验的跟艾流覃长篇大论，“如果态度好，你的爸爸妈妈就不会罚你了，覃覃你快点坦白吧！我想你了。”
“嗯，我知道了。”艾流覃轻轻地回答着唐香香的话，又问道，“你还没睡吗？现在好像快要天亮了。”
“没有没有，我起来做早餐的，不然我会饿死的。”唐香香依然是那种“快回来”的语气，“说好了啦，你快点回来，要坦白哦！坦白！”
“······”艾流覃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说，“好，我会尽快坦白回去陪你的，好吗？嗯，好的，拜拜。”
手机还没来得及锁屏，后面再次传来了夏逸轩的声音：“你很想回去和唐香香一起生活，那就快点坦白，坦白完了明天订了契约我们就回去。”
艾流覃想到唐香香清脆的声音，还有天真的面目，挣扎了许久，才缓缓出口：“是，我······一定如实交代。”
唐香香是真的融入艾流覃的生活了，以后若她去世了，那艾流覃还会听自己的命令吗？
夏逸轩皱了皱眉，招招手让艾流覃开口。
终于要道出事实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