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切都还好好的,这些专家对林穆璇的观感和态度都还不错。
突然之间却是一边倒了。
陈老教授自己也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所以,陈老教授也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辩解什么的,都是没有用的。
只有让他们真正的接触了林穆璇,并且见识过了林穆璇的能力,他们的态度自然会有所改观。
在这之前,陈老教授觉得,他只要看好了林穆璇,让林穆璇做好她自己,其他的,就让时间来见证。
“我知道了,老师。”林穆璇正色地保证道。
如果刚才林穆璇的心里还有一丝的不在意。
在陈老教授这么跟她掏心掏肺的讲明白之后,林穆璇心里对陈老教授却只有尊敬了。
无论林穆璇是否需要陈老教授的提点,至少陈老教授都做到了他——身为一个老师的本分和情分。
林穆璇和陈老教授进去的时候,屋里几个专家正围在一起,再三地讨论着现在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有多高。
反反复复的讨论着,是否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提高手术的成功率。
“哎,大家都到了?”陈老教授进去之后大致四处扫了一下。
“来来来,给你们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苏宁经老教授,是咱们军区总医院的血液科的常青树。”陈老教授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林穆璇从右到左一一介绍过去。
“这是我本家的陈鹭渄师兄,他是中医院部的老医师了。”介绍这位的时候,陈老教授明显要自在许多。
大概是因为他和陈鹭渄不仅师出同门,还是本家的堂兄弟。
陈鹭渄对林穆璇的态度相较于苏宁经老教授来说,要好上许多。
林穆璇也是看人下碟的。
苏宁经老教授对林穆璇看不怎么上眼,林穆璇也就是面子情上做得好看些。
对陈鹭渄却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行的礼,不仅是古礼,还是晚辈见长辈的礼。
陈老教授见师兄跟林穆璇之间的氛围比较好,心里也老怀安慰了。
“女娃娃,这是……”
“……”
“……”
“……”
“……”
“……”
陈老教授又接连给林穆璇介绍了其余的六位专家。
林穆璇一一点头问好。
“这是我弟子——林穆璇。”陈老教授跟自豪地把林穆璇给介绍给大家。
陈老教授确实有资本自豪的。
林穆璇身为他的弟子,是第一个可以在这样的场合里,大大方方的介绍给所有人认识。
至于其他人的弟子,最多就是相熟的两个人之间,以晚辈的礼介绍给对方。
就比如,陈鹭渄老医师可以把他的弟子介绍给陈老教授和林穆璇。
却不可以在这样的场合里,把人大大咧咧的介绍出去。
哪怕别人表面上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但是他们也不会把以这样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弟子记在心里。
看在眼里。
“这是讨论到哪里了?”除了陈鹭渄因为陈老教授经常在他面前说林穆璇有多好、有多好的缘故而稍显捧场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仿佛介绍的这个人,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似的。
陈老教授不在意,他是觉得路就摆在那里了,林穆璇想怎么走?又能走多远,就不是他这个老师可以干涉的了。
他可以在林穆璇走错、走弯路的时候稍作指点,却不会一路引着她前行。
陈鹭渄也是从这些种种境况里走过来的,他觉得有这样的经历,也不是什么坏事。
毕竟“自古圣贤多蒙妒,不遭人妒是庸才。”
两个跟林穆璇有着师承关系的人都不急。
院长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身为军区总医院的院长,他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
不仅是上面的那位,给他有意无意施压的压力。
还是守在外面的聂谨谌给的压力。
最后一个,是聂老爷子早上给他打的电话。
到现在,院长也没有琢磨透聂老爷子的心思和他话里的意思。
虽然聂老爷子话里话外莫过于拜托他多照顾着一点他家的孙媳妇。
可院长就是知道,聂老爷子不可能一大清早不睡觉,专门给他打了那么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
尤其是还在这么敏感的时间上。
这说明什么?说明聂老爷子万分注意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
聂家是什么一个人家。
它最出名的,不是聂家在军界以及这个国家里少有人能及的地位。
而且他们不计后果的护短。
是的,不计后果。
只要不是聂家的人无理在前,无论最后的结果是谁输谁赢。
就算事情闹得多大,多不好收拾,他们都会护短到底。
今天是他们有求于林穆璇。
只拿捏住了这一点,林穆璇在这里受到的任何一点不公平的待遇,不好的敌意。
不管是言语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过后聂家得知了,必定是会从别的地方上找回来的。
陈鹭渄在这里的话语权还是有的,见院长开了一个好头,就把摆在桌子上的检查报告挪到林穆璇的面前。
“这是第四次的造影扫描的报告。”关于这个报告,还是林穆璇坚持让他们做的。
血液科的苏宁经一听这话,脸色就有些变了。
在自己的专业上栽了这么一个跟头,他心里也非常的不舒服。
“检查结果很不理想,应该是吸血虫一类的寄生物,但是应该不是我们广义上现有的吸血虫种类。”能够在血液的前两种检查中隐蔽得没有一点踪迹,越发显得这种寄生物的危险系数之高。
“我们在讨论,按照常规的确认寄生物的寄生地点、范围,然后开刀将其取出的可行性。”其他人默不作声,陈鹭渄就打了一个圆场。
“可行性为零。”林穆璇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她之前自己一个人习惯了,跟谁在一起都是一副直来直去的肠子。
聂谨谌很喜欢她这样的性格,就是陈老教授也比较喜欢她这样直来直去、有话就说的性格。
所以一时之间就没有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