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找那么一些话来给他们堵心。
这要不是林妈妈不想聂谨谌在家里过的第一个年就看见家里闹哄哄的，林妈妈说话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客气了。
“上学？上什么学？”其实大堂哥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些察觉，只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
他又怎么可能不提出质疑呢？
“是打算上大学了。小璇的老师之前就跟我们商量过了。以小璇现在这样的状态参加高考是最好的。”林妈妈撒起慌来却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老师什么时候跟林爸爸林妈妈商量过什么让林穆璇提前参加高考的？但是不可否认的，这是最好的一个说法了。
“那------”二伯父刚张开口，还没来得及发表一下他的长篇大论，就也就回味过来了。
弟妹说的是老师建议的。
他本来还想说如果林穆璇考不好、考砸了怎么办？
只不过现在的老师，二伯父也打过交道的。
老师们的年终奖金的多少可是跟学生的成绩的好坏挂钩的。
没有那个金刚钻，老师也肯定不敢随便就建议学生提前参加高考。
要是有一个万一，老师可就成了罪人了。
所以，要么就是林穆璇是真的有这个能力和信心可以考上重点大学的。
“那很好啊！小璇可得加油，考个好成绩回来。”大伯母蹙着眉头看了半天没有开过口的二伯母，笑意盈盈地打了圆场。
自己家里的男人都快下不了台了，都不会给递个梯子过去。
“小璇的对象看着很不错，挺正派的，是哪里的人，做什么的？”大伯母轻声细语地把话题绕回聂谨谌和林穆璇的身上。
“阿谌是上京城的人，他之前来过G省公干，就在小璇他们学校当过教官。”林妈妈挑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回答。
这要不是看在大伯母的面子上，林妈妈压根就没打算跟亲戚朋友多谈聂谨谌。
大伯母——这是一个既能干却又苦命的人。
听老一辈儿的人说过，大伯母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厉害人，为了他们的小家，分家的时候都敢站出来跟林奶奶吵。
这会儿的大伯母过得还没有以后那么差。
等大堂哥结了婚，生了孩子；大堂姐、二堂哥的第二个孩子都出生以后，大伯母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大堂姐嫁的不是很好，堂姐夫有一点好赌，家里又是比较偏僻的小地方。
等大堂姐第一个孩子能上幼儿园的时候，大堂姐闹着要会娘家住。
此后，大堂姐就带着堂姐夫，一个快上幼儿园的女儿，还有一个刚出生、没断奶的孩子在娘家扎了根。
二堂哥自己就两个孩子，加上大堂姐的两个孩子，还有大堂哥唯一的一个男宝宝。
大伯母一天天地就围着几个孩子转了。
该喂糊糊的喂糊糊，该送学校的送学校，哭了的要哄，拉了、尿了等换纸尿裤。
家务活也没有人帮忙，一大早上的起来做十几口人的早餐，然后收拾收拾家里，忙完了八、九点了。
洗完一大家子的碗筷，料理几个孩子的卫生，弄完了就该准备午餐了。
平时忙起来，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可是，如果年夜饭这一餐大伯母他们没有回老家过的话。
一桌子菜都得她自己张罗，家里堂哥、堂姐、堂嫂们都翘着二郎腿当大爷呢！
吃完年夜饭，这一桌子的杯盘狼藉，没有人帮忙收拾，等大伯母自己走访完亲戚朋友，十一、二点照样得自己忙。
洗完碗筷，还有衣服。
十几口人冬天的换洗衣服，洗完了得提到七楼去用脱水机脱水，再晾上。
七楼！十几口人的衣服，可以想像得出那个场面。
没几年，才五十开头的大伯母，就跟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妪一样憔悴。
看得林妈妈既心酸又无奈。
这也是林妈妈最不能理解的，不说怎么整治几个儿媳妇，至少你们自己小家的事情自己干总没问题吧！
那会儿，林妈妈最常挂在嘴里的一句话，就是不准哥哥们娶回一个祖宗，让她伺候着。
所以，纵然林妈妈很恶心大伯父的一些行为，却对大伯母有一丝敬重在里面。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这也不错了，比她几个姐姐都强。订婚流程怎么走的？”大伯母的潜台词是想问林妈妈，这订婚的流程有没有按着老家这边的程序来走。
一个人嫁得好不好，过得怎么样，不是光看表面的，而是这些在别人看来，也许是不起眼的小细节。
一个订婚，愿不愿意按着这边的流程走，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只要有这个心，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就能放心些。
“就是按照我们老家这边的流程来的。”说到这个，林妈妈显然是比较满意的。
他们之前也主动跟聂家提起过，两家人离得太远了，有一些程序能省就省了，你方便，我也方便。
聂家那边也是应下了的，但还是很认真地打听了这边的习俗。
能做到的，他们聂家一点都不含糊，比较难做到的，他们也想尽了办法去做。
实在没有办法的，他们还是请了人专程过来表示了歉意。
就看着聂家的这一份用心，林妈妈就不担心林穆璇嫁过去会过得不好了。
“家里你们这些叔伯们备的礼是另外的，本来是打算等你们休息好了，喘过气来了，再拿出来看看的。”林妈妈这句话就是在隐晦地提醒大伯父、二伯父他们，该休息了。
林穆璇很应景地打了一个呵欠，聂谨谌摸了摸林穆璇的头，问道：“困了，困了我们就先上去睡了。”
聂谨谌没有怀疑林穆璇是装的，只以为她是今天买东西逛街，回来又在同学聚会上被闹了一通，还生了气，这才累了。
林穆璇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借机就和聂谨谌遁走了。
她只是不耐烦待在那里听着那些不知所谓的话，也顾不上林爸爸林妈妈还在受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