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厂厂主与这事有关吗,他们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追杀我们?”晓宇想到了那次遇袭,明显是要取自己性命。
“小玄最近记性变差了,整个大明国都知道灵珑殿与我们皇族有仇,从父皇那时就开始了,他们曾放言杀尽父皇的血脉,我们以前怀疑五哥的死和灵珑殿有关,但他们往往神出鬼没,查不出所在。灵珑殿殿主麾下分东西南北四厂,各有一武功高强者作为厂主。如果他们的本质没变,那目的必定是想杀了你,我们还查不出与上官大小姐失踪有什么联系。”杨耀解释这些情况的时候,下人端进来两杯茶水,清绿茗香,怡人心脾。
晓宇端起来正欲品茗,突然止住,“茶中有毒,抓住那个下人。”
杨耀闻言没有一秒停留,转眼间已经出了房门,一眨眼人已带到。那下人是个婢女,被如此疾风般的速度带了回来,早已吓得浑身哆嗦,却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错。
“你泡的茶?”晓宇问道。
“是奴婢泡的茶,不知奴婢犯了什么错,是茶水不合口味吗?”
“不必多问,原路返回带我们去你泡茶的地方。”
“是。”
那下人带着两人走向厨房,杨耀知道自己弟弟的脑子好使更知道性格,没有帮他推轮椅,一人在前面走,晓宇跟在后面。
午饭时分刚过,餐具收拾完后,厨房里此时并没有几个人,泡茶的地方跟平常一样。两人没有查出什么异常,索性返回七皇子的房间。
一线天,与当时给自己下毒的一样,晓宇曾单独请教过上官云怎么区分的毒药,多了记不住,就问了这一种。现在也是可以仔细辨认,特别是喝茶饮酒之时更是小心。厨房里没有下毒的迹象,那里一直有三三两两的下人干活,并不容易下手,只有在来路上。
晓宇理清了思路,回来时恨不得趴在地上看,果然有所发现,在一处地砖上有着一两点灰色粉末,因为路也是接近灰白色,所以不好辨别,晓宇在草丛中抓了一只蚂蚁往上一放,没过几秒那蚂蚁便化成了一潭尸水,这是剧毒的一线天无疑。晓宇又找到那个下人,问出了在来路上曾遇见三小姐上官珣,就是那天在上官云屋内的少女。
这件事晓宇决定自己解决,杨耀就没有多问,于是晓宇让下人带路找到了上官珣。
闺房内,上官珣没有了往日的笑颜,眼前的男人还好端端的坐在这,说明事情已经败露,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只是难以掩饰的怒容,两人目光相对,一个温和,一个锋利。
“为什么想杀了我?”
“你配不上我姐姐,你就是个混蛋。”
“我承认。”
上官珣一时错愕不已,本来以为会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或毒打,然后自己奋力反抗,他再要了自己的性命,怎么态度倒像是承认错误。
“你能帮我做个见证吗?”晓宇问道,这女孩爱恨分明,心地还算单纯,对自己的恶意大多都怪以前的自己。
“什么?”上官珣感觉听不懂他的话了。
“就是看看我以后会不会好好对待你姐姐,监督监督我,不满意要杀要剐随便你。”
最后,这件小事情变成了晓宇和上官珣之间的秘密,上官珣对晓宇将信将疑,但是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决定看他表现两年,要是再收到二姐被这个花心废柴大萝卜冷落,怠慢,甚至羞辱的消息,再从二姐的家书中看到悲伤,难过,她就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杀到京城,为对自己最好的二姐讨回公道。
晓宇能这样大事化小的原因还有一点,上官珣下毒和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被下毒不是一回事。一线天至毒至烈,价格昂贵,数量稀少,市面上并不常见,上官珣能得到这种毒药,多亏了其上官家的背景,认识三道九流的人,而晓宇的想法就是通过上官家找到一线天的源头,顺藤摸瓜,找到下毒害自己的人。
上官楠的失踪调查没有进展,上官云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开始帮忙调查,皇上的人、上官家的人已经在姑苏城内翻了个底朝天,在整个明国,两家若是联手,应该没有找不到的人,可人就是找不到,只能扩大搜索范围,又不知道往哪里扩,整个上官家的气氛都有些阴沉,七皇子一如既往地笑容满面,好像只有他和晓宇置身事外。晓宇这两天也没闲着,上官家藏书颇丰,没事可以读读长长见识,在上官珣有戒备的帮助下,他找到了一线天的卖家,知道了当今天下,能做出这种毒药的只有两人,一个是行踪不定的药王张文文,另一个就是神医门的制药师余寒,巧的是神医门就在这姑苏城内。
次日清晨,天阴风凉,落叶萧萧,姑苏城内车水马龙,晓宇一身长褂,轻便的布鞋,特意遮住了轮椅后背上的龙像,跟他并肩而行的是一身便服的七皇子,虽是便服,也用了上等的布料,晓宇知道以自己的能力,别说独自调查了,连自保都难,其他人都忙碌或者忧心,只得求情于七皇子,杨耀也是闲的发闷,爽快的同意了。
“好多年没和小玄一块游玩了,这姑苏城可是一点也不比南陪都逊色。”
“重点不是玩。”
“放轻松些,及时行乐嘛。”
两人走过热闹的街市,来到冷清的市区边缘,过了一条小河,沿着河边行了几里路,神医门三个大字悬挂的招牌就在眼前了。外表上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民房,周围几棵脸盆般粗细的大树,七皇子上前敲门,这神医门平常是对外开放看病的,所以想要进去不难。开门的小童十二三岁,揉着眼睛,没有睡醒的样子,引了两人进去。
门后是个四合院式的房屋安排,屋门紧闭,中间的院子宽敞明亮,院子中有一小亭,亭下有一柜台,柜台后一个带着书生帽子的长髯老者,白发白须,极具仙风道骨。他坐在一把摇椅上,喝喝茶水,翻翻医书,来了病人时便起来招待。
“师兄昨夜又是一夜没睡?”老者见小童睡眼惺忪,毕恭毕敬,好意问到。
“最近附近的村子闹了瘟疫,可是忙得很,不像你这么闲。”小童口气随便,架子不小,对老者竟无尊重之意。那老者听了这话也是不气恼,只是哈哈的笑。
晓宇和七皇子两人听见小童被称呼为师兄已是愕然,又看见两人对话的场景,等到小童离去后,老者接待完前面的病人,晓宇便连忙问到:“刚才那小童这般无礼,老人家不仅不管教他,怎么还叫那孩子师兄呢?”
“两位一看就是初次来我们神医门看病,你们可知道,我那四师兄已是一百三十多岁高领,医术高超,特别是对瘟疫的防治堪称一绝,最近一个多月忙于治病,已是多日未睡,脾气差了点还请各位见谅。”
晓宇两人这才明白个大概,可是这神医门里的人连返老还童之术都能掌握吗,这也太不科学了。两人本欲再问,老者却是不再多说,只说是门中秘术,不能外传,把话题转移到了两人的来意上,建议晓宇去见见他二师兄,半身瘫痪也说不定可以痊愈。
“一会儿看看这些人是真有绝世医术还是骗人把戏,当初父皇为了小玄的病访遍全国名医都无法治好,这神医门新兴没几年,能有多大能耐。”
两人被请进一屋内等候,七皇子对晓宇讲述了一番当年给晓宇治病的事情。没想到父皇对九皇子从未放弃,近几年父子关系僵化还是会留意此事,继而通过母妃问询他的意愿,可惜放弃的恰恰是九皇子,也罢,在自己所生活的世界,自己不也是认命了吗,何况科技并不发达的现在,真的会有奇迹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