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与白风两人在林道上急行。四周寂静无声,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只见三道人影从林中冲了出来,拦在两人面前。
问天傻眼,原来白风说的是真的,自己真被人盯上了,却还抱了万一的希望。开口说:“不知几位师兄有什么事吗?”
那三人隐隐以当中那人为首,那人十七八岁的样子,不高不矮,也不胖不瘦,只一脸烦躁的样子。不理问天,反而大声说:“这个小子我马老三盯上了!都看清楚了!都给我滚!”
只听得林中一阵骚动,有骚动传出,也有人叹息,渐渐没了声响。那自称马老三的家伙这才对着问天道:“识相点都交出来吧,免得一顿胖揍。”
问天傻傻得问:“交什么?”马老三不耐烦得说道:“灵晶!都交出来,三哥我也不亏待你们,只要你们交出的东西让三哥我满意,以后就跟着我马三哥吃香的喝辣的吧!”
“对了,还有那三坛酒,一同交上来。三哥我也好长时间没喝过这么香的酒了!”说着还舔了舔嘴唇。
问天大怒,本来还想给点火晶息事宁人就算了,一听对方还要喝他的美酒,一股怒气上涌。脖子一梗说道:“老子不交!”
马老三大怒,一把掌打在问天脸上,直打得问天脑袋嗡嗡作响。大叫“你找死,给我打!”
问天脸色通红,那是被气的。有心报复,突然横起一脚,重重踢在马老三两腿之间,马老三一阵哀嚎,瘫倒在地,不断呻吟。
那两人呆了呆,才冲了上来。白风早已准备多时,一下子迎上了一个人。问天忙迎上另一个人。
一交手才发现,这两人境界都高于他俩,处于玄厄之门第三重小境界的巅峰。白风只有第二重小境界后期的实力,问天也只有第三重中期的实力。一交手两人便鼻青脸肿就要落败。
攻敌之弱,一击就见成效。
问天突然惊喜得看着那人背后叫道“执法长老。”那人惊慌回头一看,哪有半个人影。说时迟那时快问天又是一脚飞起踢在那人两腿之间,那人身躬如虾,也倒在地上哀嚎。
攻敌之弱,一击就见成效。
问天忙抽身去帮助白风,这时白风已被打倒在地。那人正要施以辣手,问天一下赶到,那人的拳头砸在问天的胳膊上反而震得一阵后退。问天的胳膊被执法长老施了法,无法自由活动却坚硬如铁。刚才也是凭着这一点才能与人周旋。
问天与白风两人配合,一个抵挡对方凶猛的进攻一个偷袭。只听见一声惨烈的哀嚎,那人也倒在地上。
白风与问天两人倒在地上呼呼喘气,相视哈哈大笑。两人的脸都肿得像猪头一样。这时那马老三居然踉踉跄跄似乎要站起来的样子。问天大惊,冲过去又是一脚,马老三立马瘫倒,大叫:“小杂种,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问天大怒,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连踢了十几脚,马老三不住哀嚎没了声音才止住。
白风走过来,两人互相搀扶,抱起仅剩的两坛酒向宿舍走去。另一坛在打斗的过程中不小心被打碎了,倒是让问天一阵心疼。
两人一路无言,回答宿舍以后还是一言不发。问天开了一坛酒也只喝闷酒。白风一声叹息:“这回那三人吃了个大亏,怕是不能善了了!”
问天却不理他自顾自喝闷酒。白风突然夺过问天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脸色已然一片通红。问天又给他倒了一杯,说道:“喝!”
两人喝一杯又一杯,一坛见底又开了第二坛,问天突然大哭起来。
“你知道吗?那日在那默山上,我拼了命也打不过那个怪物,如果不是那怪物发了傻,我们早就死了。我当时就想我真没用,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说话嚎啕大哭,连日的压抑终于吐露出口。
白风不禁想到如果真是那样倩雪也必死无疑便一阵揪心。想起多年来两人相依为命,亡命天涯的生活便悲从心中起。不禁告诫自己看来入学院后安逸的生活让自己失去了紧张感。
问天哭了一阵,又哽咽着说:“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无能,这么没有用!在危险面前毫无反抗之力,甚至被人欺负。我恨呐!恨自己的弱小。”这时问天又想起那位火系长老曾说过的:
“玄厄之门,玄者玄之又玄,开启修道之路,打开人体众多神藏。你将步入一个从未体验过的美丽世界。厄者,则预示着灾祸缠身。比起凡人的生活来更加凶险与艰难。正所谓一得一失,一饮一啄自有天定。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是为玄厄!”
问天自语:“好一个玄厄之门。修道之路真是福祸相依。”
沉默片刻,又醉醺醺地拉着白风说:“你可知道我修道是为了什么吗?我听说仙人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无拘无束,就按耐不住。而不是现在这样被人欺负,还差点死掉!我要变强!我要变强!”
“我要变强!”呼啦一声倒在地上,醉得人事不知了。
白风愁然独酌,轻轻自语:“好一个修道只为了无拘无束,真正是孩子的想法。问天啊,你可知道世界是残酷的。”
“残酷的让你无法想象,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这是强者生存的世界!”
长叹一声,也醉倒在地。
……
次日,日上三竿。问天挣扎着起来。脑袋一阵疼痛,骂骂咧咧:“那个卖酒的骗子,哪能帮助修炼,也就是比凡人的酒劲更大而已。”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扑鼻的酒味让他打了个踉跄。
那人龙行虎步而来,满是怒气大叫一声:“问天,白风,你们俩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不仅翘课,居然还彻夜饮酒!”
问天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轲夫子到了。吓得酒醒了大半,忙不住摇晃白风。白风手一摆,翻了个身子又沉沉睡去。
轲夫子都要气坏了,大叫一声:“白风!”白风鼾声如旧。轲夫子气得白胡子不住颤动,道:“都给我抄写《德思》经义五十遍!这酒也没收!”
说着把剩下的半坛酒抱在怀里,气冲冲得走了。
问天傻眼,赶忙把白风叫醒,问天终于悠悠醒转,问天把夫子的话转述,两人尽是大眼瞪小眼,满脸惆怅。
……
学堂内,白风与问天两人待众人离去后开始马不停蹄得抄写《德思》。
问天突然开口道:“白风,我决定了!不能坐以待毙,要出山门历练。”
白风大吃一惊,忙劝道:“山门外都是高山密林,凶猛野兽四处出没。十分危险。你要三思啊!”
问天坚定的说:“我已经想了好久,现在的我太稚嫩了,在书院当中生活就像温室当中的花朵。要想成为真正的强者必须要经过一番历练才行。”
“那我和你一起去!”白风忙说。
“不,我必须独自出去历练。以前在家时依靠爷爷,到书院之后也多亏了你的照顾。我必须成熟起来,成长为别人可以依靠的人。”
本是十一二岁,天真烂漫的年纪。却因为连续的打击,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问天迅速成长起来,并在以后的日子里不断逼迫自己更强!更强!
说干就干,于是问天回到宿舍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来到中庭,办理出外的手续。
中庭,乃是书院当中的弟子平时出外历练的中转站。草市当中贩卖的天材地宝大部分都是院中的弟子出外历练所得。
因为整座乾坤圣院所在的地方没有与外界直接相连的地方。所以平时书院弟子门外出只能通过中庭内的法阵。
法阵,乃是阵法师使用灵晶再加以阵纹而形成的。能自动凝聚天地灵气,并且因手段不同,作用也不同。中庭的法阵能够沟通院内与院外两地。有强大的法阵甚至能将人传送到万里之外的地方。
问天出示自己的身份令牌后,便有专人记录姓名。还有人来检验问天的境界,因为出外历练必须在进入第三重小境界之上。
第三重也是一个玄厄之门的分水岭,可以说是中后期,此时肉体的力量经过灵气的滋养已经有一象之力,超脱于凡人之上。
问天年轻的样子倒是让检查的师兄十分诧异。暗自赞叹,不过也没太吃惊。暗道只怕又是哪个长老新收的弟子吧。而且在外界一些大教或一些大族的弟子有在七八岁就将玄厄之门小成破入合气境的天才,这样说来,问天也不算太出众。
问天静静的立在法阵上,对着一同而来的白风说:“不要对仙儿说,我只是想出去历练一下,如果太危险,我就会回来,毕竟,我也不想死!”问天笑笑。
白风担心的说道:“你答应我,只是在周围转转就行了。千万不要深入!”
问天点点头,说:“那是自然!”
一阵白光闪过,问天便消失了身影。待问天离开之后,白风匆匆离开,去告知仙儿这个消息了。
这边问天才出书院,消息已经传到了申院长的耳朵里。院长微微一笑,自语道:“果然是你,不到一月,已经按耐不住了。”
沉默片刻,又接着道:“这么早便开始接触这个残酷的世界,也不知是好是坏。只能看你的造化了!如果你是一条龙自然能迎难直上。如果是一条虫,就此消沉,淹没众人,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申院长望着清澈的蓝天自语,“因为这个世界的真相真的太可怕了!以至于我不甘于随波逐流也只能躲起来教教书以自娱罢了!”
一声叹息,几多无奈,几多不屈,此中心酸,又有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