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总是躲在屋子里,才觉得时间难熬!”炙北轻轻说着扭头看了一眼窗纸外的雪影。
小翠也叹:“是呀,都过了这么久了,南公子还没有一点消息,他这一站到底如何?”
炙北却笑道:“你倒是关心他,这次本就是迂回战术,不能让人发现,又要偷偷接近,是会拖延些时间,但没有战报就说明他们一切顺利不是吗?”
小翠脸色一红道:“我就是看他对咱们好,才顺便一说!”
炙北朝她一笑,又道:“行了,你我之间还是爽快好,不儿女私情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小翠害羞道:“反正你不能去,雪下的这么大,若是
出点什么事怎么好?”
炙北又笑道:“明日你出去找个人做个四面封了厚毯子的软轿,然后去村子里说我们需要找一味非
常非常稀缺的药材!”
“怎么,你还想让人抬你上去!”小翠惊道。
炙北白了她一眼说:“要不是让人抬,就凭我自己能爬得上去吗?”
说完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一定保证他们的安全,如今功力也恢复了不少,对付一只还在修行的灵物,还是有把握的!”
小翠这才应道:“那我去便是了,可你说孩子们不是被蟒蛇吃
的,你又上山去做什么?”
炙北没有回答,眉心却结在起,真的会见到他吗?
原本大雪封山,没有人会想上山,可听说是她们需要药材,平时上山打猎的几家人都出了位壮士。他们熟悉山上的路线,虽然脚下湿滑难行,但也不算艰辛。
但一出门,炙北就觉得十分不妙,身上依旧受不了寒气,手上虽然捧着手炉,那种温度却丝毫暖不起经络。
山上本是颠簸,软轿上拦的厚帘子不可能不会煽动,每一下煽动,风雪从帘子缝隙中钻出来,就像一颗颗暗器直往她身上扎。
可她依旧憋了气息,默默念着清心咒想要让自己好过一点。那寒气在胸腔中上下起伏。正在这时,不知道外面的人踩
到了什么,软轿一个倾斜,她再憋不住,猛地咳了起来。
张口就是污血,咳声吓人,外面的人问了半天,也不见她停下
顿时慌了。
小翠也在外连连喊道:“先落轿,先落轿!”
说完小心将帘子打开一角,本是不愿寒风袭击了她,可一看里面四处飞溅的血,着急道。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小翠这么一喊,前头抬轿的大叔也凑过身子来看,一见她脸色苍白,也着急道:“哎呀,这样子可
是不能再往上走了!
炙北一听,想要说话,可那风雪如同锋利的尖刀往嗓子里扎,还没张口,又是空空空咳了起来
壮汉一看,赶忙说道:“是不是姑娘需要看病的药材,若是方便
不如告诉我们,让我们去找,这个样子万万是不能上去了
炙北好容易稳住了神示意小翠继续,小翠知道她主意已定,只好说道:“继续往上走!”
壮汉们相互看了一眼,继续说:“不成,这么走下去,我们就是害了姑娘!”
说完竟然自己商量了一下,准备抬着轿撵下山。
小翠忙道:“各位,我是上去救朱婶丢失的孩子的,请你们务必上去,回去后酬劳会加倍的!”
几人听得更是懵了,这么虚弱的一个姑娘还能救人?
正发愣,小翠又道:“哪家大哥身上带了酒,麻烦给我们姑娘分一些!”
汉子尢奈将酒递了进去,认真交代道:“一次不能喝太多,这酒烈的很,她还吐着血,虽然你们是医者,但我们看着还是瘆得慌!”
领头的壮汉也说道:“就是啊,朱家大婶和她儿子是当神仙去了,你一个医师定然是治不好的!”
话音刚落,雪地上便凭空升起了两个雪人,雪人微妙微翘,爬起来后竟然还围着他们跑了两步。
壮汉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又听小翠这么说,竟然扑通跪倒在地。
“难怪姑娘肯施药救助,原来是活菩萨将世,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他们跪着不起,炙北没办法说道:“各位大哥,我不是什么菩萨,就是儿时学了些功夫,山上也不是什么神仙,就是一条要成精的蟒蛇,麻烦你们带我过去!”
这哑巴忽然也会说话了
更是惊奇,也不敢耽误,直接扛起软轿去了
到了后山,又担心她所说的蟒蛇精,一直不敢上前。
停下软轿,炙北又跟他们要了回烈酒,才披了斗篷下来,脸色虽然苍白,但整个人还是颇有仙故意穿的大红色的斗篷,往山崖边一站,十分明显。
小翠和壮汉们躲在远处,一股腥风卷起,就有人喊道:“那神仙要来了,上一次也是先吹得这个风。”
正说着炙北就悬空飞了起来,小翠心里正着急,就见她捏开了一个布袋。
黄色粉末四处飘散,脚下点,从黄色烟雾中退了出来,再次站在崖边。
等了片刻,脚下忽然震动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猛烈的撞击山体
这才看到空中腾起一只巨大的蟒蛇,蜿蜒盘旋,但口中嘶吼的声音十分痛苦,不断砸在山体上,震得碎石乱舞。
“孽障,为何在此害人?”炙北威严的声音响起。
那蛇听到声音,猛地一转头,便朝着她张开大口,腥风狂舞,把周围的树枝都吸了进去小翠和壮汉们赶忙往后退了
些,死死抱着树千,生怕自己也被吸走。
炙北看着比自己身体还高的蛇头,两指一伸,树上的冰针全数聚在一起,猛地一飞就扎到了蛇头上。
那蛇疼的翻滚,炙北又道:“我知你是受人派遣,但你可知,如此违背常仑,即使得了内丹也进不了仙班,你若告诉我那人缩在何处,我便不会你修行!”蟒蛇根本不听,舌头一卷,就想将炙北卷入其中,炙北闪身挡,斗篷便被地上的树千勾了出去。
炙北浑身一僵,心呼不妙,连忙摸出腰间的酒壶又猛灌一通,可刚刚站起。
那蛇尾又是一甩,带着厚厚的冰雪飞沙,全数盖到了她的身子,被冰雪一盖,炙北呼吸一滞,如同被人关进了水牢……